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不記得剛纔那幾個人說的有人撐腰?”張楚晨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了一個頭巾然後在臉上一包,只露出一雙大大的眼睛。
崇輝嚥了嚥唾沫,他好歹也是個在戰場上浴血奮戰一刀一槍殺出血路的將軍,怎麼這纔跟着王妃沒有幾天,自己就從將軍一躍而下成了打家劫舍的蟊賊了?
他望着張楚晨欲哭無淚不知道說什麼好。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這個提議很好?瞧你都感動的快要哭了,沒事你別太激動,這替天行道的事情我有經驗,你跟着我就好,只不過咱們沒有提前踩點,回頭放風的事情就交給你了。”張楚晨很有革命友誼的拍了拍崇輝的肩膀。
崇輝繼續無語望天,好不容易把那種悲涼的情緒給發泄完了,他這才慢悠悠的說道:“雖然咱們現在還地處幽國……”
“那,你也知道在幽國,我就頂着平安王妃的稱號過去胡吃海喝,你說那個縣官能把我怎麼樣?”張楚晨笑的特別奸詐。
崇輝只覺得眼前一亮瞬間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王妃您的意思不是去半夜打劫哦?”
“我張楚晨還需要半夜打劫麼?我就說我要掏光他那個縣太爺的小窩,他連眉頭都不敢皺一下你信不信?”張楚晨說這話的時候特別自信。
眉眼彎彎,一臉的傲嬌表情。
崇輝點點頭,這一點他絕對信,誰不信他就削誰。
“走吧,正好還在咱們地盤,這個縣太爺給土匪當起了靠山,咱們就去跟他碰碰面,看看他到底有多牛,順便給百姓解決個大問題,更順便給你家王爺臉上貼貼金,哎哎,你看我真是一個賢良淑德的好王妃,你沒事記得跟你家王爺通通氣,你拉着我走一條根你家王爺完全不同的路線,我能追上他纔怪。”張楚晨一說話就像是機關槍一樣叭叭叭的說個不停。
崇輝的臉是一陣紅一陣白。
有那麼一瞬間他都要懷疑王妃是不是也會那個什麼催眠術啊,或者什麼讀心術,要不然爲什麼自己心裡想的什麼,她都知道。
“屬下絕無此意。”崇輝單膝跪地低頭認錯。
“恩,出發前我自是信你,只是咱們走到旬陽的時候,你明明看到了一個記號,然後就按照那個記號所示領着我朝這邊走。”張楚晨輕聲道。
崇輝乾咳兩聲這才繼續:“那記號是王爺留下的沒錯,屬下以爲是王爺讓咱們按着這個方向走的。”
“恩,然後第二個呢?第三個呢?我柯不會相信你崇輝看不懂你們戰術上的那些特殊用語,帶着我在這裡繞彎子。”張楚晨神色一變。
崇輝到是忽然不吭氣了。
張楚晨輕輕嘆息一聲:“你們家王爺不信任我,你來不是保護我,而是監視我,我不知道他跟皇宮裡那兩個人做了什麼交易,但是我張楚晨知道一句話叫做嫁雞隨雞嫁狗隨狗,李晟猜疑我有他的道理,畢竟有綠影的事情在先,如今我只一句話對你說,只要我還頂着平安王王妃的稱號一天,我就是他李晟的妻子。”
說罷,她也不等崇輝說話,就揚起馬鞭在空中抽了個空氣鞭,小白高聲嘶鳴,撒開蹄子就一陣怒跑。
小白也是憋得久了,要知道她可是千里神駒,這樣慢悠悠的走路已經到了它的極限了,尤其是旁邊還有一個二貨二毛在哪裡裝瘋賣傻。
要知道馬也是有臉面的,二毛還真是夠馬家族丟臉。
小白不屑的想到,一扭頭看到不遠處的二毛正一臉興奮的狂奔而來,小白就一肚子的怒火,乾脆放開步子猛衝。
兩匹馬兒較勁,到時苦壞了崇輝,他看着漸漸明亮的月光,嘴角掛着一絲苦笑。
希望王爺的一番苦心,王妃能夠理解。
不讓她上路,只不過是希望她能平安的抵達唐國罷了,若不然沒有必要帶走王府的精銳部隊,沒必要在馬車上特意帶了一個女子。
讓人以爲王爺根本不在乎王妃,去吸引炮火。
要知道他跟王妃這一路之所以遇見的人武功都不高只不過是普通的蟊賊,這裡面還都是王爺的功勞。
若不是他的先遣部隊替王妃料理的這些人,就單憑他跟王妃,兩個人就算是殺到手軟,也未必能順利抵達唐國。
王爺對王妃的愛真是深沉。
崇輝默默的想着,卻不知道就在距離他不遠的一棵樹上他口中對張楚晨深情款款的李晟不自覺地打了個冷顫。
崇輝猜的沒錯,李晟根本沒有在前行部隊裡面,而是一直尾隨着張楚晨同崇輝,不僅僅是保護張楚晨,更重要的事他接到了一個消息。
一個關於張楚晨身世秘密的重大消息。
………………
之前和張楚晨相遇的少年,一個人坐在房樑上,他的腰間插着一直玉簫,神色倨傲, 脣邊掛着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他看着夜空自言自語:“如果不是她,爲何她會催眠之術?如果是她?爲何她的手上沒有末姨的鐲子?”
“小主人,您在想什麼呢?這樣出神?”房下一個灰衣老者出身詢問。
少年搖搖頭:“郝師傅,我想不通,你說張楚晨究竟是不是末姨的女兒?”
那位灰衣老者輕輕一躍便落在了少年身邊,他嘆息一聲:“小主人,咱們尋找她已經很久了,不管張楚晨是不是她,這都是一個機會。”
“她也會催眠,而且跟我不相上下。”少年眉頭微皺,對於自己的第一次失敗催眠感到不敢置信。
“小主人莫要忘記,你的末姨曾經說過,越是心地善良的人,越不容易被催眠,凡是總有例外,不一定沒有被催眠就是因爲她會催眠。”灰衣老者耐心的解釋。
“可是,我希望張楚晨就是她,因爲她的眼睛最像末姨。”少年的嘴角噙着一抹笑容。
灰衣老者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總會來的,小主人不要擔心,有些事情是命中註定。”
“她是王妃,是李晟的妻子。”少年的臉上忽然出現一抹紅暈。
灰衣老者沒有再說話,而是看着那一輪圓月輕輕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