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玉扣確實引起了她的興趣,而溫博盛也成功地摸到了她的命門。
“如此,我便去一趟溫國公府。”
“我陪你去。”君越說道。
“不用了,唐花玉簡尚未找到,你的任務比我重了許多。你再去趙家看看,是否有其他我們沒有覺察到的細節。”溫如玉下意識地拒絕道。
君越笑道:“阿玉,如果那溫國公真的要你拿出五百萬金才肯給你所謂遺物怎麼辦,你該知道,以你現在的身家,要拿出五百萬金,可沒以前那麼容易。螻蟻雖小,想要踩死,並不容易。”
溫如玉眉目一皺,點了點頭。
她前世作爲溫家暗主,又是煉玉師,要拿出五百萬金不過是須臾之間的事,都不需要勞費心神。可如今,她是南月小國的一個與家族斷了關聯的人,修爲低微,五百萬金於她而言,是筆天價。
而君越就不一樣了,他是堂堂君家當家人,比起溫家還要富庶,隨身財物,少說也有近千萬金。
從西城到北城,大雪漸漸消退了幾分。
到了溫國公府,還未及主動言語,守門的下人就迎了上來,諂媚道:“大小姐回來了,國公爺正等着呢,小的這就給您帶路。”
正堂。
三夫人端了一杯熱茶過來,惴惴不安道:“國公爺,您說,三小姐真的會來嗎?她那麼心狠手辣,精於算計,連親生姐妹都敢殺,豈會因咱們而專門上門,還親手奉上五百萬金?”
丫鬟秋霞、四小姐溫如煙的死,是誰做的,都是整個溫國公府所有主僕之間再清楚不過的事。
而且,她真的好奇,這溫如玉是否能拿的出五百萬金。需知道,就算是從前的三皇子府,也不一定有這麼厚的底子。
溫國公剛從西城坐靈獸歸來,渾身還散着冷氣,勾了勾脣道:“放心,她肯定會來。而且,無論是侯府,還是產業,都能保得住。”
正說話間,門外下人傳話道:“國公爺,大小姐來了。”
三夫人目中露出驚喜來,想說些什麼,溫國公擺了擺手道:“你先下去吧,我怕她見了你,想起謝安青,不願答應給錢。”
三夫人面色一僵,隨即盈盈附身,笑道:“如此,勞駕國公爺與那丫頭周旋了,妾身靜候國公爺的好消息。”
“嗯。”
剛從門口出去,就撞見了溫如玉和俊美風.流的君越,三夫人見她身旁跟的這青衣男子,露出淡淡的恨意。
她的如夢,此刻正要被送往暗域受苦。
可這個謝安青生的賤丫頭,卻在和離以後進了靈越學院,拜了簡殷夫子,還不知廉恥地勾.搭上了這麼一個絲毫不遜於南宮昊的男人。
記着溫國公的吩咐,再加上有那五百萬金的威脅,三夫人倒不敢上前挑釁,默不作聲地任李嬤嬤撐着傘,攙扶着出了主院。
“進來吧。”在自己的府邸,溫國公有了幾分底氣,說道:“你們二人來了,想必心中有了決斷吧,這五百萬金,你們願意給還是不願意?”
他不談東西,只說錢財。
溫如玉與君越並未落座,站在門內五步處。
溫如玉眸光冷淡地盯着溫國公,道:“你先把東西交出來,不然,我怎知你說的是真是假。”
溫國公呵呵一笑,說道:“玉扣給了你,那五品的上等靈玉,想來你不認識,你身旁的這個男子應該也識得吧。閒話少說,五百萬金你交給我,東西我自然會拿出來,如若不然,這溫國公府被抄,我就算把它們埋在地裡,也不會讓它們見光。”
溫如玉斂住氣息,冷冷地盯着他,渾身的氣勢如同一座大山般壓向他。
溫國公皮笑肉不笑地聳聳肩,無所畏懼地坐在那裡,好整以暇地喝着熱茶。只是他袖子下的另外一隻手,還有雙腿,皆抑制不住地打着顫。
他從未發現過,這個“大女兒”的實力,竟高深莫測到這般地步,就算是三大家族的家主,甚至是皇帝南宮鴻天,也沒有給過他這麼強的威視。
難怪,皋城大比,她能毫不費力就讓溫家奪得了最豐厚的玉礦資源。
太失策了。
溫國公心裡嘆氣,早知如此,就該將她牢牢拿捏在手中,不讓她嫁出去的。也不至於讓溫家落得這般萬難境地。
溫如玉知道溫家而今肯定是有一場大劫,否則這溫博盛也不會到了這麼厚顏無恥的地步。深深地壓抑住內心的火氣,她知道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放棄得知弟弟溫煊的消息,因此只能將這五百萬金付出。
阿煊,阿煊。
這是她最記掛的人。
一旁君越知道她所想,拿出了一枚黃色玉佩仔細把玩,似笑非笑地說道:“這是一塊空間玉,裡面有你想要的五百萬金。但如果讓我知道,你在故意騙錢……”
君越是煉玉師,像空間玉這種東西,對他而言,是最廉價的。但如果是她煉製的,就不同了。
溫國公眼中爆出驚喜,而後又恢復了絲絲理智,說道:“不會。但你隨便拿出一塊玉佩,就說是五百萬金,豈非太過兒戲,我要驗證一下。”
五百萬金,雖然不少,但對於君越來說,能花在溫如玉身上,並不心疼。
隨手將空間玉拋了過去,姿勢隨意而淡然,彷彿那並不是五百萬金,而是幾兩銀子而已。
溫國公愈發懷疑,不過還是小心翼翼地接住玉佩,等看到裡面的五座金光閃閃的金塔時,驚詫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面容漲紅,雙目圓睜:“沒錯,是五百萬金!是五百萬金!”
他這幅貪婪模樣,落在溫如玉眼中,難看之極,微微皺了皺秀眉,說道:“五百萬金給了你,剩下的東西給我們。”
“不急。”溫國公得了錢財,心中得意之極,但他心裡還有謀算,起身走了兩步道:“兩日後,我會親自將東西送到你的住處。”
溫如玉鳳眸一冷,凝視着他道:“你在戲耍我們?”
“當然不是。”溫國公摸着玉佩,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