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維斯先生,克羅克先生,我叫艾德溫·羅伯特。你們也看到了,我是一個侏儒,從10歲開始,我就停止了生長,到現在也依然維持着這個樣子。
因爲我是一個侏儒,所以我很難找到工作,最近我在一部電影裡面擔任配角,拿到了幾萬美元的報酬,我已經非常知足了,這點錢夠我付一年的房租。
但也就是因爲我參加了這個電影,我發現了一個巨大的秘密。我們電影的導演其實是一個殺人兇手,他把我的朋友殺掉了,我沒有什麼證據,但我知道就是他。
他很殘忍,私底下殺了不少的人,很多都是籍籍無名的演員,男女都有,我本來不知道這件事,但當他殺了我的朋友後,我就開始蒐集了一些資料。”
艾德溫看着我們,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本記錄本,上面貼着報紙上的內容,導演的名字叫希德·德安,是一個小有名氣的導演,他導過不少的片子,可惜我都沒有看過。
李維斯看着面前的艾德溫,抿了一口茶,他看上去有些疑惑,這也是現在我對於這個案子的感覺,一個導演會殺了一個配角?那會是出於什麼樣的原因。
“艾德溫先生,你能給我們詳細地描述一下關於希德導演的事情嗎?還有你的朋友被殺的經過,你是親眼見到你的朋友被他殺死的嗎?”
李維斯看着艾德溫,後者搖了搖頭,這讓我更加疑惑,我急需要了解這個案子的來龍去脈,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那是在三天前,我和我的朋友託尼在劇組裡正常地扮演着配角,我們對這個角色非常滿意,因爲我們扮演的是一個精靈,身高不高,但至少是一個正面角色。
我們很入戲,我們的臺詞不長,只有三句話,分別是‘你是從哪裡來的?’,‘這裡是精靈的家園’,‘趕緊走吧外人,你們在這裡不會受到歡迎的。’
我們需要在不同的場景下說出這三句話,我們之前排練過很多遍,所以臺詞都非常熟練,也知道在什麼時候應該做什麼事情,所以我們的戲拍得非常順利。
但也是在那個時候,希德把託尼叫了過去,說是有話要和他說。因爲我們的戲份已經拍完了,所以我就打算在片場等一會兒,順便看看主角是怎麼演戲的。
電影的主角是非常有名的演員,但我不想說出他們的名字,他們演得非常投入,我一下子看入迷了,沒有意識到託尼和希德已經離開了很長一段時間。
當主角的戲拍完之後,我才終於反應過來,我開始去找託尼,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希德在那個時候走到了片場,我馬上去問他託尼去了哪裡,但他卻說託尼早就已經離開了。
我不相信他,託尼如果離開片場,她肯定會和我一起的,所以我開始默默地尋找託尼,我找遍了整個片場,但就是沒有找到託尼,我在那個時候有些着急。
我開始走到演員的休息室,但是託尼也不在那裡,我那個時候急得都想要報警了,但就在那個時候,突然有人跟我說他們找到了託尼。
我是在距離片場很遠的地方看見託尼的屍體,她看上去像是被繩子勒死的,身上沒有什麼掙扎的痕跡,表情非常恐怖,這讓我認定她是被被人殺死的。
希德在那個時候是唯一一個見過她的人,我相信託尼肯定是被他給殺了,但是警察並不相信我說的話,他們認爲希德是一個好人,不可能隨隨便便殺人。
我實在是說服不了他們,在這個時候我知道了你們,我相信你們能夠告訴我真正的真相,現在片場的拍攝工作已經停止了,警察正在觀察現場,但他們已經認爲希德是好人了。”
通過艾德溫的講述,我差不多瞭解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希德的確有巨大的嫌疑,但同樣也有一個疑問,他爲什麼要殺了託尼呢?
