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楚晨坐在馬車上讓自己冷靜,她承認自己非常的想念葉崔鵬,可是眼下有比想念更重要的和事情等着她。
“王妃,咱們到了。”官差跳下馬車,聲音平靜而疏離。
張楚晨掀開簾子,瞧見那人已經蹲在地上給自己做好人梯,她也不是矯情的人,既然對方擺明了要她將王妃的勢頭給她做個十足,那她也不會客氣,左右都要頂着這個頭銜。若是她在矯情了反倒顯得小家子氣。
“陳大人就在裡面,王妃您請。”官差弓着身子,說話小心翼翼可偏偏是這樣就月讓張楚晨覺得古怪。
這個陳安慶究竟是個什麼身份。
會不會他和自己一樣都是皇后的釘子?
想到這裡,張楚晨頓時覺得自己眼下處境堪憂,她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那官差以爲張楚晨是因爲膽子小產生了怯意,看着張楚晨的眼神也有些變化,他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便聽見張楚晨道:“我來不應該是陳安慶出來迎接麼?”
她這完全是按照體質再說了。
既然你們要擺官架子,擺譜,那她張楚晨就擺到底,看看誰更厲害。
官差愣了愣旋即很快就反應過來:“大人公事繁忙。”
“公事繁忙就可以不按照禮數來麼?況且所謂的公事繁忙究竟是不是那一會兒事可不是憑你區區一個小吏就可以斷定的。”
“王妃嚴重了。”那官差對上張楚晨質問的眼神到時不卑不亢的回答,根本看不出一點的懼意。
果然不是一個普通的官差。
張楚晨攏了攏頭髮:“嚴不嚴重,不是你說的。”
那官差還要在說話,張楚晨卻是揮揮手:“前面帶路吧,我倒要看看陳大人這麼快的辦案速度不知道把我那塊玉給找見了沒,找見了自然是你們辦案神速,若是沒有找見,我可會擔心你們是不是在敷衍我,若是對我都存在敷衍,那更不用說是當地的百姓了,身爲一方地方父母官,不能爲百姓謀福利,解決問題,大概也沒有他存在的必要。”
張楚晨這一番話顯然是出乎這個官差的意料,他微微愣神竟然不知道說什麼好,就那樣眼睜睜的看着張楚晨在自己前面離開。
“不過一個女子罷了。”他在心裡默默吐槽,看着張楚晨的背影嘴角抽了抽還是快步跟了上去。
張楚晨自然聽見了這一句,不過她沒有打算放在心上。
這一路走來,她早都習慣這些人在背後偶爾的議論,有人議論其實是件好事,至少證明你那存在的價值。
衙門裡很安靜,這和張楚晨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樣。
她們的基地裡面也會審問犯人,只不過用的是精神催眠,然而在陳安慶這裡張楚晨又一次見識到了古代人的想法。
比如她走在正廳的路上,看到了一面巨大的獅子頭像,張楚晨不記得自己曾經看過九州有那個民族會盲目的迷信某一個物種。
尤其是獅子這樣兇猛的動物。
幽國民風淳樸,人們都很善良心裡喜歡的都是類似於綿羊之類的沒有攻擊力的動物,而陳安慶這裡卻堂而皇之地拜訪一個獅子頭像,這到是讓張楚晨有些好奇。
那個去張府接張楚晨來衙門的男子,張楚晨前腳跟進來,他後腳跟就到了,順着張楚晨的眼神望去,便輕聲道:“王妃可知,這獅子頭像是陛下特意讓人制成的。”
張楚晨點點頭:“原來如此,可有何緣由?”
“自然是的,那年咱們這裡鬧災害,有人說是瘟疫,有人說是上天的懲罰,也有人說是敵國故意下毒,總之這裡死了很多人,大家沒有吃的,陳大人就領着我們去山林裡給村民打獵,結果那天不知道怎麼走的就走到了獅子的洞口,王妃您也知道獅子這傢伙是百獸之王,它們相當兇殘,我們手底下好幾個兄弟都因此而殞命。”他說道這裡微微停頓。
張楚晨便將話接了過去:“然後你們陳大人就異常勇猛帶領你們衝了過去,一舉打敗了這個獅子,然後將肉扛了回來分給村民,拯救了整個村子,結果皇上知道了,就特意讓人做了個獅子,要時刻提醒你們凡事都以村民爲重?同時也是獎勵你們家大人,任何人看到了這個獅子心裡都會自然的產生敬畏,尤其是當初你們大人對這些百姓有救命之恩。”
“正是,王妃所言極是。”那人點點頭,臉上的喜悅不似作僞。
張楚晨對於這種粉飾太平的話聽了太多,現在閉上眼睛都能信口雌黃說上一大堆。
不過眼下她到對那個所謂的瘟疫比較感興趣。
“大人,王妃到了。”官差忽然向前躬身,原來是陳安慶挑着燈籠一臉愁容的走了過來。
“見過王妃。”陳安慶將燈籠交給身邊的小廝。
張楚晨淡淡道:“陳大人辛苦了,又何必行此大禮。”
“下官沒有做到之前答應王妃的事情,心裡有愧。”陳安慶嘆了一口氣。
張楚晨心裡偷笑,你能辦到才真的出鬼了,本來就是她亂說的,難不成還真能瞎說都說對。
“大人免禮,有話咱們裡面說,我實在是佩服大人的辦案速度,這纔多久您就抓到了賊人。”張楚晨先給陳安慶戴一頂帽子,將他誇了一通。
陳安慶臉上掩着笑意連連擺手:“王妃說笑了,只不過是湊巧罷了。”
“我看可不像呢,我又不是什麼官,陳大人何必如此客氣,有話直說就好,再說這次也是我麻煩大人。”張楚晨將姿態放得極低。
這對於陳安慶來說卻是天大的榮寵,他自然不敢接話,連忙單膝跪地:“王妃您嚴重了,能爲王妃辦事,是陳某的榮幸。”
“好了,我也不同你客套了,那賊人可有抓住?”張楚晨好奇的問道。
誰知道陳安慶臉上的憂愁卻更甚。
“怎麼?可是陳大人有什麼難言之隱?”張楚晨站在陳安慶的身旁,輕聲詢問。
“原不是什麼大事,那人也的的確確給找見了,只是眼下王妃您還不能見他。”陳安慶摸着自己的胖肚皮有些歉意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