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瀾把手輕輕地放在了我的大腿上,我轉頭看着她,她的眼神中帶着鼓勵,我笑了笑,她總是能用一個眼神或是一句話,就能夠讓我重新恢復勇氣。
“不過從現在來看,我們和安德烈還是合作關係,他暫時不會對我們做什麼,現在的我們只有看一步走一步,至於其它的,也只能到了那個時候再想了。”
李維斯嘆了口氣,我知道他心裡沒有底,但現在還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他的推理,對現在的他來說,的確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畢竟我們的對手,是美洲虎。
“好了,現不說這些,我們先看下一個暗殺目標是誰。”
陳墨打開茶几上的筆記本電腦,點開文檔後顯示出了暗殺對象的資料,我瞥了一眼,那個人叫德瑞克·瓊斯。
“德瑞克·瓊斯,一個著名的黑客,曾經是維基解密的一員,幫助這個團隊獲得過很多美國政府的絕密檔案,不過五年前神秘消失,沒想到竟然是因爲加入了猛虎。”
李維斯指了指筆記本電腦上的照片,我看着那張照片,思考着下一步的計劃。
“這個人的能力很強,比之前的安德列瑟要強很多,所以我們這一次不能再像之前一樣正面對決,我覺得是應該要強行暗殺,最好是能夠得到他前進的路線,這樣就會好很多。”
李維斯把筆記本電腦轉到了他的面前,這讓我只能看到電腦的外殼,而我之前有些陰鬱的心情,也因爲這件事逐漸消失。
“這個人是一個黑客,所以不確定因素很多,我不知道他的技術到底有多強,所以我不敢輕易地說,這個目標是不是一個很好暗殺的對象。”
李維斯注視着電腦屏幕,我看着身邊的葉瀾和陳墨,她們的臉上都毫無表情,這讓我有些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
“他大概在明天早上會登上來洛杉磯的飛機,他現在正在印第安納州,所以趁這點時間,我們先來討論一下暗殺計劃。”
李維斯合上了筆記本電腦,我轉頭看着他,一個黑客而已,我並不覺得他會比安德列瑟更難暗殺。
“他明天下午到洛杉磯,從機場出來的時候,應該就是直接去找安德烈,所以如果我們在半路上把他暗殺了,會不會是一個比較好的計劃?”
李維斯環顧四周,我疑惑地皺了皺眉,這裡難道有什麼監控嗎?還需要這麼謹慎?
“安德烈的別墅在洛杉磯的郊區,離機場有很長一段距離,而且離開了市區,路上就幾乎沒有什麼人了,我覺得在路上截殺他的計劃,非常可行。”
我考慮了一下可行性,發現去往安德烈別墅的路上,並不會出現很多車輛,所以截殺德瑞克,是一個可行的方案。
“關鍵是,我們怎麼才能夠在半路上截殺他,如果讓安德烈直接打電話給他,派人去接他的話,成功率會不會高一點?”
李維斯看着我,思考了一會兒後,輕輕地點了點頭。
“這個計劃可以,但是我們必須要選擇一條路,而且還需要想該怎麼去暗殺他。”
我暗暗長嘆了口氣,現在計劃成功的關鍵,就是安德烈的這通電話,所以現在的我們必須要和他合作,否則暗殺的計劃,可能不會變得這麼簡單。
“至於暗殺的人選,就是我和老顧,你們兩個人在家裡幫助我們監控路況。好了,我現在去打電話。”
李維斯看了我們一眼,隨即起身,走到了一邊打電話,我看着電視上正在播出的脫口秀,明明所有觀衆都在笑,但我卻一點也笑不出來。
李維斯很快打完了電話,我看着表情放鬆下來的他,就知道這個計劃被安德烈同意了。
“安德烈已經同意去給德瑞克打電話,問問他的航班是哪一個,到了那個時候,我們只需要在機場外面等着他就行了。”
我輕輕地點了點頭,表情放鬆下來的李維斯,讓我知道他心裡有絕對的信心,但人算終究不如天算,也不知道真的到了那個時候,計劃會不會出什麼亂子。
“好了,現在我們的計劃暫時確定了,現在我們只需要等德瑞克到了,計劃就可以正式開始了。”
李維斯站了起來,對我們說了一聲再見之後,和陳墨一起走上樓梯,回到了各自的房間。葉瀾轉頭看着我,我笑了一聲,指了指面前的電視。
“我還想看會兒電視,你要是想回去,就先回去吧,待會兒我回房間的時候,會關掉所有電器的。”
葉瀾點了點頭,擁抱了我後,就馬上走上了樓梯,我看着她回到房間,然後專心地看起了電視上的脫口秀。
李維斯得到了德瑞克的航班號,我們在軟件上查詢了它的降落時間,確定是在下午2點。等到了下午1點,李維斯就和我一起開車來到了機場的大門前。
“現在是下午1點30分,德瑞克還有大概半個小時纔會到,我們現在應該準備一下了。”
李維斯從副駕駛座下掏出了兩隻黑箱,把其中的一隻遞給了我,我打開一看,發現裡面除了有一把裝了消音器的手槍,還有一隻灌着不明液體的針管。
“這是麻醉劑,我爲了以防萬一,特地讓安德烈準備的。如果德瑞克發現了我們,劇烈反抗的話,只需要扎一針,他就會絕對老實了。”
我看着面前的這根針管,小得可以隱藏進袖管的它,竟然能夠讓一個成年男人瞬間喪失戰鬥力,這實在是讓我不寒而慄,如果我的敵人也有這種麻醉劑,那我會怎麼樣?
