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追順着小衫所指的方向看去,越過風雪,看到一面巨大的冰壁。
在這到處是粗獷山石冰雪的地方,這面冰壁顯得很是特別。
因爲它非常得規整,是一塊四四方方的牆壁,一眼望去,並不能看出它有多厚,但那寬和高都非常驚人。
這面冰壁有山那麼高,有整個山谷那麼寬,彷彿想在山體間,把前進的道路完全封住。
沒錯。
那面牆壁應該就是這藍若谷更深層的地方,第六段路的所在。
只是,有這面冰牆擋道,王有道要怎麼過去?
難道他正在那冰牆邊上,研究怎麼過去?
雖然這裡風雪迷眼,但烏追還是對自己的視力有點自信的。
他並沒有在那個方向看到任何人類的蹤跡,就是一個會移動的小點都沒有。
張素心那清泉一般的聲音再次響起。
“王有道已經進入藍若谷內部尋找別的線索。第四段路的入口已經被封住。我們根本不可能從原路反回。只能冒險探探藍若谷內部了。”
這話雖是張素心的想法,卻也是給王有道打了掩護。
王有道剛纔那態度,重點全在戰鬥的兩人身上,可不是爲了把他們解決藍若谷的困局,把他們救出去。
只是張素心看出烏追對王有道不是很友好,也就沒有說太多,以免鬧出更多事情來。
現在他們這些人,也只能依靠王有道了。
“張上將,裡面的情況如何?要不要我讓幾個人進去保護你?”烏追恢復了一些、理智,說道。
張素心卻是搖搖頭,說道:“這裡很安全。只要我們不離開這裡,就沒有危險。原本保護我的兄弟們也在這裡。”
“他們呢?”烏追問道。
“他們在那裡研究王有道是怎麼離開這裡的。”小衫指了指冰壁的方向。
那是綠洲的另外一邊。
烏追不由不滿道:“就算裡面沒有危險,也不能就這麼放着張上將不管。他們真是太鬆懈了。”
“放心。我也不是沒有戰鬥能力的人。”張素心擺手道,“你還是跟着他們一起想辦法,解除這裡的禁制吧。我們也不能只依靠王有道一個人。”
烏追點頭,說道:“不知道王有道是怎麼離開這裡的?他難道不受這些花的影響。”
烏追指了指地上的冰晶之花,心裡一陣不舒服。
“他似乎是強行把這些冰晶之花碾碎,一路走出去的。”張素心說道,“根據我的觀察,這些花不僅能夠抽取人的生命力,還能把人定住。抽取生命力還一定的範圍,只要別被它定住就可以強行突圍。”
“那定住人的力量有多大,連慕容賓這樣的高手都掙脫不了。”烏追看向慕容賓屍體所在的位置,一臉複雜。
雖然一路上受到慕容賓的壓制,讓他非常氣惱,但他也不得不承認,慕容賓的實力在自己之上,連慕容賓都無法掙脫,自己這些人也是沒有辦法的了。
只能等王有道回來嗎?
這怎麼行?
烏追煩惱的時候,張素心卻突然說道:“這些花似乎只對想衝綠洲離開的人有反應,對外面的人不加理睬。也許你們可以藉此清除掉它們。這也是我讓你們不要進來的原因。”
“它們不會攻擊我們?”烏追大喜道,看向地上的冰晶之花。
“它們不會主動攻擊,可你們要是動手,它們會有什麼反應就不好說了。”張素心說道,“你們可以做些嘗試,但務必小心。”
烏追點頭,看向那羣沒了首領的101小隊成員。
101小隊雖然是最強小隊,對首領的依賴卻很大。這是軍部的人爲了防止這些人太強,鬧出什麼亂子來。
這本來不是什麼問題。101小隊的隊長都是最頂尖的存在,有一羣手下跟着,幾乎不可能會出現。
可惜,凡事總有例外。
所有人都沒有想到慕容賓會這麼輕易就死在這裡。
失去了慕容賓這個隊長,這些101小隊的人頓時有些散亂,隱隱有分崩離析,各自爲政的跡象。
烏追在這裡看到了機會。
也許他可以利用自己的身份,接管這些人。
有了這些人,他就可以想辦法對付這些可怕的冰晶之花。
就在烏追想着怎麼對付那些冰晶之花的時候,王有道越已經離開了第五段路,來到了第六段路。
冰牆阻隔對他來說如同虛設,一道衰弱術打出,瞬間就打開一個通道。
那個通道不大,只能讓他一個人通過,而且,還在不停地縮小。
王有道只能不停地發出衰弱術,擴大通道。
儘管如此,王有道走出那面冰牆的時候,那條通道還是瞬間就重新凝結,被冰封住。
誰能想到,這面冰牆居然足足有三百米那麼厚。
那裡面非常之冷,要是其他人,就算能夠勉強打出一個通道,很也很容易被凍在並冰牆裡面。
穿過冰牆,入眼的不再是冰雪山川,而是接連不斷的冰牆。
兩面的大山消失,被巨大的冰牆代替,腳下也不是土地,而是無邊無際的堅冰,一面面冰壁彷彿一個個隔層。把這裡分爲無數正方形的小格子。
無邊寒氣四處撼動,你根本無法呼吸,一呼一吸,都是無數的冰渣子,彷彿要把所有液體都凍結,連人體內的水分也不放過。
如此寒氣,王有道也不得不放出異能之力護體,將它們隔絕開。
如果他不進行防護,就這麼在這裡,什麼都不需要,只需要幾次呼吸,他就會被凍死在這裡。
“真麻煩。那個小傢伙怎麼會有這種癖好?把所有人都凍成冰淇淋?”
抱怨了兩句,王有道繼續出發,來到了又一面冰牆之前。
王有道正要故技重施,打出一條通道,卻見冰牆上驀然浮現出一張張蒼白的人臉。
雖說是人,但也只是看着像,她們實在是太瘦了,彷彿只是一個骷髏架子,儘管如此,還是能看出她們女性的面容。
她們有如一個個乾枯的冰雪女妖,穿着白色的破布衣衫,拖着一頭凌亂的黑色長髮,在冰牆裡面做着咆哮的表情,如魚一般遊走,妖異,冰冷。
“這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