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身穿着白大褂的醫生,將鎮痛貼布貼在少女的背後,然後抓着衣服的衣襬幫她緩緩拉下了衣服。
“真是沒想到哦。”黃恩菲緩緩擡起埋在枕上的腦袋,下巴輕輕抵在交叉的雙手上,整個人趴在潔白的牀鋪上,懊悔似的嘆了口氣。“沒想到我竟然也會扭傷到腰。”
“扭傷可不會有什麼年紀限制哦,好了。”醫生雙手插入上衣的口袋,從椅子上站起身,“並沒有什麼大礙,做一個簡單的處理休息會兒就行了。”
“嗯,我記住了。”黃恩菲扭過頭,朝她那邊道了聲“感謝”,醫生是一個剛過四十,面相柔和的女士,她綁着幹練的馬尾,鼻樑上戴着一副銀絲鏡框,透過鏡片的目光盯着少女,看上去很溫柔。
“好了。”醫生伸手輕輕碰了下少女的腰背處。
“哎呦,好痛!”就像是一根銀針深深刺入當中,黃恩菲身子顫抖了一下,強忍着刺痛僵硬地轉過頭,望向她,好似抱怨地嘟噥了一聲“醫生!”
“看來,你恢復精力了呢。”醫生嘴角的笑容頗有深意,“對了,想問一下,你是經常鍛鍊嗎?”
“哦,我經常練習舞蹈。”
“那也難怪。”她撅着嘴脣呼地吐出一口氣,伸手觸碰了下少女的小腿,雖然看上去很纖細,但摸起來感覺肌肉很緊實。“舞蹈就稍微停一陣吧。”
“哦,我明白了。”黃恩菲聞言乖巧地點了點頭。她很喜歡舞蹈,但自己心裡也很明白,最近練得太過火了。
“回去之後還是儘量保持躺平,這樣有助於回覆哦。”醫生調皮地朝她閉上一隻眼睛,之後轉過了身。
“怎樣了,醫生?”看到白色的簾幕被拉開,坐在椅子上的金聖祐和崔俞娜迅速站起身,湊了上去詢問情況。
“一個鎮痛貼布的事情而已。”醫生攤開雙手,聳了聳肩。“不過回去還是要督促她休息,最近不要劇烈的運動,尤其是舞蹈。”
“嗯,明白了。謝謝醫生。”金聖祐低着頭朝她道了聲謝。
“那醫生,我們現在可以進去看看她嗎?”崔俞娜問道。
“當然沒問題,請便。”她伸出手,示意兩人隨意。
門口的玻璃門這時被人推開,又有病人上門來看診了。她迅速換上職業般的笑容,走過兩人旁邊,立刻迎了上去。
“走吧,前輩。”崔俞娜伸手輕輕戳了下他的胳膊。
“哦,好。”反應過來後,金聖祐便跟在她身後走了進去。
“感覺如何啊,恩菲?”崔俞娜走到牀邊,關懷的問了她一句。
“糟透了。”黃恩菲轉過頭,略顯苦惱地撅起嘴脣,擡手指着自己的後背。“感覺腰還痛着呢。”
“也不可能這麼快起效,要等等的。”說着崔俞娜便坐在椅子上。
“聖祐學長呢?不會已經走了吧?”
“你說前輩啊。”崔俞娜擡起頭望向某處,“就站在門口”
“他爲什麼不進來啊?”黃恩菲不解地歪着頭。
“這個。”崔俞娜輕笑了一聲,緩緩揚起嘴角。“我想應該是不好意思吧,畢竟他一直都認爲是自己才導致你受傷的。”
“沒有的事。”黃恩菲輕輕搖着頭,隨後伸出了手,“快讓他進來吧。”
“前輩,你聽到了嗎?”崔俞娜朝門口喊了一聲,耳邊傳來了緩慢的腳步聲。黃恩菲稍一轉頭,不知何時他已經走到了自己旁邊。
“那個,聖祐學長,今天感謝你了。”
“哦,沒事。”
“學長,不會還在自責吧?”黃恩菲略微擡起頭,只見金聖祐臉色有些凝重,像是在反思。
“不說這些了。”金聖祐搖了搖頭,雙手抓着胳膊。“今天怎麼突然想着來漢江晨跑了?”
“這個嘛……”黃恩菲稍一思索後,答道:“本來想着維持體重才跑的,沒想到最後竟然成爲了興趣。”黃恩菲一說完,嘴角邊泛起了淺笑,就如同孩童般天真。
“可是。”金聖祐望向她纖細勻稱的雙腿,一時難以理解。“你看上去挺瘦的啊。”
“這在練習生當中很常見啊。”黃恩菲撅起嘴脣,微微眨動着眼睛,目光再度投至前方。
“這倒是真的,前輩。”坐在旁邊的崔俞娜也補充了一句。“或許說已經成爲常態了。”
金聖祐半張着口,仔細想了一下,自己昨晚還在那些女孩前揚言,要好好監督她們控制好體重。對比現在,還真是有些諷刺。
“話說回來。聽恩妃歐尼說,學長最近是升職了對吧?”
“也沒有誇張吧。”金聖祐雙手搭在腰間,“昨天我纔剛去了JYP。”
“嗯,JYP嗎?”黃恩菲聽了後,饒有興趣地點着頭,接着滿懷着期待地問道他:“可以跟我們講一講嗎,關於你昨天在JYP的見聞?”
“又不是什麼有趣的經歷,但講講應該也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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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這是第幾圈了啊,”名井南停下腳步,擡起手背,輕輕擦拭着額頭上佈滿的的汗珠。
“我想差不多是第三圈了。”孫彩瑛俯下身簡單休息片刻後,便挺直了身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臉上隨即露出開朗的笑容。“任務勉勉強強完成了,很好。”她點了點頭,“Mina歐尼,我們去找聖祐歐巴和大衛先生他們吧?”
“嗯,好的。”名井南感覺也休息的差不多,起身離開了江邊的護欄,“我想他們應該還在剛剛那個地方。”
應該是在漢江旁邊的那個公園裡吧。這樣想着,兩人很快便摸索到公園裡,只見鵝卵石小路入口的長椅上只坐着大衛一個人,此刻的他似乎正在眺望遠處的江景。
“大衛先生。”兩人走到他旁邊,大衛循聲如同僵硬的機器般,緩緩轉過了頭。看到兩人後,臉上自然地浮現出微笑。
“看來你們是結束了。”大衛看着她們幾乎被汗水浸溼的頭髮,說道:“運動之後別忘了補充點水分。”他從隨身的塑料袋裡拿出兩瓶水,分別遞到兩人面前。
從他手中接過,兩人不約而同地朝他道了句,“感謝。”
“那個大衛先生,聖祐歐巴?”名井南在周圍並未看到另一個人的身影。
“聖祐他嘛,”大衛稍一猶豫,說道:“送他的朋友去附近診所了。”
“附近的診所?”名井南聞言微微睜着雙眼,“他朋友受傷了?嚴重嗎?”
大衛扶了下墨鏡框,笑容中多了幾分無奈,他雙手朝兩側攤開。“準確來說,我自己到現在也沒理解目前的狀況。”他看着少女神色焦急的樣子,隨即安慰道:“我想應該不會有多大的事吧,放心好了。”
“沒事就好。”名井南手搭在胸口,點着頭,呼地吐出一口氣。
這個女孩還真是善良,隨時隨地都在爲弱勢的人擔心,這點跟聖祐很相似。大衛甚至還假設,如果她是聖祐的女朋友,那麼“戀人”在逆位代表的寓意,是否就不復存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