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觀回到了超武協管部門,王安則是回到了不夜長天。 一回來,王安就察覺到氛圍不對。 林劍面無表情地站在房間門口,方子晴則是環抱着雙臂,冷然盯着走來的王安,吳明月和吳星也在,不過兩女衝着王安擠眉弄眼。 情況,說不出的怪異。 “你們都在外面幹嘛?”最頂層是王安他們自己活動的地方,根本不會有外人來,倒也不存在什麼驚擾到不夜長天客人的事情。 林劍依舊沒說話,用嘴努了努王安的房間。 門是虛掩着的。 各人房間的門卡,林劍那裡都可以找到。 能夠從林劍手中拿到房卡的人,至少是和王安關係不錯,而且還是很不錯的那種。 不明所以然,王安推門走了進去。 剛一進去,迎面就飛來一個抱枕,緊接着,又是一個抱枕飛了過來,再然後……一具溫軟的身子飛了過來,幾乎是接觸的瞬即,王安就和遇見鬼似得急速後退。 “嗚嗚——”飛過來的嬌軀死貼着王安,窮追不捨。 狹窄的空間,根本沒有王安多少閃避的地方,仍由他有千百般身法,也無從施展,最後被擠得壓在了門上,死死靠在門板。 “嗚嗚,王君,飛飛被人打了……嗚嗚……”貼着王安,一把濞涕一把淚,哭的好不傷心。 王安的手幾度舉起,又放下,實在是不知道往哪放。 良久,王安纔不得不在來人背上輕輕拍打了下,“飛飛乖,不哭……” “好,我不哭!”白飛飛瞬即擡起頭,“王君,你要答應飛飛,去把那個人殺掉,給飛飛和楠楠報仇!那個可惡的傢伙,居然偷窺飛飛和楠楠洗澡……嗚嗚,人家不要活了嘛……” 說着,又哭了起來。 王安嘆了口氣,“你能不能別這樣?好歹也是名震半個歐大陸的皎月戰神,要是被人直到你這樣,估計以後你也沒有服衆的能力了。” “哼,誰敢不停我的話,我就殺了他!”白飛飛鼻子一抽,隨後又哭道,“王君,你一定能夠要給我報仇啊,就算是不爲我報仇,也要給楠楠報仇啊……” 一口一個楠楠,王安曉得白飛飛說的,正是和王安結婚的洛楠。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王安想了想,還是攬住了白飛飛的肩膀,將她哄在了邊上,柔聲問道。 “是威廉那個混蛋!”白飛飛咬牙切齒,“他偷窺我和楠楠洗澡,還對着我們發射了兩枚火箭炮,把我的房子都炸燬了……嗚嗚,王君,你要替飛飛做主啊……” 王安瞬間就心一沉,追問道:“楠楠現在是什麼狀況?” “被那個壞蛋抓走了,嗚嗚……”白飛飛抹着眼淚,“威廉那個壞蛋要我轉告你,要是你不去赴約,他就會殺了楠楠……” 一股冰冷的氣息,以王安爲中心蔓延開來。 貼身在王安身邊的白飛飛,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王君,你……”白飛飛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王安,突然感覺面前的這個王安,纔是她真正熟悉的那個在大漠中縱橫千
裡的人。 “你也不用演戲了。”王安聲音冰冷,“你告訴我是你綁架了洛楠,現在又跑來哭着告訴我是威廉綁架了洛楠,你當我是逗比還是傻比?” 白飛飛微微後退了幾步,“現在楠楠真的是威廉手中!就連我都沒想到,江離背叛了我,將我和洛楠的行蹤悉數告知了威廉!” 王安呵呵了兩聲,目光落在白飛飛的身上。 銳利如刀的鋒芒,即便是白飛飛也是見慣大風大浪的人,卻依舊被刺的雙目發酸。這個時候,她才意識到,論實力,哪怕是她這幾年奇遇連連,卻依舊沒能追上王安的步伐。 號稱整個歐洲最神秘的古老的家族繼承人的威廉,選擇王安作爲對手,可以說是無比正確的。 或許也只有這個男人,才能夠和神秘的威廉有一較高下的能力。 “威廉讓你轉達什麼給我?”王安寒聲問道。 白飛飛縮了縮脖子,“威廉說,三個月內,讓那個你去一趟威廉古堡。若是逾期沒去,那麼楠楠就會被他吃掉。” 王安哼了一聲。 “是吃,當豬肉一樣吃掉。”白飛飛想了想,壓低聲音說道,“根據我近年聽到的傳聞,威廉古堡中居住的是一個神秘的家族,有可能是吸血鬼!” 吸血鬼? 王安眉心一跳,不過太陽神和風神這種虛無的神都能遇到,區區吸血鬼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你還有什麼要說的?”