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當一個人窮怕了的時候,只要給他一點點錢,也許你不會以爲這是很多錢,但對他來說這就是很多錢。我是花了10萬,就能夠讓一個人爲我去賣命。
在這個物質社會裡,有錢真的可以爲所欲爲,我在那個時候只花了10萬而已,就能夠做到這件事。我讓宋德去幫我賣命,把那些細菌放進了水塔裡。
那些細菌也是我買過來了,我有一個朋友是生物學家,他的實驗室裡都是這種東西,我問他有什麼東西是能夠置人於死地的,他是一個熱愛生物的人,但是情商不高,猜不出我的弦外之音。
他給我介紹了很多細菌,他說這些細菌如果進入了人體,人就只有死路一條,而且如果不用專業的儀器,是根本查不出來病因的,我那個時候失去了理智,所以在他不注意的時候,拿了一些細菌。
我離開那裡之後,馬上就找到了宋德,我給了他10萬,讓他幫我把這些細菌全都扔進水塔裡,我本來是想扔進河裡面的,但是那條河有自來水公司監控着,他們肯定能夠查出來的。
所以我最後選擇了水塔,因爲我知道這些水是用來澆幼苗的,只要他們身體上有傷痕的話,他們肯定會感染上那些細菌的。
我那個時候就是想報復,明明我把他們當成是祖宗一樣供着,可他們爲什麼要這麼做。既然用錢不能夠趕走他們,那我就狠一點,讓他們自己離開那裡。
不要說我狠毒,我在那個時候已經失去了理智,我現在想想都不能夠理解,但我已經做了這件事情,最後也被你們發現了,我只希望你們不要毀了我女兒的一生。”
張德庚涕淚交加地看着面前的李維斯,我看着他,讓人趕緊把他拉了出去。所有的成員在這時都離開了,我看着面前的李維斯,他看着窗外,無奈地嘆了口氣。
“我毀了他女兒的一生?如果他不做出那些違法的事情,我怎麼可能來毀了他女兒?這一切有因有果,但我不是因,我也不是果。”
李維斯轉頭看着我,我到現在才重新意識到地板上的人民幣,隨後撿起一張,是真的人民幣。張德庚竟然有這種癖好,喜歡把真的人民幣放在地板上?
李維斯看着面前的我,也撿起了一張人民幣,放在燈光下好好地看了看,最後放回了原位。
“這些錢可能都是某些工人的血汗錢,待會兒讓人把這些錢全都收集起來,然後問清楚到底是屬於誰的。如果是屬於工人們的,馬上分發下去。
如果是張德庚的,那麼沒收,作爲那6個村民的一部分撫卹金。這個工地和張德庚的企業也沒有資格存在了,重案一組馬上會接管這裡,然後把所有能賣的東西都賣掉。”
李維斯看着四周的一切,隨即默默地看着我,我輕輕地點了點頭,這應該是現在最好的解決方法。
“所有人都是戀家的,沒有一個人不是戀家的,只要能夠活下去,誰都不願意離開家鄉。雖然他們有機會成爲百萬富翁千萬富翁,但是他們還是眷戀着這裡。
物質上的滿足比不上精神上的滿足,當你學會怎麼去讓你的精神滿足之後,你就不會在意物質了。現在的人太重視物質,導致我們的精神上是空虛的。”
李維斯看着滿地的人民幣,輕輕地笑了一聲之後,和我一起離開了房間。這個案子就此了結,張健在知道了事實之後顯得非常無奈,但至少村子裡的生活能夠正常了。
水塔被撤走了,轉而直接由自來水公司鋪設管道,對所有的農作物進行滴灌,但水稻還是處於絕對溼潤的田地裡。當引起了科學技術之後,村民們的生活也越變越好了。
而我和李維斯的工作也告一段落,回到了重案一組之後,我們陷入了一個月的三無狀態裡,每天除了處理重案一組的事情,便再也無事可做。
我有點受不了這種生活,但李維斯卻是樂在其中,我並不明白這是爲什麼,難道我和李維斯靈魂互換了?我有些奇怪,但最後還是適應了這種生活節奏。
我看着面前的落地窗,還是沒有一個案子,我看着車水馬龍的街道,感覺有些睏倦,於是準備小睡一會兒,就在這時,門外突然產來了一陣喧鬧聲。
我有些不明就裡,於是離開了房間走到了外面,發現有一個男人被許多成員制伏在地,但嘴裡還在罵罵咧咧,說着我聽不懂的語言,感覺像是韓語。
