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較於外圍的一干輿論風雲,周氏集團的內部也是人人自危。 周玉菲走馬上任集團總裁後,就和張偉一直不對路,而且是周玉菲的人事任命上,張偉各種推三阻四,導致周玉菲的各種措施開展都極其不順利。 但是所有集團的老員工都知道,張偉是跟隨周天明起家的那夥人之一,熬到現在的也就剩下他一個。在整個周氏集團中擁有的話語權,比周玉菲甚至還要有份量。 但是就是東城日報放出張紅落網的消息時;周氏集團的內部也是發出了一紙調職書。 張偉被強行革了人事總監的位置! 關於下一步的任命還沒有宣佈,但是已經代表着,在周氏集團中,從今往後正式進入周玉菲的王朝天下。 誰也不曾料到,周玉菲會如此強勢。 就連張偉自己也沒料到,但這是真真切切的事情。 簡單地說,就是張偉被停職了。 給張偉傳達這張停職通告的,是王安。帶着身後的小跟班,王安翹着二郎腿坐在昔日張偉的辦公椅上,把手伸在背後,“拿來!” 於是,許詩就給遞上了早已準備好的停職書,王安順着桌子溜給張偉。 停職書的內容很簡單,簡單到讓張偉都詫異。但偏偏這個停職書上,有總裁的大印以及周玉菲的親筆簽名。 張偉只是掃了眼那張停職書,沉聲問道:“爲什麼?” “爲什麼?”王安的二郎腿架勢不變,指了指身後的許詩,“知道她是誰不?” 張偉搖了搖頭。 “女人。”王安收起二郎腿坐直身子,“周總不想動你,是看在你這些年爲集團兢兢業業的份上,而且雖然暗地裡亂搞小動作,但是明面上還是沒有駁過周總的面子。可惜,你不該不知死活的去碰這根線。” “周總也是女人,女人可以忍受很多東西,但是有些東西,她們不能忍。“王安裝作一副哲學家的派頭,打了個響指,“小詩,告訴張總,得罪女人有什麼下場。” 許詩瞪大眼睛,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張偉瞬間冷笑了起來。 “呸,傻妞!”王安淬了口,彈指在許詩額頭上彈了下,“你隨便編點會死啊!”教訓完許詩,王安這才繼續轉頭看向張偉。 “張總,這事其實不是您想的那樣。”王安對張偉居然是鞠了一躬,神色有些恭維,“作爲周氏集團的元老,您是菲菲最信賴和器重的人。比錢叔那些吃糧不管事的不知道要強多少倍。” 張偉的面色略微緩了了點,卻依舊沒什麼好臉色。 “經過昨天的事,菲菲認爲……”王安略微停頓了下,看到張偉豎起耳朵聽的時候,這才繼續說道,“您的做法,本意上是正確的,是從公司的利益角度出發這想,但是您就這件事上,由於沒有和菲菲商討,就擅作主張,顯現對我們周氏集團造成名譽上的損失。對此,菲菲表示很遺憾。” “您雖然是元老,也有豐富的集團管理經驗,但終究上了年紀了……”王安的聲音變的低
沉起來,猶如是在對着一片早已撰寫好的稿子,聲情並茂地朗誦閱讀,“上了年紀,就意味着全身各方面機能的衰退,甚至包括——大腦。” 王安指了指腦袋,輕輕搖頭嘆息了一聲。 “您是集團的原老,爲集團兢兢業業這麼多年,集團也不是無情的機器。”王安又是長長嘆息了一聲,“所以經過周總慎重的思考後,決定暫時停止張總您人事總監的職位,掛職在我們集團當人事顧問。” 這個所謂的人事顧問,不過是變向的打壓,無論是張偉還是王安,都知道,這算是張偉在周氏集團的最後歸宿了。 甚至,張偉可以預見自己的未來,和錢不二那些人一樣,在公司掛着閒職,領着吃不飽餓不死的薪水,每天無所事事。 “對了,另外還有一件事,是周總要我私下通會您的。”王安眼神閃爍了下,說道,“在最近一年內,周總將全權代理人事總裁的位置,所以張總您大可放心,若是您身體康復的好的話,人事總監的位置,也許還會是您的。” 不會提拔新人上位,就好比給張偉脖子掛着塊夠不着的的餅,看着香噴噴的,但是卻想要吃到幾乎是不可能。 張偉嘿嘿笑了下,頗有幾分梟雄末路的味道,“小子,還有什麼就一起說了吧,不用藏着掖着。” 事到如今,張偉也知道自己的事已成定局。 若是沒有周天明在背後支持,周玉菲斷然不敢動他。雖然周氏集團明面上早已闔周天明脫離了干係,但是在周氏集團中,周天明仍舊擁有集團內部人士任命的一票否決權。 