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力,是永恆的對等權。 沒有對等的實力,那麼也就無謂公平。 王安相信,若是現在他沒有掌控主動權,那麼新目絕對不會給他任何開口辯駁的機會,甚至就是剛纔若是他沉淪在魅瞳中,就會被新目伺機斬殺。 敵我交鋒,本來就是不需要任何的理由。 所以,王安冷眼呵斥新目,直言不諱他沒有資格和自己逗嘴皮子。 “我不得不承認,你是我見過的人裡面,最有天份,也是成就最高的人之一,但是你真以爲你可以把我們兩人留下麼?”新目到了這個時候,依舊沒有絲毫的慌亂。 王安眼睛微微眯起,“我知道你還有底牌,不過我很期待。” 不怕敵人強,就把強的的不夠數。 王安孤身一人起來,就是要憑着一己之力把這兩人留下。 “很好,年輕人,勇氣可嘉!”新目臉上顯露出讚許的神情,“本來我想留給血尊,不過既然你覺的你有資格見識我最強的一擊,那我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真正的魅瞳奧義!” 目光流轉,新目的白仁眼珠中一線黑瞳顯露,這一次,不再是僅僅出現到常人大小就停止,而是不斷的擴大,很快,整個眼眶變成了純淨的黑色。 與此同時,新目的手指微微纏繞,以不可思議的情形,將王安目光凝聚到了他的手勢上。 結印! 隨着新目的結印手速越來越快,王安面上的茫然神色也愈發明顯。 到最後,新目的雙手舞成一片殘影,帶着玄奧晦澀的軌跡,讓王安的眼珠滴溜溜地跟着不斷旋轉,看樣子是已經完全被攝取了心神。 只是,新目有了前車之鑑,那裡會輕易停手。 玄奧的手印,似乎有溝通天地的莫測位能,在刀疤的眼中,新目的身影顯的越來越暗淡,最後居然是完全隱匿在了黑暗中。 很奇怪的感覺,新目似乎隱匿在了黑暗中,但是周圍的光線卻沒有任何的變化。 新目就在那一邊,刀疤卻覺的自己看不到了他。 不過,這個無所謂,刀疤看不到新目,卻能看到王安。 此時的王安,一臉癡呆,好像是陷入了某種難以自拔的環境中,面色呆滯木訥,眼神更是直勾勾的望着前面,誰也不曉得是在看什麼。 機會,千載難逢的機會! 之前新目使出魅瞳的時候,刀疤發現王安就似乎被迷惑了,可是刀疤自己居然癡心觀戰,錯過了出手的最佳時間,讓他想起來就覺的懊喪。 現在,則是另外一個機會。 甚至比之前還要誘人。 機會出現,刀疤就不會有絲毫的遲疑。 刀已斷,但依舊可以殺人。 刀疤最犀利的拔刀斬被王安破去,卻並不意味着刀疤就只會那一刀。 反手握住刀柄,刀疤身影如風,帶着半截刀,抹向王安的脖子。只要這一抹擊中,就算王安是大羅金仙下凡,也難逃一死。 力道的掌控,角度的拿捏,刀疤都是妙到巔峰。 隨着刀鋒的逼近,刀疤甚至已經聽到了王安血管中血液流淌的聲音,更是嗅到了血揮灑而出的美妙味道,以及血花噴灑的悽美。 近了,近了……
刀疤的精神緊繃成一條線,居然在這個時候,又讓刀速不可思議地提快了幾分。 驀然,刀動不了了。 兩根手指,在刀疤的視線中迅速放大,然後夾住了刀鋒。 靈犀一指! 刀疤認識這一招。 只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通,那兩根手指,是從什麼角度出現,又是什麼時候出現的!現在的王安,不是被新目纏住了麼? 噗——刀疤這邊的刀刃剛被夾住,不遠處新目就一口血噴了出來。 “有趣。”王安冷然看了眼新目,“你的這魅瞳居然有這麼強大的功能,不過我還要感謝你,提醒了我一件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 新目神色萎靡,看向王安的目光,充滿了不可思議。 “你爲什麼不怕幻境?”新目問道。 “幻境?”王安伸手把刀疤的刀丟在邊上,連帶着刀疤也跌在了一邊,“你覺的你的這魅瞳很強大麼?居然自信滿滿的要挑戰血尊。” 新目咳嗽了兩聲,又是咳出了不少血絲。 “你也算是天賦凜人,可惜修煉的方式有偏差,否則倒也算我的一大勁敵。”悠然嘆息了聲,王安對新目繼續說道:“這樣吧,我們做個交易,你把你修煉的方法交給我,我就放你一條生路。” “妄想!”新目怒目而視,“要不是一刀君襲擊,你根本不可能從幻境中出來,現在居然大言不慚!” 之前新目精神萎靡,都沒注意到刀疤偷襲王安的事情,直到剛纔王安把刀疤丟在邊上,他纔看到了刀疤的存在。 刀疤一聽這話,頓時一張臉黑的和鍋底似得。 習武之人,對於外界環境的變化,很多時候是極其敏感,一些東西更是成爲了身體的本能。 