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海在飛行法器上將這一幕看在眼中,不禁問道:“溫道友,我看你這飛行法器品階實在太低了,有沒有考慮過換個更高階的。”
說實話,早在最初看到溫如玉的飛行法器時,他便想問了,溫道友怎麼會有這麼個低階的飛行法器,偏生還當寶貝似的。
只是當初彼此尚還不是很熟,而天地間奇人怪事且多,修士間也忌諱對他人隨意指點。今日卻是再也忍不住了,要是溫道友真缺那個錢,他不介意送她一個更好的。
其實不止尹海,包括竇雲偉在內另外三人都有些想不通,按說溫如玉實力強勁,又是一名陣法師兼煉器師,再怎麼不濟也不會窮困潦倒至此,莫不是其中還有什麼特殊原因?
但溫如玉不說,他們亦不好明着去打探,此乃大忌。
今日正好借尹海之口,他們亦想知道她到底是如何想的。
“換個更高階的?”溫如玉想了想,搖頭否決道:“還是不必了,這飛行法器我已經用習慣了,若是遇到合適的材料還能夠提升品階,換其他的一來還要再多花費用,二來也未必用得稱心,飛行法器而已無需太講究。”
這話聽在四人耳中卻是覺得她果然不捨多花星珠。
“溫道友最近手頭很拮据?”這次換陽浩瀚忍不住了。
“是有點。”溫如玉也不瞞他們,或者應該說自打飛昇後她就從來沒富有過。
倒不是說她不能賺,而是賺錢的速度永遠都不及花錢的速度快。無論是學習煉器還是學習陣法若想有所成都得要花費大量的錢財。
煉器的器方、獸骨、礦材要星珠,陣法的材料也要星珠,相關的書籍心得亦要星珠,可以說樣樣都離不開錢。
再加上自打遇上楊拓後,溫如玉原本就平平的氣運更是一落千丈,但凡有什麼秘境寶庫,進去後也都撈不到什麼油水,哪怕真能拿到些什麼,最後留在手裡的時間也不會太長。
更別說拿到的器方、煉出來的法器也沒有什麼逆天,防禦型法器比不上自己肉身,攻擊型法器比不上斬星劍斬星劍,不趁手還不如不用。
天道是公平的,少些氣運便多些努力,道路坎坷也並沒什麼不好,至少心知來之不易才更懂得珍惜,經歷得多了也才更有底氣追求自己所欲。
“既然如此,奪星賽後,我便送溫道友一件吧,”陽浩瀚是大方道:“團隊賽獎勵豐厚,道友出力甚大,只拿一顆用處不大的靈草實在不公。”
“喂喂,這什麼話?”尹海不滿了,“就算要送也用不着你以個人名義送吧,既是溫道友那份獎勵,自然應該大家一起送。”
“我亦覺得這樣不錯,大哥你看如何?”許厚很是贊同。
竇雲偉不答他,而是含笑看向溫如玉,“這就得溫道友的意思了。”
溫如玉一臉黑線,覺得他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話說如今留在自己身邊的都幾乎都是跟隨了自己多年寶貝。她一直都相信緣分,無論這些舊物強大與否,能陪伴她至今顯然都曾共同經歷過大風大浪,無疑是最爲適合自己的,和她窮不窮真沒什麼太大關係。
況且,玉靈臺豈能丟掉?
於是感激卻拒絕道:“四位好意溫如玉心領了,但實在不必如此,界主曾告知於我,若是團隊賽勝出將會有百萬上品星珠獎勵,五分之一的獎勵,若是不足,諸位換算成星珠給我便可。”
又是星珠!
四人一臉無語,卻又不好再多說什麼,在他們看來溫如玉真是掉錢眼裡爬不出來,便也由着她去罷。
閒話到一段落,五人日夜兼程,按地圖所示,終於在兩日後進入了浩然宮範圍。
不過五人在離浩然宮遠處便停了下來。只因每個據點都有一名血脈期修士坐鎮,更別論在其之下還有十餘名血脈境以及若干血脈、定星境修士,硬闖絕非明智之舉。
竇雲偉看着遠方隱約可見的宮邸輪廓,輕聲道:“待會我想辦法潛入那宮邸打探一下情況,你等且先在此候我消息。”
許厚道:“大哥,打探的事咱們兄弟倆最拿手,還是讓我們二人去吧。”
竇雲偉聽着卻是搖了搖頭,“你們二人雖然精於打探,但那浩然宮內卻是有十餘血脈境修士,若遇上突發狀況,以你等二人實力怕是難以應付,還是我去吧。”
這時,溫如玉插話了:“無論誰去都不妥,不如我們換一個更安全的方法。”
她揚了揚手中一枚銀白色的靈玉,笑容狡黠。
“這是……”
“隱形照影玉,能在不被察覺的情況下記錄一切。”
“好東西!”尹海瞬間如同打了雞血般興奮:“竟有這樣的玉,溫道友是從哪裡買到的,改日我也去弄幾枚玩玩。”
溫如玉笑笑答道:“這東西並非買的。而是從大能前輩洞府中摸來,恐怕世間也就只有他那樣沒臉沒皮者才能繪製出這樣的靈玉,天下難求。”
尹海聽罷無不失望道:“卻是可惜了……”
“沒什麼可惜的,你若喜歡,我送你幾枚便是。”
對待朋友,溫如玉素來大方。
尹海卻頗有些不好意思,溫道友那麼窮,他又怎能再佔她便宜,連忙擺手道:“親兄弟明算賬,溫道友你開個價,我買一枚便是。”
溫如玉倒覺得一枚靈玉而已,還不到談錢的價值,但見尹海一臉堅持,遂道:“一切等比賽結束再談。”
放出隱形照影玉後,五人便在原地靜候。直到午夜時分,溫如玉方纔召回照影玉。
當看到照影玉送回的影像時,幾人都不覺在心中大呼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