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依少門主之見，咱們應該如何迴應他們？”白長老有點慶幸自己及時回了一趟宗門，比起少門主之人情練達，他這個老骨頭確實不善於跟人來往中的彎彎繞繞。
夜長歌道：“這事長歌已經說了，還需要長老來出面。”
白長老瞪了他一眼，道：“少門主還是別賣關子，這件事宜早不宜遲，萬一老夫回去得晚了，那老傢伙假戲真做，攻殺其他長老，再波及到那位溫長老，那就不美了。”
波及就波及，大師姐這個惹禍的，早該受點教訓了。
夜長歌心中這樣想，嘴上道：“長老說的極是，宜早不宜遲。這些年，咱們天機門跟深海以物易物的生意慢慢都不做了，既然這次是咱們錯了，就索性送守寶人一百枚九品靈玉吧。”
自從發現守寶人能夠通過靈玉看出玉方和煉玉手法，還能自己煉出這些靈玉，天機門很久以前就停止了以玉換靈植的法子。偶爾換時，也是一些療傷的靈玉和沒有大用的器玉。
因着這，原本親密、互惠互利的關係變得冷淡。
夜長歌相信，就算沒有師姐這一鬧，守寶人一族也會自己找個藉口，繼續這樁交易——守寶人一族強者縱然很強，但沒有高階靈玉，他們在深海那個封閉的地方，終其一生也無法飛昇。
師傅之前就有提過這件事。
其實，如果守寶人一族能打破深海藩籬，走到外面來，天機門也不懼。
守寶人一族是正道，有時行事雖有些迂腐，卻從來沒用過邪魔外道的手段。就算他們真的能夠來到羅生天，最多就是人族中多了一些強者，相比於鬼族和那些邪魔外道，守寶人一族顯然好太多。
“一百枚九品靈玉？”白長老徵愣了片刻，面容變得無比嚴肅：“少門主，這是你的決定，還是門主的？”
不給九品靈玉，這是他們這些帝階長老一直遵循的，現在夜長歌卻突然說，要用一百枚九品靈玉向守寶人一族賠罪。鑑於少門主跟那位溫長老可能有其他關係，白長老不得不謹慎，多問一下。
“是我的，也是師父的，”夜長歌就知道這個決定會引起白長老的不虞，道：“您是知道的，自從百年前鬼族攻打人族大陸以來，無論是玄英大陸，還是羅生天其他的人族大陸都不太平，邪魔外道橫生，肆虐八方。天機門境內因着實力強大，少有人敢招惹，但也並非不是沒人。”
無論是青雲曹家，還是那遁世仙宮，亦或是那些爲曹風羽抱打不平的人，都是打着正義的旗號，在謀私利，且不擇手段。
夜長歌繼續道：“您可能不知，不久前譚遲長老的關門弟子被遁世仙宮的人傷了，回到宗門還沒養好，門內就有人勾結外人，再度對那位季師妹下手！”
“什麼？”白長老皺起了眉頭，“嘭”得一拳砸在了案几上，茶盞碎裂茶水傾覆倒了一桌，“遁世仙宮，一個小小的門派，安敢動我天機門的弟子！”
什麼季師妹白長老不知道，但譚遲長老白長老卻是打心眼裡敬佩的，天機門目前唯一一位聖品煉玉師，他們這些帝階的老傢伙用的聖品靈玉，都是他一手煉製的。煉製聖品煉玉十分耗費心神，近三千年來，譚遲長老已經出手了，但昔日的恩情大家都記着呢。
遁世仙宮居然連譚遲的弟子都敢動，簡直是膽大包天了！
“不對，你跟我說這些幹什麼？”白長老火氣涌上來沒多久，就反應到不對勁，看着夜長歌語氣臭臭地道。
夜長歌苦笑一聲，道：“白長老，如今羅生天的情勢越來越複雜，比之前鬼族攻打之時還要混亂，暗潮洶涌一不小心就會敗落，我天機門雖然是頂級宗門，但前有曹家，後有諸如遁世仙宮之類的宵小，再像以前一樣徐徐圖之，怕是真的要被蠶食了。”
“真這麼嚴重？”白長老在深海待了許久，粗粗算來也有七八千個歲月，對外面的狀況瞭解大都是來自其他長老以及門主。
如果驟然聽少門主夜長歌說的這麼“慘淡”，只覺不可信！
“恐怕比這更嚴重，”夜長歌揮手收拾了案幾，重新換上兩杯靈茶，茶香雖濃兩人卻無一動茶盞。
“師父的意思是，通過九品靈玉，獲取守寶人一族的青睞，換取更多的高階靈植。原本譚遲長老收手不再煉玉，師父他還擔心無人煉製聖品靈玉，如今天機門多了個溫長老，以後就由她來煉製。”
對於師姐的本事，夜長歌並不懷疑。
她有魂玉天地，對他而言也不是什麼秘密，否則之前也不會一語道破軒轅陵同來的事實。
夜長歌知道魂玉天地中時間流速與外面不同，在裡面煉玉，就算答應的是一年，但也足夠煉製這些長老們需要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