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維斯看着面前的安德烈,他知道現在的後者非常生氣,對於一個想要下毒害死自己父親的人,任何一個孩子都不可能冷靜下來,但現在李維斯必須要讓安德烈冷靜下來。
“你現在就說出真相來吧,這樣我們在報案的時候,可能還會手下留情一點,否則一個殺人未遂罪,就足夠讓你在監獄裡蹲個大半輩子的了。”
李維斯看着莎爾科夫,對於現在的他來說,認罪是最好的選擇,雖然身在俄羅斯,但李維斯依然有信心讓法院作出公正的判決,而不會因爲他的財富所動搖。
李維斯坐了下來,抿了一口紅茶,桌子上的項鍊雖然價值連城,但在現在的情況下,它分文不值。它屬於莫斯科博物館,而不是任何一個家族。
“既然你們已經知道了是我乾的,也拿到了這串項鍊,你們爲什麼還要我說出真相呢?你們應該可以推理出來的,安德烈,我本來以爲我的計劃萬無一失,但你竟然找到這個人。”
莎爾科夫看着安德烈,後者笑了笑,他的確很感激李維斯爲自己推理出了真相,否則如果自己的父親真的去世了,自己肯定還不會知道兇手是誰。
“很感謝你對我的朋友的稱讚,他是一個偉大的偵探,在我看來他比福爾摩斯還要厲害,不過再說這些之前,我想聽聽看你的解釋,爲什麼你要這麼做?”
安德烈的身體在顫抖,他非常憤怒,但他也知道李維斯說的很對,自己必須要冷靜,至少在莎爾科夫說出真相來之前必須要這麼做。
“我承認,我的確想要殺了你的父親,因爲他的手上有價值20億美元的‘美人魚的眼淚’,這是我們家族的鎮族之寶,不能夠被外人奪走的。
但是我的父親並不知道這件事情,他在那個時候只是以爲之那個柺杖是非常普通的,雖然造型很好看,但是隨隨便便找一個工匠就能夠重新做一個出來。
但我知道那不是,祖父曾經偷偷地告訴過我,柺杖裡面有一個價值連城的寶貝,他告訴我這個柺杖千萬不能丟掉,如果丟掉了,我們家族的一個退路就沒有了。
但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沒有告訴我父親,可能他以爲我父親已經知道了吧,祖父在告訴我這個消息後不久就去世了,我也把這個秘密一直藏在心裡。
我的父親到死都沒有知道這個秘密,所以他在打獵的時候把柺杖送給了你的父親,我那個時候很不能理解,但因爲我父親是家族的繼承人,我沒有辦法向你父親討回來。
這一拖就拖了將近20年,在這20年裡,我一直在想着怎麼得到這串項鍊,不僅僅是因爲它價值連城,也是因爲它是我們家族的象徵,我不想讓它一直被另外一個家族的人掌握着。
等我的父親老了,我成爲了家族的話事人之後,我開始了我的計劃,我本來想問你的父親討回來的,因爲這件事情並不是那麼難辦,你們那麼富有,也不差這串項鍊。
但我錯了,我私下裡偷偷問了你的父親,想要討回那根柺杖,但你的父親卻沒有同意,他說柺杖是我父親輸給他的,如果想要討回來,也需要我父親親自去討要。
我不可能讓我的父親去討,因爲這件事情不能夠讓他知道,否則他肯定會生氣的,他是一個一字千金的人,柺杖輸給了你的父親,他就肯定不會討回來。
但是這串項鍊是我們家族的象徵,他又不可能讓它一直流落在外,這對他來說是一個死結,顧及一個就不可能顧及另外一個,加上他身體本來不好,如果刺激到了,那就真的不好了。
所以我只能一個人去討要,但我試了很多次,你的父親都沒有答應,我甚至出價1億盧布去買,但你的父親就是不賣,他說他最喜歡的東西就是這根柺杖。
這把我激怒了,我以爲他是故意的,20年了,萬一他真的知道了裡面的秘密該怎麼辦?時間是最不能夠測算的東西,誰都不知道這20年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所以我乾脆一不做二不休,打算直接搶,但我不能夠明搶,因爲這會讓我們家族的聲譽受損,所以我想出了一個招數,就是買通了廚房裡的廚師,讓他在你父親喝的茶里加一點藥。
這種藥是無色無味的,但能夠是人體的血流流通速度加快,身體感到非常瘙癢,到了最後會癱瘓在牀上,最後死掉。這是一種毒藥,我把它用在了你父親的身上。
我知道我喪心病狂,但我就是想要得到那根柺杖,爲什麼你的父親不能夠給我?我本來想殺了你的父親,趁你們悲傷的時候派人偷了那根柺杖。
但你的家人把柺杖送給了你,所以我本來打算直接殺了你,或者在你不注意的時候搶了柺杖,但我的計劃還沒有開始實施,你們就已經識破了我。
你們現在想罵我可以,想打我可以,但你能把那串項鍊還給我嗎?這是我們家的象徵,如果我們家族沒有這串項鍊,祖父的靈魂肯定不能夠得到安息。”
即便到了最後,莎爾科夫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安德烈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李維斯拿起了那串項鍊,把它扔進了爐火裡,引起了莎爾科夫的尖叫。
“這是一個罪惡的東西,你的家族偷走了莫斯科博物館裡的項鍊,然後隱瞞了這個事實,想要永遠地藏起來,等到你們家族落魄的時候把它取出來賣掉。
你們本來就已經犯法了,這也不是你們家族的象徵,這充其量只能說是你們家族的醜惡面,如果讓其他人知道了這件事情,你們的聲譽會有多麼大的損失?
