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紐約華爾街,在這個世界最大最繁華的城市裡,這裡的人流量無疑是極爲龐大的,熙熙攘攘的人羣與絡繹來往的車水馬龍,林立的高樓大廈,無一不是在向世人顯示着其經濟大國那難以企及的地位。
一個穿着隨意的年輕人,踏着穩健的步伐,融入喧譁的人流之中。時尚得體的休閒服下,是那強健的身軀,剛毅的面容猶如寒風雕塑過般,沉澱了無數難以辨清的滄桑痕跡,年輕的體魄之中隱隱透露着一絲成熟,他面無表情地在街道上穿行着,像是個不合羣的靈魂,孤獨,落寞。
轉轉停停,似乎他正在繞着這條街道的樓層輾轉,從黑夜裡他那鷹隼般的眼神,犀利的光芒如蓄勢待發的猛獸,完全可以看出此時他遇到了麻煩。
“應該沒有人再跟蹤了吧?”經過一座高樓的轉角,他一個箭步隱入黑暗的角落,然後環顧了下四周自言自語道。
這兩年,趙傑一直潛伏在“審判者”組織裡進行臥底工作。兩天前,由於“審判者”那個實力超羣的首領離開了紐約,趙傑就開始決定展開行動,只是沒想到拿到資料後就讓實力和自己不相上下的約翰發現了。隨即他就和約翰經過了一場難解難分的戰鬥,最後因爲蘇珊的到來而打破了兩人的平衡,儘管趙傑直到現在仍然不明白爲什麼當時蘇珊會暗中幫助自己逃走,他很清楚,要不是蘇珊故意沒有來追擊自己,他肯定無法安然離開。
兩天了,趙傑始終都在這個熟悉的城市裡徘徊着。他在等,等着接應自己的人,而這兩天中爲了躲開“審判者”的視線,他又不得不在這個城市裡到處奔波。就在今晚,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接應自己的人就要來了,到時就可以離開這個該死的組織,離開這個繁華的國度。
趙傑彈了彈衣服上沾上的灰塵,然後起身朝着接應地點走去。
漆黑的夜幕在霓虹燈的反襯下如同深邃的海洋,深藍深藍的。高聳入雲的樓層矗立在周圍,遠遠望去各樓層的窗口散發着璀璨的燈光。
一道黑影靜靜地站立在一棟高樓之上,背對着遠處的絢彩霓虹,看不清其容貌。黑影俯視着腳下那些來往的渺小人羣,忽然猶如潑墨般徐徐灑落,黑色的身影彷彿液體一樣下垂脫落,詭異地消失在了空曠的樓頂。
如果這時是白天,就會有人注意到從樓頂沿着牆壁,一些如同粘稠液體般的黑色物質迅速地流下,完全無視地心引力的作用呈曲線形流竄着,似乎緊緊貼在了高大的建築牆上,最後以肉眼難辨的速度消失不見,恍惚和高樓融合在了一起。
趙傑穿過一個人流稀少的路口,然後朝着地鐵站的方向走去。黑夜像是個神秘的魔法師,潛行在
未知的領域遮掩着無數或模糊或骯髒的痕跡。
地鐵站出口,三三兩兩的人們走了出來,其中一個裝束厚重的年輕人雙眼滴溜溜地轉個不停,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在美國這片土地上顯得很是平常,甚至還有些矮小。他穿着灰色的羽絨服,渾身包裹得密不透風,雙手插在絨衣的袋子裡,腳穿奈克運動鞋。其貌不揚的臉上明顯有幾顆青春痘,微眯的眼睛在周圍搜尋着美女的身影,如果不是特別熟悉他的人,鐵定會將其歸入猥瑣之流。
“陳海銘,”趙傑疑惑地走近包着絨衣的年輕人,很明顯趙傑比對方高了幾公分,“你怎麼穿成這樣?”
“嘿嘿,趙傑,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次任務的重要性,所以我當然要爲掩人耳目做些措施了。”陳海銘眉毛挑了挑,得意洋洋地說道,“還有,要是紐約的天氣太冷的話我也用得着,這叫未雨綢繆,有備無患,像我這樣才華橫溢獨步天下的新一代帥哥纔想得到這個好辦法,你看到周圍有哪個和我穿一樣的嗎?這正恰恰證明了……”
“行了,你小子就繼續吹噓吧!”趙傑打斷了對方的話,隨後神情凜重地說道,“我們還是抓緊時間離開這裡,我擔心暗處還有未知的敵人,這兩天我甩了不下於20只蟲子!真沒想到他們的情報網範圍有那麼大!”
