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問什麼就問吧!我們現在有的是時間。”
李維斯坐在傑森的位置上,秘書給我們端來了三杯咖啡,張齊的眼睛一直落在她的身上,這讓她很不舒服。
等秘書離開之後,李維斯才咳嗽了一聲,讓張齊的注意力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早已經滿心疑惑的我有很多個問題想問,但卻不知道從哪一個開始問起。
“我們來美國的真實目的到底是因爲什麼?僅僅是爲了來抓人的嗎?”
我喝了一口咖啡,味道有點苦,並不是我喝慣了的那種速溶咖啡,低下頭一看,才知道是星巴克的咖啡。
“不是來抓人,還能是來幹什麼的呢?不過我來這兒之前,就已經知道張本初和李啓銘是兇手了。”
“既然你已經知道誰是兇手,那爲什麼還要裝傻,說來美國,只是爲了去解開你心中的疑惑?”
張齊半躺在椅子上,早已懶散慣了的他在我們面前經常如此,我們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
“因爲我要去避開某些人的監視和追殺,我如果直接說是去美國抓張本初,那麼第二天我可能就已經橫屍街頭,或者我們的飛機在半空中突然解體。
這種例子不是沒有出現過,我雖然不知道那些監視和追殺我們的人是誰,但是還是小心爲上的好。”
李維斯打了一個響指,身後的覆蓋在落地窗上的簾子緩緩升起,遠處的街道上車流涌動,我看了一眼手錶,已經是下午5點。
“那麼就跟我們好好地解釋一下,爲什麼這個案子這麼突然地就抓到了兇手?”
“很突然嗎?從葉瀾給我們那十個嫌疑人名單的時候,我已經懷疑上了張本初和李啓銘。
畢竟只有他們兩個才能夠和徐靜還有林偉流暢地交流,也只有他們兩個人有和徐靜還有林偉接觸的機會。
所以那個時候我就決定去找一點資料,但我知道我不能帶上你,雖然你比我有經驗得多,但也比我衝動得多,不僅僅是之前你的資料告訴我的,還有這幾個月來我們的相處。
我帶上了張齊,讓你一個人去尋找關於這個案子的線索,但是你無論如何都是找不到的,沒錯,從你下了遊輪的那一秒開始,我就無時無刻地不在跟蹤你。”
“你竟然在跟蹤我?”
我蹭地一下站了起來,瞪着面前的李維斯,他向我表示道歉,張齊也在一邊偷偷地拉着我的衣角,我回頭看向他時,他遞給了我一個眼神,讓我坐下來耐心地等他說完。
我深呼吸了幾次之後才坐了下來,但我的怒氣依然沒有完全消散,李維斯竟然跟蹤我?他爲什麼要跟蹤我?
“我很抱歉,但是那個時候我必須這麼做,因爲這是我計劃裡的一部分,我必須要保證我的計劃沒有一點紕漏,否則不僅僅是張本初,很可能我們連李啓銘都抓不到。”
“那跟我好好說說你的計劃吧,我倒想聽聽看,你這位‘二十一世紀的福爾摩斯’,到底有什麼厲害的地方。”
我看着李維斯,他長舒了一口氣,慢慢地喝了一口咖啡,纔開始講述他的計劃。
“我的計劃,還得從我第一次見到你們開始說起。在我見到你們之前,我就已經蒐集到了你們的資料,我也對你們有了一個初步的印象。
第二天,我開車來到醫院,在那裡看見了老張,我第一眼見到他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是一個情場老手。
他的雙手保養得很好,根本不像我們一般警察的手,肯定是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在現在的中國,手美也是一個男人的加分點。
他的嘴角還有口紅的殘留,看深淺的程度,應該是昨天晚上留的,昨天晚上?那除了去和一個美女共度良宵之外,還會有什麼情況會讓他的嘴角上有口紅?
