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聖祐苦笑了一聲,邊問道他:“學校馬上也要放寒假了吧?”
“是啊。寒假結束一回到學校,就該輪到我們爲將來擔憂苦惱了。”金旻秀說着,口中也多了幾分苦悶的語氣。“真是感覺迷惘。”
“這也是難免的。”金聖祐喝了口剛剛徐惠璘倒給自己的水。“那段時間我的情緒恐怕比你還要緊張呢。”
“但學長,最後還是考到了自己心儀的大學啊。”似乎是感覺到兩人之間的天差地別,金旻秀臉上閃過一絲慌張的表情,他嘆了口氣,小小地抿了下自己杯裡的咖啡。
“即便心裡再怎麼糾結,但你要明白,高考最後唯一能靠的也只有自己。
“靠自己嗎?”似乎是感覺他說的有道理,金旻秀低着頭,輕輕把玩着手中的杯子。說的沒錯!他的嘴角向上微微揚起。“你說得很對,學長。”
“稍微給你提了點建議而已,不用太在意。”金聖祐目視前方的櫥櫃,微微擺着頭。
“學長,我可以敬你一杯嗎?”金旻秀端着杯子舉至金聖祐面前,試探性地問道他。
“哦,你不用這麼客氣。”金聖祐拿起杯子,伴隨着清脆的碰撞聲響起,兩人幾乎同時將杯子舉過頭頂,一飲而盡。
“對了。”金聖祐將杯子放回桌上,“你還在寫那些隨筆嗎?”
“你說隨筆嗎?”金旻秀手撐着下巴,苦笑了一聲。“還在堅持,不過卻一直毫無進展。”
“能給我看看嗎?”金聖祐上次對於他在筆記本上寫的隻言片語很感興趣。
“哦,可以。”金旻秀手伸進上衣裡側的口袋,拿出那本酒紅色的筆記本,遞到他手中。
徐惠璘這時正好從吧檯裡面走出,手裡還握着一個杯子。
“久等了。”她將杯子放到金多賢的面前,裡面是少女最愛喝的芒果奶昔。
“謝謝歐尼。”金多賢這時擡起頭,調皮地朝她眨了下眼睛。
“不客氣。”徐惠璘點點頭,嘴角含着淺笑。“聽說你們公司最近新來了一個RB的練習生?”
“對啊。”金多賢咬着喜歡,小口啜吸着杯中的奶昔。“那位歐尼的名字叫名井南。”
“老實說昨天我已經見到了。”徐惠璘仔細回想着昨天名井南那張冰冷精緻的容顏。
“歐尼感覺她怎樣啊?”
“是個很有氣質的一個女孩。”徐惠璘撅起嘴脣點着頭。
她家裡應該花了很大的時間和精力,纔在女孩身上培養出了這種類似名媛的氣質。
“歐尼知道嗎,在進公司之前。南歐尼就跟聖祐歐巴認識了。”
“這,我倒是沒聽說呢。”徐惠璘歪着頭,一臉好奇的樣子,
“那歐尼想聽聽嗎?”金多賢擡起目光盯着她,臉上露出神秘般的笑容。
這時靠近吧檯桌子旁的兩個客人,正好結束了閒談。在喝完杯中最後一口的咖啡後,便起身走向了門口。
“請慢走。”徐惠璘朝着那兩人離開的方向微微鞠着躬。將目光再度投向金多賢臉上,“等我工作做完之後,再討論吧。”
“那行。”金多賢伸手對她比了個OK的手勢。
徐惠璘拿起抹布走出了吧檯,來到那張桌子旁。
大家都在忙呢!少女緊咬着吸管,略顯無奈地搖着頭。嗯,那是什麼?旁邊的金聖祐這時將椅子轉向旁邊。少女正好看到他放在褲子後口袋中的東西。是一本黑色的筆記本。
貌似剛纔在練習室裡,也看到他用筆在上面寫些什麼東西。
她放下杯子,稍微擡起目光,此刻的金聖祐正跟金旻秀認真交談着,似乎沒有注意到少女的目光。
看完之後就放回原處,聖祐歐巴應該不會察覺到的吧。懷抱着好奇的想法,她伸出手,將筆記本緩緩抽出。模仿着他的動作,慢慢地將筆記本翻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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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筆記本翻到最新的一頁,開頭的第一句話就牢牢地抓住了他的目光。是這樣寫的:
與其苟活於世,不如從容地燃燒。
“這不就是柯本最後留下的那句話。”
“是啊。金旻秀點點頭。“覺得很有哲理,我就記下來了。學長也關注這個樂隊嗎?”
“作爲搖滾迷,我對每個樂隊多少都瞭解點。”目光繼續往下,第二句話是這樣寫的:
“我們順着天梯向上攀爬,我們追述着先人,也談論着自己的歸期。雖然我不在那裡,他卻引我爲友。”
“這是《The Man Who Sold The World》裡的歌詞吧?”
這首歌的原唱是大衛先生,但涅槃樂隊也在自己的專輯裡翻唱過這首歌。
“是啊,兩個版本我都很喜歡。”
“看來你很喜歡涅槃樂隊哦。”金聖祐目光從筆記本上移開,目視着前方的他。
“準確來說。”金旻秀手緊緊地抓着胸口的衣襟,“結合柯本童年的經歷,我似乎感受到他身上那種孤獨和無奈。”
柯本曾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寫到過這樣的話:
我寧願因做自己而招人厭惡,也不願爲了迎合他人而僞裝自己。
“從這裡開始是你自己寫的嗎?”金聖祐手指着接下來的一段話,詢問道他。
“是的,我想試着自己寫一段積極的詞句。”
他自己是這樣寫的:說着沒辦法就這樣放棄的話,雖然偶爾會順利,但充滿失敗的每一天,如同謊言般的好日子。下午的新聞有降雨預報,對了,帶着昨天的傘去吧,陰鬱的心中綻放出光明。
不懂是巧合還是什麼,這段話很搭配自己之前寫的一段歌詞。同樣都是圍繞着下雨和陰鬱失敗的日子展開。
“這句話……”金聖祐眉頭緊皺着,目光緊緊地盯着筆記本。
果然還是不行嗎?金旻秀看着他臉上難以形容的表情,無奈地嘆了口長氣。
金聖祐正看得入神時,一隻手伸到自己面前。是金旻秀想要收回自己的筆記本,他直接一個側身躲過了。
“學長?”金旻秀不解地歪着頭,“你不是覺得不行嗎?”
“哦,不是這個意思。”金聖祐輕輕擺着手,“正相反,我覺得很不錯。”
“是嗎?”金旻秀不肯定地詢問道。
“我覺得這樣的興趣很不錯,繼續保持吧。”金聖祐將筆記本還到他手中,伸手拍着他的肩膀。
繼續這樣的話,說不定將來他可以從事文學的工作。
“謝謝學長的鼓勵。”金聖祐雙手合十在胸前,朝他道着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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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記本上除了記錄工作上的一些東西,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來回翻閱着,少女的目光停留在最新的一頁紙上,上面分別寫着四個名字“楓葉”,“雛菊”,“月季花”和“杜鵑”,這些貌似是在東大門那邊的神社的名字。聖祐歐巴怎麼突然關注神社了?少女微微眨着眼睛,疑惑地擡起目光。之後趁着他不注意,便將筆記本回歸了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