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青自然不知曉,因爲一件看起來微不足道的小事,胡青的出現,已經驚動了京城某些大人物。
將陳夢琪母女送回去,胡青也沒心思再浪蕩下去了。早早的回到寧勇的家裡,晚點的時候,寧勇回到家裡。精神有些不太好,胡青詢問了一下,得知白天的時候,都在忙着老三的事情。
聽聞老三,胡青沒再過問。胡青對這個人,很避諱的。胡青覺得見過寧家老爺子,雖然沒說什麼話,但是初步目的完成了。
詢問起關於母親的事,寧勇想了一下,說道:“老爺子基本同意,但是考慮到我現在的身份,不適合大辦。只是小範圍的辦一場儀式,不過你放心,雖然不會大辦,但是請的人都是重量級的,不會寒酸的。”
胡青考慮了一下,也明白如果省委書記結婚,還要大辦。下面的人,還不知道藉着他結婚的事情,能生出多少幺蛾子。小範圍的辦,就小範圍的辦。只要不是讓自己母親不明不白的跟着他,這就行了。
點點頭,表示同意了。忽然想到,這麼說來,京城的事情,他基本上完成了。胡青道:“既然事情辦成了,老爺子也見過了。我想我明天可以回江雲了。”
寧勇聞言,當即不答應。說道:“不行,還不能回去,而且老三的喪禮還沒辦,你得出席。另外,家裡其他人,你還沒見過。”
胡青搖頭,道:“我和你們老三沒有任何關係,等什麼時候你娶我媽進門,他和我們家的關係才生效,可是現在,我們沒有任何關係,甚至還是仇人。我不給他的喪禮搗亂,就已經很給他面子了。讓我出席喪禮,不可能。”
“你,你怎麼能這樣想,畢竟死者爲大,他,他怎麼說也是你...就算上柱香,也是應該的。”寧勇說道最後,嘆了一口氣,他堂堂一省土皇帝,在面對胡青的時候,真不知道該怎麼辦。這個準兒子,他還真壓不住。
“免了,至於寧家其他人,我想等到時候結婚的時候,我們會見面的。寧伯伯,你放心,只要寧家人真心待我母親,我會把寧家當成自己家的。”胡青搖了搖頭,看着寧勇爲難的樣子,胡青說出了自己的底線。
“恩。不過,胡青,不管老三和桑文麗做的多過分。但是這和寧缺沒有關係,而且寧缺還小,因爲老三浪蕩不着家,桑文麗又那性子,而且缺兒從小也體弱多病,又性子柔弱。所以,不管他父母如何,孩子是沒錯的。看在他是你弟弟的份上,救他一救!”寧勇嘆息,他這侄兒,寧勇只能嘆氣,攤上這麼一對父母,是他最大的悲哀。不過現在,桑文麗似乎已經發現了,對這兒子似乎從來都沒有像現在這麼投入。
胡青本來想一口拒絕的,但是思考了一下,如果因爲這件事,讓那混蛋一脈斷了,自己是大快人心了。但是以母親的性格,不一定就會開心。而且寧家人說不定會有疙瘩,畢竟寧家人丁太單薄了。只是,就這麼白白便宜她,胡青做不出。
“可以,你告訴桑文麗,只要她拿出絕對的誠意,我保她兒子一命。”那畜生已經死了,倒不是死者爲大,但胡青沒興趣玩鞭屍什麼,發泄自己心裡的恨。唯獨這個桑文麗,還活的好好地。她倒要看看,這個桑文麗,爲她這個兒子,能做什麼。
如果桑文麗自己都放棄了這個兒子,胡青也無話可說。只能說,小子,誰讓你的母親是這樣的。
“真的?可是,缺兒已經恐怕,再也堅持不了多久!”寧勇想到得到的消息,寧缺最近一段時間,病情反覆性很強,甚至有手下人在叨叨,說寧缺活不過老三喪禮那天。說不定,就是在喪禮那天,會被老三一起帶走。
“帶我過去看看!”這小子暫時還不能死,自己看看能不能爲他延長一些時日。胡青希望,寧家欠他們一個天大的情面。這樣,母親進入寧家家門,自然不會被其他人小瞧。
寧勇不知道胡青到底有什麼辦法,但是這總是突破口。當下就去安排車子,帶着胡青,一起去寧缺所在的療養院趕去。
療養院環境清幽,遠離市區。大約一個小時的車程,在一處依山傍水,古色古香的園子前停了下里。車子停在外面,接着乘坐專用的電動車往裡面走,電動車聲音很小,所以不太會影響到這裡的安靜。
胡青四周看了看,這裡倒是好環境。在這樣的地方養病,權貴們果然好享受。
寧勇似乎看出胡青的好奇,說道:“在這裡養病的,大部分都是中央的部級以上領導。”
胡青點了點頭,這裡佔地很大,基本上採取的都是江南園林式建築,不過胡青注意到,比起當初自己生活的那個時代,這裡的園林式建築,更爲精妙絕倫。想來應該是幾百年時間的發展,園林式建築又得到了很大的提升。