你們只是小偷而已,不需要說那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相比之下,安德烈先生的父親是好得多,他不知道柺杖裡有這串項鍊,但他想要珍藏和你父親的友誼。
這根柺杖最大的意義不是它本身的價值,而是你父親和安德烈父親之間的感情,雖然他們之後不怎麼來往了,但是他們也還是兄弟,也還是最好的朋友。
安德列父親喜歡這根柺杖的原因就是這個,他想要你的父親親自來拿,也不是刻意地爲難你,而是想要彌補曾經失去的那些感情,和你父親重新成爲朋友而已。
這種柺杖他見多了,你覺得一個只是鑲嵌了幾顆寶石的柺杖會入得了他的眼?你的父親不願意提起這段往事,只是因爲他和安德烈的父親可能產生了矛盾。
你的父親可能也知道這裡有項鍊,但他並不在乎,因爲他知道這是偷來的,他想把項鍊送給自己的老友,在他家族落魄的時候能夠救他一命。
你很聰明,但可惜沒有你父親那麼豁達,你對金錢看得太重了,幾乎到了視財如命的程度,這種家族,還是少來往爲好。警車已經來了,你可以去自首了。”
李維斯看着大門外的警車,幾名警察走了過來,銬住了莎爾科夫的雙手,把他押進了警車裡,李維斯看着漸漸遠去的警車,馬上拎起了一邊的水桶,澆滅了爐火。
“李維斯,你在幹什麼?爲什麼你要澆滅爐火?那串項鍊是罪惡的,你難道要擁有它嗎?”
安德烈看着面前的李維斯,不知道他爲什麼要這麼做,但是李維斯並沒有回答他,只是把煤渣中的項鍊拿了出來,看着嶄新的項鍊,長舒了一口氣。
“這好歹也是失竊的寶物,我們不能夠說扔掉就扔掉,剛剛只是爲了刺激他而已,現在他已經被逮捕歸案了,我們需要把這串項鍊還給莫斯科博物館。”
李維斯看着寶石,這顆寶石將會永遠沉睡在櫥窗裡,供所有慕名而來的遊客觀賞,而自己也會因爲這顆寶石而銘記這個案子,一顆寶石引發的案子。
李維斯把寶石舉到了半空之中,他看着透過來的藍色的光,極具魅力和美感,這應該是自己見過的最完美的寶石了,但它並不屬於自己。
“這就是我的第二個案子,我把它叫做‘寶石案’,現在那顆寶石還在博物館裡,這個案子把我的名字推到了全世界,很多人在那個時候知道了我。
重案一組在那個時候也還是不怎麼忙,所以我一個一個地接了,有些非常無聊,一眼就能夠看出兇手來。但是有些很有趣,就像我剛剛說的那兩個案子。”
李維斯指着一張寶石的照片,那就是‘美人魚的眼淚’,我仔仔細細地看着那張照片,輕輕地笑了一聲,如果有機會的話,自己真的想要去博物館裡看看這一顆寶石。
李維斯端着一杯咖啡,看着面前的地圖,這些案子都是他一個一個單獨破解的,我饒有興致地聽着他敘述着這些故事,即便在沒有重案一組的幫助,他也一樣能夠破解這麼多的案子。
李維斯指向了位於法國的一張照片,那是一具木乃伊的照片,我看着那張照片,疑惑地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