許太醫的額頭有淋淋汗珠,急忙用袖子擦了擦。
羊脂玉般白皙的手指翻動了一頁書,凌慕嬈淡淡地開口道:“青花,還不拿藥下去讓奴才熬好。”
青花伸手去接,“許太醫,奴婢立刻去熬藥。”
“這不行,”許太醫急忙揚起手躲開,旋即似乎意識到自己舉動過於突兀,急忙解釋道:“這服藥里加了幾位特別珍貴的藥材,微臣是怕奴才手笨熬糊了。”
眼眸中閃過一抹幾不可見的冷笑,凌慕嬈輕輕將手中古書放在桌案上,坐直身體笑道:“那就有勞許太醫幫忙了。”
“是,微臣立刻就去熬了送上來。”原本還正在考究說辭,卻沒有料到這嬈妃竟然自己開口了,許太醫立刻捧了藥下去。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凌慕嬈一本書已經看了七七七八八,正有些倦意地打着呵欠,便見許太醫端着藥碗而入。
“嬈妃娘娘,藥已經熬好了。”許太醫微微俯身上前稟告道。
青花上前接了藥碗,朝着凌慕嬈柔聲問道:“主子,這藥剛剛熬好估計得再放一會才行。”
“那就再放放。。”凌慕嬈卻是一個眼角都不曾挑起,只是漫不經心地點頭道。
“嬈妃娘娘,這藥趁熱喝藥性最好。”還未待凌慕嬈將話說完,許太醫立刻搶先截道。
橫豎都是一個死,只要這嬈妃一碗藥入口那就是必死無疑,他的命也就會隨之結束,與其此刻戰戰兢兢地備受折磨,還不如早完早了。
“哦~”凌慕嬈拖長了語調,姿勢不改地緩緩擡起頭將視線落在藥碗裡,然後調轉視線看向許太醫。
那琥珀色的雙眸微微眯起,倆道目光如同刀刃一般鋒利,看得許太醫打了一個哆嗦,虛汗打溼了裡衫。
“許太醫今日爲何如此着急我喝下這碗藥,難不成是有毒?”凌慕嬈緩緩地笑道,緩緩地站了起來,又緩緩地走向前。
噗通一聲,許太醫腳下一軟就跪在地上,“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不敢,那就是我誤會了,既然許太醫要證明自己的清白,不如。。”脣角勾起冰冷的笑容,凌慕嬈微微俯下身子,“這碗藥就由許太醫喝了吧。”
身形猝然一怔,許太醫整個如同篩糠一般顫抖,“嬈妃娘娘,微臣。。娘娘饒命,饒命啊~”
“饒命?”凌慕嬈突然大笑一聲站直身體,負手而立,“我饒了你的命,她可饒我的命,不過這事許太醫也是無辜,不如你將背後指使的人說與我,我就。。”
可是,凌慕嬈這句話還沒有說完,那許太醫立刻像發瘋似的一把奪過青花手中的藥碗,咕嚕嚕地喝了下去。
“主子,這。。”青花面色慌亂,反應過來的時候那整整一碗藥已經見了底。
許太醫臉色慘白,整個狂笑起來,“我死了,就沒人能威脅我,我誰也不怕,哈哈。。”
只是,在猖狂的笑聲中除了慘白的臉色,卻沒有預期的七孔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