安安靜靜的,即使有身着白衣的醫務工作者走過,也是儘量讓自己靜悄悄的。在一處完全封閉的小院子口停了下來,下了電動車,寧勇對胡青說道:“缺兒就在這裡養病,前天夜裡,醫生又一次下達了病危通知書,雖然搶救過來了,但是當真越來越弱了,朝不保夕。”
胡青點了點頭,進去的時候。看見門口有人守着,想來是寧家或者乾脆是桑家的人。不過看到寧勇,沒人上去阻攔,只是進去通報了一聲。
不一會,桑文麗就從裡面進來。看的出來,混球男人去世之後,這女人估計根本沒理會那男人的後事什麼的,只是在陪着兒子。
“胡青?”看到胡青,桑文麗眼睛裡瞬間閃過灼熱,但是很快就消失了。
又看着旁邊的二哥,桑文麗終究忍不住了,嚎哭道:“二哥,你這個狠心的二哥,遲了,一切都遲了。就算骨髓匹配成功,根本就晚了。缺兒的身體,已經經不起一次手術了,狠心的二哥,缺兒可能也就這兩天了。”
寧勇聞言,也沒想到會這麼嚴重。看着蹲在地上,早已沒了當初那飛揚跋扈的桑文麗,嘆了一口氣,說道:“胡青,你進去看看吧,怎麼說,也是你弟弟。”
胡青冷眼掃了周圍一圈,對於地上的桑文麗,胡青沒有一點同情。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桑文麗,也算是老天對她的懲罰。
沒人阻攔,進了裡間。裡面靜悄悄的,冷清清的,看不出一點的生息。
寧勇看着哭泣的桑文麗,之前在江雲的鬥爭,早已放下了。安慰道:“文麗,節哀吧。”
“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啊,二哥,這些天,我想過了,等缺兒走了之後,寧家也沒什麼好留戀的,我想回桑家。希望,到時候,你和老爺子說一聲。”桑文麗這些天想了很多,如果缺兒再走了,寧家老三這一脈,就徹底死絕了。她一個人再待下去,也是一種折磨,還是回桑家吧。雖然也會有各種風言風語,雖然也不怎麼待見,但總比在寧家強。
寧勇聞言,皺了皺眉頭。桑文麗這做法,似乎有些不地道。不過確實如她所說,寧家真沒什麼留戀的。她才三十九歲看,還年輕,再嫁也沒什麼。雖然寧家損些面子,但都這時候了,還有什麼面子可言。也好,等缺兒也走了,就放她走吧。
在這時候,寧勇也不相信胡青能救活寧缺了。只能嘆氣,寧家本來人丁單薄,老三一死,他兒子在走,老三這一脈,徹底絕了。雖然還有胡青,但胡青註定要繼承自己這一脈的。
病房裡,胡青看着這個已經不成人樣,皮包苦頭,雙眼凸起成水腫,其他地方枯瘦如柴,面色蠟黃的人。嘆了一口氣,這樣子,活着當真是一種折磨。渾身上下,因爲化療的緣故,沒有一點毛髮,那微弱的呼吸,如果不細查,根本難以想象,即使套着氧氣罩,也難以呼吸,只能靠機器維持呼吸。
這一刻,胡青有些心軟了。但很快,胡青又心冷下來。母親二十年來的屈辱,不能因爲這,就當沒有發生過。有些事,必須要付出代價。
自然胡青不會去報復這個孩子。但是如果她母親沒有相應的覺悟,那也是他自己的悲劇。
鬆了一口氣,儘量讓自己的心態放平。胡青這才認真觀察病人的情況,當真只剩下一口氣了,這口氣,也隨時可能會斷掉。
將他身上蓋着的被子扯掉,露出那副衰敗的身體。這樣的情況,胡青很少見,和某些毒的發病效果一樣。但是他知道,這不是毒,這是自然引起的病變。而毒,是主動催發引起的病變。當真是病入膏肓,他相信,這事上,除了他自己,就算華佗轉世,扁鵲再生,也沒辦法救這人。
還魂針!
如今已經到了最危急的時候,胡青只有以還魂針入手,才能暫時將其拉回來。而其他針法,根本沒有用。還魂針的使用,需要消耗大量的真氣,在當初,胡青見死不救的性格,除非是師妹或者青羊,否則什麼人都不會令胡青使出還魂針,他們沒那個資格。而且即使消耗大量的真氣,胡青當時的內力雖然不咋地,但也可以勉強支持使用一次。之後再吃些藥,內氣也可以儘快恢復。
還魂針,顧名思義,就是以真氣灌注銀針,然後以特殊方法激活病人體內機能的針法。而這種針法的效果,和補神之類的藥劑效果類似,但是它的效果更明顯,更加溫和。而寧缺到了現在這種情況,即使最普通的補神藥,都是催命毒藥。只有以還魂針來爲他吊氣,這之後再考慮治病。
小子,算你運氣好。至於你的運氣會不會一直這麼好,就看你母親,能不能讓我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