“艾德溫先生,你確定在你看主角演戲的時候沒有一個人離開片場嗎?在那一段時間裡,託尼和你是分開的,片場有那麼多人,每一個人都有嫌疑,不一定就真的是希德殺了她。
當然了,我沒有說希德就沒有嫌疑,他的嫌疑是最大的,但如果沒有證據來證明這一點,我必須要找到足夠的證據之後,才能夠下最後的定論。”
李維斯看着艾德溫,後者點了點頭。李維斯站了起來,看着伸出了手,和艾德溫緊緊地握在了一起。這個案子,李維斯將免費爲他服務。
“現在,我們需要去片場看一看,你在路上幫我介紹一下託尼的基本情況吧,比如她的性格,她一般喜歡吃什麼,做什麼,你們又是怎麼認識的。”
我們走出了工作室,李維斯招手叫來了一輛出租車,我坐在了副駕駛座上,李維斯和艾德溫坐在後座。艾德溫說了片場的地址後,司機朝着目的慢慢駛去。
李維斯看着一邊的艾德溫,他繫好了安全帶之後,開始慢慢地向我們講述起了託尼。
“託尼和我一樣,也是一個侏儒,但是身高比我要高一點點,差不多有130釐米,她是一個女孩子,非常漂亮,如果她是一個正常的女孩子,那麼她肯定是這個電影的主角。
我們是非常好的朋友,應該是因爲同病相憐,所以我們一直在一起,侏儒在這個社會上是飽受歧視的,我們只有團結在一起,才能夠在這個社會上立足。
託尼是我見過最開朗的女孩子,她是我們這些人的開心果,我們本來都有些抑鬱的,但只要她在我們身邊,我們就會非常開心,很多向我們這樣的人都很喜歡她。
她今年20歲了,我今年21歲了,我本來準備在這幾天向她告白,我認爲我應該能夠成功,但可惜我還沒有等到那個時候,託尼就被殺了。”
根據艾德溫的描述,託尼應該是一個熱愛生活的人,她被謀殺對很多人來說都是一個遺憾,尤其是準備向她告白的艾德溫,這對後者的人生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正在我思考的時候,出租車停在了片場前,李維斯付完錢後和我們一起下了車,我看着面前的李維斯,他環顧四周,臉上毫無表情。
“這就是我們拍戲的地方,現在看上去應該是被警察封閉起來了,我們現在是先去看一看片場,還是先去託尼死掉的地方看一看?”
艾德溫看着我們,李維斯讓他引着我們去託尼死亡的地方,於是他領着我們走進了一條小路,沿着小路來到了湖邊,那裡的草地上被石灰畫出了一個人形。
“這就是託尼死掉的地方,她在那個時候本來應該和我一起回去的,可爲什麼會死在這裡?”
觸景生情的艾德溫不能自制地哭了起來,我抱住了他,讓他盡情地哭,李維斯則蹲在了石灰前,看着面前的草地。我環顧四周,並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艾德溫哭了很久才終於止住了哭泣,我看着面前的他,無奈地苦笑了一聲。
對於現在的李維斯來說,他並沒有找到合適的線索,我們所擁有的信息實在太少了。李維斯走到了我的面前,側身指着遠處的江。
“我剛剛看了一下,如果兇手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殺了託尼,他大可以直接把屍體沉到湖裡面,這樣一來,誰都不會找到屍體。
兇手爲什麼要做出這麼明顯的兇殺案現場,而且還把屍體直接放在路中央?這不是擺明了要讓別人發現嗎?”
李維斯看着人形畫像,他說的話讓我有了一點疑惑,爲什麼兇手要這麼做?他的確可以把屍體直接沉入湖裡,這樣誰都不會發現。
“如果一個人想要殺人的話,他應該會想要儘量撇清自己的嫌疑,他會用所有可能的方式去做這這件事,但現在兇手做的事情卻根本不符合常理。”
李維斯看着路中央的畫像,只要有人經過這裡,就肯定會發現這裡的屍體,然後這個兇殺案就會被揭發。這個兇手爲什麼要這麼做呢?
“除非,他認爲這種方式是撇清嫌疑的最好方式,他把屍體放在這裡,故意想要讓別人發現,就是爲了引出某個人,然後把嫌疑都加在那個人的身上。”
李維斯眯起了雙眼,臉上突然揚起了一抹微笑,他的話讓我後背突然炸起了一片雞皮疙瘩,難道兇手這麼做,就是爲了把嫌疑轉嫁到希德的身上?
但兇手爲什麼要這麼做,他這麼做又有什麼意義?艾德溫在聽到李維斯的結論後非常驚訝,他難以置信地看着路中央的畫像,他可能從一開始就懷疑錯了人。
“這應該是兇手想做的事情,他知道希德會在那個時候找到託尼,然後他趁託尼離開之後,把他給謀殺了,最後把屍體放在這裡,故意讓被人懷疑上希德。”
李維斯的推理不得不佩服這個兇手的智商,竟然能夠想出這麼複雜的方法。把案子嫁禍於別人,自己卻悠然自得地逃脫了法律的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