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的時機,可謂是把控的相當精準。 七彩琉璃焰的使用,對於王安來說,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硬傷。無論是之前給老王,還是現在對雙雙,王安自己的精神力損耗都極其巨大。 一天的休整,並不足以讓王安恢復。 而剛纔,王安在給雙雙檢查體內情況的時候,同樣耗損不輕。 “你想做什麼?”被人槍指着太陽穴,王安也不敢亂動,沉聲道,“你要是敢開槍的話,我保證你出不去不夜長天。” 不夜長天,之所以能夠成爲江海市的標誌之一,並不僅僅是因爲奢華,同樣還因爲安保。 “笑話!”來人冷笑,“不夜長天的安保要是有用,你會落在我手中麼?” 王安不說話了。 的確,要是不夜長天的安保能起措施,那麼來人也不會如此輕而易舉摸了進來。 “你要多少錢?”沉默了片刻,王安再度開口,“只要你不開槍,我們一切都好說。” 能夠在王安悄無聲息的時候貼身,本身就足以證明來人的不俗。 “錢?”來人似乎聽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情,冷笑連連,“原來是王君的眼中,命是可以用錢來衡量的呀?只是不知道我大扶桑三百兒郎的性命,王君準備開什麼價格?” 隨着來人的話語,王安的心猛然沉到了谷底。 想要他死的人很多,而想過要他死的人裡面,毫無疑問以刀疤爲首的那批扶桑人最甚。死在王安手底的人,這段時間已經足以用流血漂櫓來形容。 “你是扶桑人?”王安聲音帶着些許驚訝。 “正是!”來人說着,手中的槍抵的更緊了幾分,“在下井口!” 王安“哦”了聲,顯然是沒聽說過這個名諱。 驀然,雙雙眼睛看向了門外。 隨着雙雙的目光驟然轉移,井口也跟隨着眼神斜斜瞥了一眼過去。在不夜長天中,井口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高手隱匿在暗中,故而不敢掉以輕心。 只是餘光掃過的瞬息,井口就心中警鈴大作。 門,還是他進來時的樣子。 換而言之,上當了! 下意識地,井口連忙扣動了扳機,卻還是爲時已晚。 手腕傳來的力道,讓他手中的槍口歪斜,飛出去的子彈擊中玻璃,留下一個光滑的彈孔,下一槍不待他再打出去,王安已經暴起,乘着槍口歪斜的瞬息,將井口手中的槍踢的遠遠飛出。 “果然不愧是王君!”井口雖然槍飛了,但是卻似乎沒有絲毫的慌亂,而是後退了兩步,拉開和王安之間的距離,緩緩拿出一隻手套,戴在了右手。 說話的時候,井口掃了眼雙雙,呵呵笑着豎起大拇指,“花姑娘,大大的狡猾!” 在他看來,這個雙雙,必然是王安請來演戲的,因爲剛纔那一個眼神,以及之前的慌亂,都可謂是表演的入骨三分。 “少廢話。”王安扭動肩膀,渾身上下猶如骨頭碎裂了似得,動的毫無規則。 井口目光一凝,腳下連錯了幾步,悄無聲息地撲向了王安。 刀疤面
色陰沉,站在了自己的一個隱秘據點。在他身後,是新目,那個常年不睜眼的扶桑人,兩人都是沉默不語。 三分鐘後,一個穿着白色武士服的男子赤腳走了進來,“報!沒有找到井口君的行蹤!” 刀疤揮揮手,示意那人退下去。 等人走後,刀疤嘆了口氣,“新目君,依您所見,井口君會去什麼地方?” 一覺起來,井口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尋遍了所有大概可能出現的地方,都沒能找到人,這一點讓刀疤很是着急。 “井口君爲人剛愎自用,一刀君你折損了三百好手,井口君自然是想要以一己之力,挑戰這片土地上的傳奇人物。”新目君沒有回頭,靜靜地看着窗外,誰也不知道他那白眼珠到底能不能看到景色。 新目的話,點明瞭井口可能去的地方,可是刀疤卻渾然如未聞,重複了下兩個字:“傳奇?” “對,是傳奇。”新目轉身,雖然依舊雙瞳白色,刀疤卻感覺到兩道無形的視線落在了他身上,“王君在數年前,就已經名動天下,只是你不知道罷了。” 刀疤的心,漸漸騰起難以遏制的憤怒。 王安的名號,他知道的時間確實不長,也沒有什麼人告訴他。 現在聽新目說,似乎王安是很有名的一個人。 “荒漠屠夫,就是王君。”新目解答了刀疤心中的疑惑。 刀疤倒吸了口冷氣。 “井口君,有去無回。”新目再度轉身,看向了窗外的風景。 一時間,兩人都不再說話。 房間內,兩人交手的速度很快。 