說到底,這周氏集團,還是姓周。 “咦,您老還真神了?”王安咦了聲,再度伸出手,許詩遞給了他一冊紙。王安看都沒看,直接翻到了最後一頁,“張總,要是沒什麼異議,就在這籤個名吧。” 張偉呵呵笑了聲,看都沒看,直接拿起桌上的簽字筆寫下自己的名字。 王安確認了下張偉籤的字後,隨手將那冊紙甩給了張偉,起身伸出右手,“很好,張總,我們合作愉快。” 說吧,王安伸手拍了拍還有些分不清狀況的張偉,帶着許詩轉身離開。 張偉簽過字的冊紙上,黑字醒目——《周氏集團乾股分配協議》。 這只是一個草書,但也是周玉菲對張偉的一個表態,乖巧點,等本美女總裁把集團整的像模像樣了你還能繼續跟着吃肉喝湯。 出了外面,許詩好奇地拉着王安的手臂問道,“哥,好像菲姐姐沒說還繼續給張叔留關於人事總監的位置吧?” 王安瞟了眼許詩,“反正這一年內,菲菲都會自己獨攬大權,肯定會不空降任何人到這個位置,幹嘛不給張老頭畫個餅掛在前面。” “怎麼感覺這個比喻那麼奇怪……”許詩思索着。 “沒什麼奇怪的。”王安伸手揉了揉許詩的頭髮,“傻丫頭,就是那個磨坊裡的驢,前面掛根胡蘿蔔,一直前進但是吃不到的比喻。” 許詩茫然噢了聲,沒明白已經停職
的張偉,和磨坊裡的驢有什麼關係。 本來周玉菲還不想真麼快就停掉張偉,畢竟雖然張偉背地裡不厚道,終歸還是周氏集團創業就存在的元老,不聲不響的扳掉,會讓很多的人心寒。但現在,卻是不扳掉他絕對不行。 錢不二昨日糾集起來的那一百來號人,周玉菲是在防暴大隊的眼皮底下說是招收的新的特殊安保部門的成員。這些人,必須給出一個表態,否則有人在這件事上做起文章來,周玉菲會極其被動。 但是一百多號人,說安排就安排,顯然不是一個容易的事。 繼續放任張偉在人事總監的的位置,肯定又會弄出什麼幺兒。 爲此,周玉菲頭疼了許久,待王安和錢不二一行人回到集團時,王安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就解決了這個問題。 既然不能放任他在上面呆着,那就拖下來好了。 這種乾脆光棍的做法,讓周玉菲大吃一驚的同時,卻隱約發現,自己似乎真的沒有比這個更合適的做法。畢竟張偉在集團經營多年,關係錯根盤結,要想安穩處理那百來號人,就必須一鼓作氣把張偉架空,讓他沒有丁點話語權。周玉菲被迫做出這樣的決策,也算是張偉自己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自然,這事由王安提出來,周玉菲就把這個任務丟給王安,自己躲起來不露面。 這種做法,也是變相的表態,老張啊,對不住了,是在是你自己做的太過分,搞得都大家都不好意思見面。 至於這層意思張偉能不能領悟到,就是他自己的事。 王安帶着許詩回到總裁辦公室的時候,周玉菲還在熟睡。昨晚做出決定後,周玉菲就拿定主意,完全拋下後顧之憂,全身心的投入集團事務。自然而然的,王安的地位也就水漲船高,成爲了總裁專用催眠師。 至於錢不二等人,雖然和周玉菲提出了抗議,卻被總裁把抗議的聲音強行壓了下去。 對此,周玉菲只說了一句話:“因爲你們的魯莽行動,公司至少在一年內必須養着那百來號人,每人保底工資一個月一千五。” 一筆賬算下來,一年的開資居然是接近兩百萬! 錢不二等人的不滿瞬間煙消雲散。 在周玉菲這邊沒有討到說法,錢不二隻好苦着臉去找王安,希望王安看在他們忙碌的份上,繼續擔任特殊安保部門指導老師的工作。 王安笑着點頭答應,頓時樂呵的一羣人眉開眼笑。 “哥,我們該回家一趟了。”許詩抱住王安的手臂,望着不遠處還在熟睡的周玉菲,心中感慨不已。 前後大約一個多星期的時間,她就從還在爲學費發愁的女孩,成爲了周氏集團的一名正式員工,雖然做的活計有點令人啼笑皆非,但許詩可以自豪地回去告訴父母,她已經長大了,能夠自食其果了。 “你說咱爸媽這兩天要回來?”王安有些詫異。 許詩輕淬了口,“是我爸媽,現在還不許你這樣喊。另外糾正下,不是這兩天,確切地說是今天晚上回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