或許剛纔真的是王安沉浸在幻境中,卻被刀疤一刀砍的機敏清醒。 之前還心中悔恨之前沒把握機會的刀疤,現在更是悔的腸子都青了,只是後悔自己多事,而不是爲何之前沒有一刀砍掉王安。 “不見黃河不死心,不見棺材不掉淚!”王安嗤笑,“新目,你不會真以爲我會被你的那點雕蟲小技迷惑吧?” 新目不吭聲。 “區區精神力攻擊,你真以爲你是獨此一家別無分號麼?”王安看新目不說話,就自言自語了下去,“本少馳騁大漠的時候,靠的就是精神力攻擊,你這是班門弄斧,自取其辱!” “什麼?”新目失聲驚呼。 “我說,你就是個薩比。”王安一字一句地說道。 沒說一個字,新目就蹦達着後退一步,一句話說完,新目已經抵在了牆壁上,左右閃躲,似乎空氣中有什麼讓他驚恐的東西。 刀疤看的目瞪口呆。 “你——”新目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渾身顫抖。 就在剛纔,王安對他說的時候,每一個字音入耳,都是雷霆大作,同樣伴隨着的是一道道從天而將的銀蛇霹靂,都是擦着新目的鼻子落下。 “精神力攻擊,不是你那樣玩的!”王安臉上滿是譏諷,“看在我們是同一類的份上,只要你告訴我你的修煉方式,我可以考慮放哪一條生路。” 新目愣住了。 過了良久,新目纔再度擡
起頭,擡起頭的時候,眼中的黑色已然煥然,黑白相間,兩隻眼珠看上去充滿了詭異,讓人看着心悸。 “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懼之……”新目搖頭苦笑,“王安,我不得不承認,就算是當年的血尊,也不是你的對手,我的魅瞳天生,修煉的方式不可能告訴你,因爲你破去了我的魅瞳,我們之間就是生死敵人。我豈能讓我的敵人肆無忌憚地壯大?” “不過你也別得意,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我的仇,會有人給我報的……”新目說着,哈哈大笑,笑聲越來越高,越來越激昂,到最後,震的窗戶上的玻璃都瑟瑟發抖。 笑聲,戛然而止。 笑聲頓,新目轟然倒地,七竅流血。 “可惜你不肯共享資源……那又何苦自盡……”王安惋惜地看了眼新目的屍體,這個人的精神力的詭異程度,是王安聞所未聞,要是交流的話,王安覺的對自己有很大的幫助。 感慨了兩句,王安將目光轉向了刀疤。 “成王敗寇,我無話可說。”刀疤手裡拎着半截刀,輕輕撫摸了下刀身,“王君,沒有了解到你到底有多強大,是我刀疤這輩子犯下的最後一個錯誤!” 王安看了看刀疤,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說道:“你自己了斷吧,我不想動手了。” 刀疤點了點頭。 手中的刀反架在脖子上,看着王安:“我最後問你一個問題,希望你能回答我。” “說。” “你有沒有和大貞子睡?”刀疤問道。 “你會在乎這個?”王安反問。 刀疤笑了笑,“其實我玩過的女人裡,我最鍾情的就是大貞子,只可惜性子太烈,我不想失去她,就只好努力將她調教成一條狗,現在看來,我似乎失敗了。” 王安嘴角動了動,揮揮手,“快點去死吧,我沒時間聽你磨嘰。” 話音落,刀疤手中的斷刀脫手飛出,筆直此向王安的門面。 與此同時,刀疤自斷刀中,居然又抽出了一柄小刀,刺向王安的小腹。 雙管齊下。 “不知死活的東西。”王安冷笑,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了刀疤刺來的斷刀,同時頭一偏,那柄迎面飛來的斷刀,擦着鼻尖飛過。 刀疤卻似乎早就料到會有這樣的結果。 短刀被王安一夾住,刀疤迅速翻滾到側面,伸手在椅子下一抽,拉出一柄小巧的左輪槍,對着王安就是砰砰砰一陣點射。 一輪射完,刀疤沒做逗留,也不看結果,又是在腳下一踏,地板咧開一個口子,裡面露出一柄微衝。 乘着手槍射擊的空檔,刀疤挑起藏在地板下的微衝。 “夠了!” 暴怒的聲音,猶如九天狂雷滾滾而下,瞬息就震的刀疤一個哆嗦,手中微衝衰落在地上。緊接着,刀疤眼前一花,腦門已經被微衝冰冷的槍口遞上。 “玩的花樣不少嘛……”王安冷笑了兩聲,“可惜,到此爲止。” 輕快的槍聲響起,刀疤被射程篩子,摔倒在地上。最後一個念頭,在腦海裡盤桓:“爲什麼,大家同意是習武之人,爲什麼會被一聲喝的槍都掉了?” 可惜,沒有人再回回答他的任何問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