王安問道。 白飛飛不說話了。 “麻煩你出去,要是想在江海待下去也可以,不過不要給我添亂。”王安意味深長地看了眼白飛飛,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 白飛飛帶來的消息,對王安老說也不完全是壞事。 至少,本來林靜被王安雪藏,吳大志失蹤,王安認爲威廉應該會有下一步的動作,結果這段時間遲遲沒動靜,直到現在纔再度浮出水面,卻是把爪子伸到了歐洲那邊。攘外必先安內,可江海市刀疤一被除掉,剩下的缺口無法打開,王安就準備朝着威廉下手。現在威廉來個三月之邀,也就意味着接下來的這段時間中,威廉不會出現在江海市。 少一個暗中潛伏的對手,就是少一份需要應對的精力。 “王君,難道,難道我就真的讓你那麼討厭麼?”拉開門,在白飛飛即將準備走出去的時候,忍不住開口問道。 王安愣了下,搖頭。 白飛飛臉上瞬即掛起笑意,蹦蹦跳跳的離開。 搖頭,王安沒理會白飛飛的離去。 秦觀那邊,也很快就傳來了消息,不過這個消息卻不是告訴王安有什麼重要的發現,而是程老和黑老想要見王安。 驅車來到超武協管部門,王安發現這次,程、黑兩人居然不是在門口下棋,而是跑到了樓頂。 視線很開闊。 “年輕人,你來了。”程老手裡捏着一個車的棋子,似乎在琢磨着往哪下。 棋盤中,程老的車正對着黑老的炮,只是在炮的後面,有馬看着,只要是懂點棋的人都曉得,這個炮暫時吃不過。 王安點了點頭,
表示自己來了。 程老手中的車,瞬即落下,吃掉了對面的炮。 乾脆利落。 黑老也不留情,當下出馬橫跨,把程老的車吃掉。 “知道我剛纔爲什麼吃麼?”程老回頭,笑着問道。旋即,他自嘲地笑了笑,“裝習慣了,我在你面前沒什麼資格裝。” 王安笑了笑,沒說什麼。 “現在我們在下一局很大的棋,小秦在這棋局中,撐死也就是個卒子,甚至連卒子都算不上,因爲他的位置,誰都可以取代!”程老的手中,又捏起了另外的一隻車,“而你,就是這棋局中的車,所向披靡,沒有任何人能阻擋你前進的腳步!” “除非死了。”王安皺眉。 程老點頭,“對!你不死,這局棋就是你的天下,想要這麼吃就怎麼吃。” “但是,只要在這個棋盤內,你就必須遵守這裡面的規則。”黑老嘆了口氣,也動了動自己的車,挪到了正位,隨時能夠開始殺伐。 王安不語。 “不過事實無絕對。”程老嘿嘿笑着,伸手拿出自己的車,貼着棋盤斜斜地劃了過去,直接把黑老的將頂出了棋盤,“這樣不就可以了?” 黑老瞪了程老一眼,“你就直到胡鬧!這是下棋,有規矩的!” “那是你的規矩,又不是我的規矩。”程老冷笑,“我想要遵守規矩的時候,我會遵守,但是我不爽了,覺得這規矩無趣,自然可以不遵守。” 秦觀在邊上看的兩眼發黑,王安則是沉思。 規矩、棋盤……黑老和程老的話語中,似乎暗示着什麼。 良久,王安才吐了口氣,對着兩人彎腰抱拳,“多謝二老指點,我已經直到接下來應該如何去做了。不過我想休息休息,三天後!” 黑老和程老面露欣慰的笑意。 是秦觀送王安離開的,下樓的過程中,秦觀詫異地問道:“你們在打什麼啞謎?” 王安搖頭,“你個小卒子關心什麼。” 秦觀被氣的冷哼了聲,卻也沒再問王安。 “小秦,接下來你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等我的消息就好!”王安拍了拍秦觀的肩膀,安慰道,“雖然你現在還是小卒子,但是過河的卒子當車用,這句話你又不是不知道。” 秦觀東看看,西看看,不說話。 等兩人走到樓下,王安突然擡頭。 兩道黑影從天而降。 黑影下來的速度極快,加上王安和秦觀站的位置又不對,只好眼睜睜看着兩道黑影落下,砸在了停靠在樓下的一輛車內。 砰——嗚嗚——巨大的衝擊力,瞬即震的車的報警器亂叫。 “是——”秦觀突然面顯癲瘋,狂吼一聲,衝了上去。 從上面摔下來的兩道黑影,赫然是剛纔還談笑風生的黑老和程老。在兩人的胸口,插着薄薄的刀片,是一刀正中心臟,落下來的過程中,已經喪命。 “誰幹的!”秦觀仰天怒喝。 王安輕輕拉了他一下,“是自殺。” 隨着王安的話語,程老的手中,掉落一個卒子,滾了幾圈,停在秦觀腳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