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大叔。你再不有所行動,再過兩步,你的王棋可能就沒了哦。”
“別急,讓我再看一會兒。”張俊晟雙手抱着胳膊,緊鎖着眉頭,目光望向兩人中間的棋盤。樸振英最近從俞定延口中聽到金聖祐下國際象棋的喜好,而爲了迎合這一點,他便送了這個禮物。少了電子產品後,這用來作爲午後時光的消遣應該最爲合適。思慮許久後,張俊晟才下意識地擡起手作出行動,將王棋和最左邊的車棋對調。
“哦吼,王車易位啊。有點意思了,看來大叔你也不是新手哦。”金聖祐腦中思索着應對的策略。
“畢竟平常也看一點國際象棋的比賽。從當中也學到了點東西。”
“所以說,大叔也不算是冥頑不靈的人咯。”金聖祐下一秒也在棋盤上的行進路程作出調整。
“你這個臭小子,就喜歡這樣隨便評價我。”
“大叔不是也可以評價我嘛。嗯,又到你了。”金聖祐擡起手示意張俊晟繼續。
“嗯……”張俊晟咂着嘴,“你該怎麼說呢,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不過也得當心,不要受輕易受其他人的影響。”
“算是很中肯的評價。”金聖祐對於這個評價也表示肯定。
“聽她們說,你昏迷的時候夢到了你哥哥?”
“哦,對啊。”金聖祐微微點着頭。
他口中的她們,應該指的是娜璉她們幾個吧。
“該怎麼說呢,我好像也夢到了。”
“啊!什麼?”金聖祐握緊着的手微微一鬆,手中淘汰的棋子掉在棋盤上,之後向旁邊滾動。“大叔,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我好像也看到了你哥哥,就在夢裡。”
“這怎麼可能呢。”金聖祐難以置信地眨着眼睛,以至於棋子的下一步出現了失誤。接着又在兩輪之後,局勢逆轉,現在反而是自己的王棋陷入險境。
“Checkmate!”隨着張俊晟高昂的聲音響起,棋盤上白色的棋子隨之倒地。
“這局不算吧。”金聖祐顯然有些不服氣,“全是因爲大叔剛纔的話,害我分散注意力。真的是,爲什麼要說這些空穴來風的話呢。”
“某種意義上,這也算是一種戰術。但是,”張俊晟再度抱起胳膊,身子向後靠着椅背。“我剛纔說的可是事實哦,確實在夢中看到你的哥哥。”
“能,再說詳細點嗎?”
“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了,就在公交臺旁邊,他穿着休閒裝和黑色的高頂帽。”
跟自己是一模一樣的場景哦。“那秀民哥都跟你說了些什麼?”
“他,跟我說‘謝謝你這段時間對聖祐的照顧,多虧有了你的發覺,才讓他揹負的夢想成功實現。’”
“又是揹負着的夢想啊。”
“你哥哥他確實說的沒錯,聖祐。”張俊晟拿起旁邊桌子上盛滿着咖啡的馬克杯,雖然張熙俊已經明確跟他說明暫時禁止咖啡,但卻還是忍不住。
“嗯?”
“你哥哥還跟我說,本來不想讓你步上這條路,只希望你能走自己的路,但現在看來,似乎沒必要了。他說想讓你放下心中的負擔。”
“這樣……”金聖祐輕輕把玩着手中的一個棋子,仔細思考着這幾句話的含義。
“我想應該讓你放下心裡的一切,重新在這條路上出發吧。”張俊晟在他之前猜出了這幾句話的含義。
“說的沒錯……”自己的作曲風格完全就是受哥哥的影響,在每首歌上面都看得出他的影子,在作曲上也得有自己獨特的風格才行。
“反正總而言之,一切都慢慢來吧。”張俊晟輕輕地朝他舉起了杯子。
“你說的對,大叔。”金聖祐開始整理着棋盤上的棋子,當兩人準備再來一局的時候,病房的門這時被人朝裡推開門。一前一後兩個身影走了進來。
“嗯,是你們啊!”張俊晟對於來人表示得有些驚訝。
“怎麼,不歡迎嗎?”走在最前頭的人,無奈地歪着頭。
“那怎麼可能呢。”張俊晟輕擺着頭。“只不過沒想到你們兄弟兩個竟然會一起出現在這裡。”
“因爲公司裡的其他人都很擔心你呢,社長nim。”
“你剛剛說的會議,難不成指的是?”
“當然是股東大會唄。”姜睿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那些原本想借此動點手腳的股東,現在他們的如意算盤全都落空了。”
“我不發言,他們就真當我是個啞巴了。”張俊晟略顯挑釁地揚起一側的眉毛。
“不過,已經無所謂。誰都沒想到你突然就這樣醒了,‘暴君’已經養精蓄銳充足,該準備大顯身手了吧?”
“那是當然。”張俊晟扯着嘴角,嘴裡發出一聲冷哼,“都有點迫不及待了。”
“有感覺好點嗎,聖祐?”走在後面的姜然,將手中提着的慰問品放在門口的桌上,走至金聖祐病牀邊。
“謝謝您的關心,姜然顧問。”金聖祐淡然地笑着。
“真是沒想到哦,一向以人性,家人氛圍著稱的JYP,私底下竟然出現了這樣一個齷齪的人。”
“這位不能怪振英哥。畢竟那個人不是他一手推薦培訓的。”
“反正現在也被送到了警察局,不過貌似他的家裡人在用這個努力保釋他呢。”姜然的拇指和食指輕捏着,做着一個金錢的手勢。
“那,該怎麼辦呢?”
“所以樸社長nim才找到了我當律師。”姜然無奈地笑了笑,“他打算起訴鄭秀賢。”
“這樣啊……”金聖祐若有所思地點着頭,轉瞬間又皺起眉頭陷入了沉思。
“我說聖祐,難不成,你又可憐他了。”
“啊,沒有。”金聖祐搖着頭表示否認,“我只是擔心振英哥對上鄭秀賢家裡人,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這你就放心吧,聖祐。”姜睿說,“畢竟姜然他最擅長打這一類的官司,而且聽說,他們的家族企業也因爲這件事陷入了矛盾和糾葛。”
“嗯,具體指的是?”
鄭秀賢的父母都是T集團的董事,這是一個不怎麼大的家族企業,最早是鄭秀賢的祖父起家,收益都是以首爾經營着的兩三家商場和珠寶店爲主。而他們兩位手裡的股份加起來算是公司最大的股東,對集團內部的策劃有很大的話語權。
“不過因爲他的爸爸盲目的開展副業,集團近幾年都在虧損。其他股東對他們心裡早就有不少偏見,這次的事情算是個導火索,怨意一股腦地爆發了。”
“這也難怪了。畢竟應該也算是家族裡醜聞。”
“他的媽媽現在儘可能聯合跟他們同一陣營的股東,不過支持他們的也只有少數。”
“算是自作自受。”張俊晟拿起桌上的馬克杯,將剩餘的咖啡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