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真是沒想到。”金聖祐雙手撐着水池邊角，剛纔大腦有些發熱，他用冷水沖洗着臉頰，想讓自己冷靜下來。開什麼玩笑，自己竟然會答應這個荒唐的請求，他擡起頭，輕眨着充血的眼睛，看向鏡中的倒影，就像是一個滿懷着謊言的男人。真是醜陋！這樣看着，金聖祐擡起手輕輕地觸摸着鏡子，之後握成拳重重地砸在自己鏡子中的倒映，龍頭的水流也順着內側的水池壁沿路而下。
“嘿嘿。”金多賢雙手舉着手機，將最後一句話收錄進手機的備忘錄裡。
“有必要這樣誇張嘛，多賢？”躺在她旁邊的林娜璉，一隻手緊握着被子的一角，側過身，眼角的餘光瞥向她的手機屏幕，她的指尖像是在敲擊着什麼。
“這是肯定的啦。”金多賢絲毫沒有遲疑地點着頭，“畢竟這對每個女孩子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事情，記錄一下當成回憶應該也正常吧。”
“反正我是沒有看到過有哪個女生像你這樣。”林娜璉略顯無奈地嘆着氣，之後翻着身子，緩緩閉上雙眼。
“難道你就沒有這種感覺嗎？娜璉歐尼。”金多賢放下手機，一把湊到她旁邊，雙手輕輕推着她的肩膀。
“什麼嘛？”
“當歐尼和歐巴第一次做那種事情的時候，心裡是什麼感覺啊？”
“能有什麼感覺呢。”林娜璉絲毫未在意。其實準確點來說，那應該是種刻骨銘心的感覺吧，夾雜着痛楚和快樂。不過用言語難以表達。
“你說說嘛，歐尼。”金多賢輕輕推着她的肩膀，迫切地想要知道她的迴應。
“我已經很累了，你饒過我吧，多賢。”林娜璉再度閉上眼，輕輕地拉上被子，整個人像是經歷過什麼重大打擊般，疲憊不堪。
“哦，這樣啊……”金多賢眯着眼睛，饒有興趣地看着她，嘴角揚起一絲惡作劇的弧度，緩緩向前伸出雙手。“歐巴是不是這樣子的……”
“呀，金多賢！”那種熟悉的感覺涌入心間，林娜璉迅速地睜開雙眼。“你夠了！”林娜璉也起身反抗，兩人就跟宿舍裡那樣，迅速地打鬧在一起。偌大的牀上兩人抱成一團。
“怎麼樣啊，金多賢？”林娜璉口中重重地喘着氣，隨着她掌握了金多賢兩手的腕處，這場鬥爭似乎以林娜璉的勝利告終。
“歐尼就知道欺負小孩。”金多賢擡起頭，那雙眼睛似乎蒙上了一層淺薄的紗布，應該是眼淚，還是說是汗水？她口中呼出一口長氣，時不時地發出跟林娜璉類似的喘息聲。
“這是給你的一個教訓，知道嘛？”林娜璉目光瞪着她，“要讓你知道招惹歐尼會有怎樣的下場。”
“我現在已經知道了。”金多賢看似委屈地撅着嘴脣。
“知道，就好了……”
不知怎的，兩人這樣相互對視着，臉頰都禁不住泛起了陣陣紅暈，整個身體似乎在火海里來回翻滾着。不知道過了多久，似乎是察覺到夾雜在當中的曖昧，金多賢轉過頭，目光緊緊地望向浴室緊閉的大門。“可以放開嗎，歐尼？”似乎是在擔心裡面的人隨時都會出來。
在宿舍的時候，兩人曾經也有過這樣的情形，但那時候也僅限於同伴閨蜜之間的打鬧，而這次的情形似乎不同哦。
“金多賢……”林娜璉口中呼喊着她的名字，“我是聖祐的女朋友，而你也是。那對於我來說，你又是我的什麼呢？”
“歐尼，我，我也不懂……”
“我覺得我們應該試着理清一下思路。”林娜璉這樣說着，一隻手輕輕地扶着額頭，指尖冰冷的觸感讓她很好地冷靜下來。
“應該還算是閨蜜吧。”
“閨蜜？”娜璉俯下身，掌心搭在枕頭上，以此支撐起她瘦弱的身體，她充血紅腫的雙眼中夾雜着一絲悲傷。“聽上去真像一個膚淺的詞？”
“那歐尼，你認爲是什麼？”不知怎的，多賢感覺內心有股別樣的火苗燃燒着，那種炙熱滾燙的溫暖很快就填滿了她的胸膛。
“我覺得，應該是這個……”娜璉目光迷離地看着她，而當中似乎還夾雜着幾分鄭重的眼神，接着做出了一個連她自己都意想不到的舉動。她俯下頭，輕輕地咬住了金多賢的嘴脣。
“以後就不要稱呼我歐尼了，直接叫我娜璉吧。”
“這怎麼可以呢？”多賢有些不安地眨着眼睛。
“沒有什麼不可以的。”娜璉說着，語氣聽上去雖然像是一個孩子般，但夾雜在當中更多的還是鄭重，堅定。
“那，那行吧，娜璉。”
“嗯，這還差不多。”林娜璉聽到她對自己親密的稱呼，臉上這才露出了笑容。
而林娜璉也在最後一刻，及時收回了自己的理智，然後身子從金多賢身上移開，重新躺在她的旁邊。
“娜，娜璉。”金多賢坐起身，輕輕整理着自己身上略顯凌亂的衣服。而浴室裡也傳來清脆的流水聲，像是及時地打斷了兩人。
“你的機會到了，多賢。”林娜璉重新拉好被子，對她這樣說道。“趕緊抓住吧。”
“哦，好，好的，我明白了。”金多賢聽懂她話語中的含義後，迅速地從牀上一躍而起，穿上了拖鞋，躡手躡腳地走到了浴室的門口。裡面的人似乎也沒有注意到外面發生了什麼，她輕輕地推開門，整個人走了進去。
多賢還有聖祐。她緩緩睜開眼，緊盯着微微敞開的浴室門。就如同內心通向慾望的大門。
“我一定是瘋了，瘋了。”金聖祐雙手撐在浴室的牆壁上，熱水順沿而下，滴落在地上，被捲入漩渦，而金聖祐也幻想着自己被捲入漩渦裡，最後消失不見。
“究竟是爲什麼呢？”金聖祐目光緊盯着漩渦，口中連延不斷的重複着那句話。
“那個，歐巴。”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金聖祐轉過頭，金多賢推開淋浴間的門，整個人就站在那兒，目光直盯盯地看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