“嗯,辛苦了!”陳海銘拍了趙傑的肩膀一下,然而那偏向於稚嫩的聲音卻怎麼聽怎麼怪異,好象有種幸災樂禍的味道,不過趙傑也沒怎麼在意。
“這次準備怎麼回去?”趙傑繼續問道。
“本來上面是想讓我們坐直升機離開的,不過爲了不引起美國政府的注意,我們只得改走水路了。”陳海銘撇撇嘴無奈地說。
“這樣才能盡最大可能不被敵人發現。”趙傑點點頭表示贊同。
“你說我們要是在海上和敵人交手的話怎麼辦?我還這麼年輕,要是一不小心就掛掉的話怎麼辦?我還是個處男啊!怎麼辦……”
“……”
兩人快步離開了地鐵站,按照陳海銘的說法,他們需要到達西南邊的無人郊區,在那裡臨近太平洋的地方,停靠着一艘接應他們的輪船。
黑夜的郊外,萬籟俱寂,一眼望不到邊的黑暗和時而蕭瑟的冷風,侵襲着踏上這片土地的生命。荒涼肅殺,是這片區域的主旋律。
趙傑坐在副駕駛座,陳海銘不知什麼時候已安排好了一輛軍用吉普車,坐在駕駛位的他猛踩着油門前行着,車燈在這裡顯得如此微渺,然而這並不妨礙他的駕駛。車子如疾風般直開往海邊,在坎坷不平的道路上不時地震動起伏。
寒風凜冽,呼嘯而過。看着把吉普車當飛機開
的陳海銘,趙傑真有些擔心等下兩人會不會車毀人亡。暗沉沉的天幕越顯得混沌了,周圍僅僅十幾米的可視範圍也在時刻在提醒着夜行的人們。
瞥了瞥懶洋洋地靠在座位上邊開車的陳海銘,那張長得實在有些含蓄的臉佈滿了頹廢,也許只有他自己纔對此引以爲傲吧?也不知是不是自戀過度?趙傑微微眯了眯眼,他始終沒有放鬆警惕,還沒有離開“審判者”總部盤踞的紐約市,就還代表着他並未脫離危險,而他有一絲不好的預感,總覺得今晚無法安然地回去。
“嘎吱……”車子突然毫無預兆地急停了下來,就連剎車後向前的慣性移動也省略了,完全定定地停在了那裡,彷彿一座巋然不動的小城堡,穩穩地紮在了這遼闊的郊區土地上。
“怎麼了?”趙傑奇怪地問着一邊的陳海銘,同時心中的預感愈加地強烈了。
“不是吧?發動機怎麼啓動不了了?我已經檢查過的,怎麼會這樣?靠!”陳海銘砸了砸方向盤罵罵咧咧着,“要出問題也得到海邊纔出啊,真是破車!”
趙傑凝神環視着車窗外,除了微亮的車燈照出一小片道路,周圍都是死寂的一片,遠處影影綽綽的樹枝和野草在風的吹動下搖曳着。在這樣的環境下,難免讓人想起電影裡的一些片段,草木皆兵,一有風吹草動,陣陣淒厲的哀鳴隨之傳來,鬼魅飄蕩,絕對是考驗一個人膽量的最佳場景。
“不會被盯上了吧?”陳海銘納悶地說着,他瞄了瞄外面的黑夜,接着皺起了他那略粗的眉毛,臉上又是一個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還夾雜着一絲的驚恐。
只見寬大的吉普車外面,無數長長的黑色繩狀物由下至上蔓延着,像是粗長的蔓藤和海藻一樣,快速地纏繞上了車身,密密麻麻的黑色海藻不斷蠕動着,如同黑色的觸手般靈活,在窗玻璃上爬行着,隱隱約約還能從黑色物質中看到某些分泌出來的粘性液體,同樣是黑色的,讓坐在車裡的兩人都感到一陣噁心,差點就當場嘔吐。
“快!下車!”趙傑邊使勁砸着車門邊向陳海銘吼道,然而遺憾的是整個車身都被那些來歷不明的黑色海藻纏得緊緊的,無論他怎麼撞擊也無法打開車門。
一股巨大的壓迫力不斷地向車中的兩人擠壓着,吉普車的車身開始凹陷變形,黑色的海藻狀物質一如勒緊的繩索,不住地往內收縮,刺耳的金屬摩擦聲響起,濃郁的白煙和焦味有漸漸彌散開來,彷彿毒蛇吐着舌信,吞噬着車內的生命。
“轟……”超過了車身的承受極限,整個車身在瞬間爆裂開,無數碎片紛飛四濺,烈火騰騰而起,愈燃愈烈。
PS:週末了,祝大家週末愉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