老張的衣服都是潮款,而且搭配得都非常好,都能夠凸顯出他的帥氣,雖然這個並不能代表什麼,但是聯想到上面兩條,就會讓我得出一個結論。
這個人不是一個情場老手,也是一個花花公子。
而當我見到你的時候,我就馬上又得出了一個結論,這個人應該就是顧洛了,一個厲害的警察,一個聰明的警察。你那一天的穿着非常樸素,跟你旁邊的老張根本不能比。
但是你一點點都沒有讓我覺得你比如老張,因爲你的氣質非常好,整個人很英氣,站姿是非常標準的警察站姿,這個人肯定經受過標準的警校教育,這是我那個時候的第一想法。
你非常年輕,今年只有25歲,卻已經成爲了中國小有名氣的警察,這實在是讓我非常佩服。
但是我故意沒有和你有太多的交流,因爲我想從你的一些不經意之間的動作,來判斷你是哪一種人。
你總是習慣性的咬手指,這代表你是一個缺乏安全感的人,你的雙手也總是插着,這表明你是一個內心非常排斥外人的人。
兩個推理下來,我就可以知道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人了,一個外表看上去非常冷靜,但是內心卻是非常衝動,喜歡做出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的人。
說實話,推理到這兒的時候,我曾經有一瞬間想終止和你們的合作,因爲我最害怕的那一種人,就是衝動的人。
但是那個時候我已經別無選擇,王叔點名要我和你們一起合作解決這個案子,所以我才和你們繼續合作了下去。
後來當我們熟悉了彼此之後,我才發現你不是我想象得那種人。
你的衝動,只是因爲你太愛你的職業,所以你想完美地解決你手上的案子,所以你才一直顯得很衝動,去做其他人根本不允許你做的事兒,但是你只是想做你覺得正確的事兒而已。
這不是衝動,這說得好聽一些是偏執,說得難聽一點就是一意孤行。
但是無論如何,我後來的對你們的印象改觀了很多,所以之後我才動用了一切我能夠動用的資源,來幫你們去解決這個案子。
然後我就制定了一個來解決這個案子的計劃。
我和葉瀾約好,她去假裝是一個黑市的商人,然後把重案一組的情報給我們,而我們就乖乖地把錢給她,她之後就會把錢打回王叔的卡上,我們就是用了三次一樣的500萬美元。
我假裝我已經沒有信心繼續做下去了,然後之前和我約好的張齊也會這麼說,這樣也能夠讓你的注意力從我們的身上暫時移開,重新專心在這個案子上。
我也想到會有人來偷襲我們,因爲之前我們已經遭受過一次偷襲。
我知道既然那個兇手能夠偷襲我們一次,就會繼續偷襲第二次,而且他能夠知道我們在哪裡,就肯定是在監視我們!這我之前已經說過了。
在那次偷襲之前,我不知道他們是在監視我,還是在監視你們,但是我賭一次,我讓葉瀾偷偷地在你的房間上換了防彈玻璃。
整個遊輪也不是一般的遊輪,就算是被炸彈,甚至是魚雷襲擊,也不會馬上就沉下去,能讓我們有充足的時間逃跑。
我知道他們其實是在監視你,具體原因我也不怎麼清楚,但是既然如此,我就當機立斷,馬上決定一邊跟蹤你,來找出監視我們的那夥人到底是誰,一邊去搜集那些嫌疑人的資料。
當我搜集完那些嫌疑人的資料之後,監視我們的那夥人也被重案一組的反監察組找到了,我們在抓住他們的時候,他們還在通過電子警察監視你的一舉一動。
等這些事情做好之後,我就讓葉瀾重新找上了你,讓你見到了我和老張,我再把那十個嫌疑人的資料跟你說了一邊,讓你錯誤地以爲這個案子非常複雜。
其實王叔很久之前就讓我去邀請你們加入重案一組,但是我打算再考察一下你們,等我終於相信你們有能力加入重案一組的時候,我就馬上邀請你們加入了。
李啓銘是我第一個確認的嫌疑人,因爲他在那個中專曾經做過發展顧問,所以他肯定有時間和機會去接觸林偉和徐靜。
後來我們就去了燕華大學,找到了他,之後發生的事兒你們也都知道了,我就不多說了。
反正李啓銘現在還在牢裡面呢,我們有的是時間去審他,至於要不要用催眠,王叔已經授權給我們使用。
但是我還沒有讓我的手下去做這件事兒,我還想和你們好好地討論一下這個件事兒。”
口乾舌燥的李維斯喝了一口咖啡,朝着我們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