電光火石間,已經交換了不知道多少拳腳。 交手快,分出勝負也快。 雙雙還沒看明白的時候,王安已經悶哼了一聲,後退兩步,差點摔坐在牀上。井口則是橫飛了出去,後背撞在牆壁上,震的牆壁上凹進去了些許。 “王君,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井口滿面猙獰,似乎剛纔的那對牆一撞,根本沒有傷到他。 反觀王安,雖然只是後退了兩步,但面色蒼白,顯得有些氣血浮躁。 “是麼?”王安呵呵笑着。 “你還能笑的出來?”井口眉毛一揚,“中了我的戮心掌,最多不出半個時辰,你就會全身經血逆衝心室而亡!我倒要看看你這個神醫怎麼救自己——” 話雖然如此說,井口並沒有要就此罷手的念頭。 “戮心掌麼?”王安依舊在笑,而且隨着他的笑,面上呈現出一片赤紅。 看到王安的異狀,井口也笑了。 戮心掌,尋常人中了會在半個時辰內經血逆衝,但是對於武道中人,動手的時候,經血流動遠異於常人,也就意味着死的更快。 “我希望你,接下來還能笑的出來。”王安面色赤紅,但是眼中笑意更甚。 井口虎吼一聲,再度撲了過來。 隨着井口撲來,可以明顯看到,他的右手手臂鼓起,比尋常時候粗出來倍餘。 “裂——” 王安沒有動,只是輕輕唸了一個字。 噗哧——猶如氣球被扎破的聲音,
井口的右臂隨着王安的一字,爆裂開來,散出濛濛血霧,噴灑在牆壁上,奼紫嫣紅,端是醒目。 井口的前進之勢,到此爲止。 右手炸裂,井口的左手還完好無損,但是在距離王安咽喉三寸之地,再也前進不了分毫。 “爲什麼?”井口眼中帶着不解和茫然。 他不明白,爲什麼王安中了他的戮心掌,最後經血逆衝的,反而是他自己。 “聽過一句話沒?”王安面上的赤紅褪去,恢復正常,“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我用的,就是昔日慕容家族威震天下的絕世武學。你也可以稱之爲斗轉星移。” 井口茫然,他真的沒聽過這種神功。 不管如何說,井口死了。 死在了王安面前,在距離王安三寸的地方,永久地倒下了。 “安哥哥,你是騙他的,對麼?”雙雙閃着一雙明亮的眼睛,看着王安。 王安點了點頭,隨後詫異地看着雙雙,這個女孩,居然不害怕死人?剛纔井口手臂炸裂的一幕雖然看上去唯美,可是沒幾個人能欣賞得了這種血腥的美。 “要是你真的在電視劇中,你會比慕容復厲害麼?”雙雙追問道。 “大概能和我一較高下的,只有掃地僧了。”王安摸着雙雙的頭,“當然,喬幫主也可以,因爲降龍十八掌天下無敵。” 雙雙嘆了口氣,“可惜這不是演戲,這個人也不是裝死。所以我要麼一輩子不說出去今天的事,要麼就是我和他一起死,對麼?” 王安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女孩。 這,真的是一個屬於十幾歲的小女孩應該有的思維麼? 處理這種事情,自然是有專門的人來處理。不大一會,王安的房間內除了牆壁上還有一個凹進去的人形坑,其餘的已經看不出剛纔發生了一場鏖戰。 “你居然在這種地方殺人……”林劍坐在椅子上,無語地看着王安,“好歹你考慮下影響吧?要是剛纔你們的爭鬥,驚動了其他人,那我們就難以善後了。” 王安點了點頭,“確實!看來不夜長天已經不適合作爲據點了。” 井口能混進來,已經足以證明這的不安全。 “隨你。”林劍攤手,掃了眼雙雙,“這個小丫頭片子你準備怎麼處理?” 暗地裡,兩人都是沾染了無盡血腥的儈子手,但是那些死掉的人,沒有任何人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是兩人出手的。這次,是王安第一次出手殺人被人盡收眼底。 “她不會說出去。”王安瞥了眼林劍,淡然說道,“雙雙是小詩的妹妹,你要是想得罪小詩,我不介意把這小丫頭賣到非洲去。” 林劍嘆了口氣,不說話了。 “安哥哥,我其實還對你隱瞞了一件事……”雙雙在這個時候,再度開口,怯怯地看了眼林劍,又想了想後,沒提出讓林劍離開的話語,因爲兩人的關係,她能看的出來,屬於那種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在我去的那個地方,一共有三道邪風,我帶出來了一道,還有兩道留在那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