“先好好地準備一下,把手槍和麻醉劑都藏好,待會兒可不能讓德瑞克發現了。”
李維斯也打開了自己的黑箱,我發現他除了一把手槍之外,就再也沒有任何其它的武器,如果德瑞克劇烈反抗,我們只有一次機會能夠使他安分下來。
“好了,我們現在準備一下,德瑞克要來了。”
我把手槍和麻醉劑分別藏進腰間和袖口,看了一下手錶,現在已經是1點45分,還有最後的15分鐘,德瑞克的航班就要抵達洛杉磯了。
我長舒了一口氣,靜靜地等待着德瑞克的到來,李維斯卻顯得非常冷靜,他甚至打開了收音機,一邊聽着歌,一邊輕輕地哼了起來,這讓我又對他產生了疑惑。
到了這種時候,爲什麼李維斯還能夠這麼怡然自得?但如果我現在問他,他肯定回一句‘現在緊張又有什麼用?’,於是我只好默默地看着哼着歌的他,等待着德瑞克的到來。
30分鐘後,拉着行李箱的德瑞克來到了車前,李維斯一看見他,就笑着打開了車門,我也馬上打開了車門,幫他把行李箱放進後備箱裡。
“德瑞克先生,我們已經在這裡等了你很久,安德烈先生已經在別墅那裡等着你了,所以我們趕緊去吧。”
德瑞克穿着黑色的外套和長褲,戴着黑色鴨舌帽的他看了我們一眼,點了點頭之後,就坐進了副駕駛位。
我和李維斯馬上坐進了車裡,他笑着開車進了主幹道,慢慢朝着安德烈的別墅前進。
德瑞克一路上都看着窗外,我則假裝看着手機。20分鐘後,車終於開到了市區外,路上的車漸漸少了起來,等我們漸漸遠離了市區,路上就幾乎沒有車了。
“你說,在這兒如果殺人的話,是不是警察一輩子也發現不了?比如在車上用槍殺掉一個人,然後隨便埋在什麼地方。”
德瑞克轉過了頭,他用着警惕的眼神看着李維斯,後者卻只是調大了收音機的聲音,隨即輕輕地搖了搖手指。
“德瑞克先生,你實在是想得太多了,這裡都一直有警車巡邏的,雖然這條路很長,但是警車來回一趟,也只需要一個小時而已,反正這兒又不限速。”
李維斯笑了一聲,或許是聽到會有警車巡邏,德瑞克的眼神緩和了一些,他的表情也漸漸放鬆下來,隨即轉頭,繼續看着窗外的景色。
“不過啊,到了現在,警車也不會巡邏的,畢竟那是很枯燥的一段路,還需要反覆十幾趟。
雖然法律要求這麼做,但在一年前,這裡就再也沒有警車巡邏了,德瑞克先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李維斯輕輕踩了剎車,德瑞克還沒有反應過來,我就把藏在袖口的麻醉劑扎到了他的後脖上,針筒自動把麻醉劑打進了他的身體裡,他大叫了一聲,很快就昏迷了過去。
我把針筒扔到一邊,看着還在踩着剎車的李維斯,長舒了一口氣。
車子漸漸停在了路邊,李維斯轉過頭來,他的表情沒有一點變化,甚至揚起了一抹微笑,向我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我看着李維斯,他拔下了車鑰匙,隨即打開車門,讓我和他一起下車。我看着兩邊,不知道爲什麼,總覺得馬上就會有許多輛警車出現,把我們兩個人送進聯邦監獄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