我看着面前的成員,讓他們先鬆開,這個男人爲什麼要來到這裡?這讓我有些奇怪,但正在我奇怪的同時,李維斯衝到了那個男人的面前,請他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裡。
我察覺到了不對,難道這個是報案人?於是我跟着李維斯走進了辦公室。那個男人無奈的嘆了口氣,隨即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坐在了一邊的沙發上。
“老顧,向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們這一次的報案人,他叫林熙建,是一個韓國人,在中國生活了一年,應該會講中文。”
我看着面前的林熙建,和他笑着握了握手,李維斯顯得非常興奮,似乎這一次的案子是一個大案。
我看着面前的李維斯,和他坐在了一起。面前的林熙建向我們鞠了一躬,我們於是也向他鞠了一躬。
“兩位,我是林熙建,是從首爾來到這裡的,我非常喜歡中國,現在正在燕華大學讀書。我這一次來找你們,是因爲我遇到了一個非常奇怪的事情。”
林熙建顯得很冷靜,這和我之前遇到的報案人並不一樣,他從衣服的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照片,那是一個男孩子在遊樂園的鞦韆上拍下來的,背面寫了一串韓文。
我看着面前的李維斯,這串韓文是什麼意思?他似乎明白了我眼神中的迷茫,輕輕地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這是我一個朋友的照片,背後的韓文的意思是‘我回來了’。我是在昨天收到這張照片的,照片上的孩子叫做姜成圍,是我童年時候的好朋友。
可是,他在很小很小的時候出了一場車禍,然後就死掉了。是一家人全都死掉的。我記得很清楚,那件事情轟動了整個首爾,他肯定是死了的。
現在已經十幾年過去了,很多人也都已經忘記了這件事情,但是這張照片突然寄到了我家,還告訴我‘我回來了’,這讓我有一點點害怕。
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惡作劇,但如果是惡作劇,爲什麼這張照片會在這個人的手裡?這張照片本來是他父母的,但是當他父母死掉之後,這張照片就不翼而飛了。”
林熙建看着我們,他講的故事的確有些詭異,一樁十幾年前的車禍,讓一家人都死掉了。可這張照片卻在十幾年之後出現在了他的面前,而且還寫着‘我回來了’。
無論是哪一件事,都透露着深深的詭異感,這不是一般的案子能夠擁有的。我看着這張照片,爲什麼這張照片會出現在這裡?又是誰擁有了這張照片?
“你能具體地跟我們說一說車禍的事情嗎?那件事情如果真的非常轟動,我想你一定會記得的。”
李維斯看着面前的林熙建,後者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即開始回憶了起來,我看着面前的他,越想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越覺得有一些暗暗的詭異。
“我記得那還是我在小學裡的時候,我那個時候才上1年級,非常非常小,姜成圍也是一樣,和我是一個班裡的同學,他非常開朗,也非常聰明。
我那個時候和他是很好的朋友,經常一起去校門外的小吃。等到我們到了3年級的時候,姜成圍還是那麼聰明,什麼課他只需要學一遍就能夠會了。
我本來以爲他會成爲一個學者或者一個教授,因爲他那麼聰明,他也告訴我想要成爲一個工程師,去美國的硅谷工作。我那個時候堅信不疑地認爲他會成功。
但就在他告訴我理想的第二天,我就聽到了這個噩耗,我還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星期六,我那個時候在家裡看電視,本來動畫片放得好好的,但是突然插播了一條新聞。
姜成圍和他的父母在過馬路的時候被一輛卡車碾壓而死,三個人全都已經死掉了。我父母完全不願意相信這個消息,我那個時候也完全不願意相信。
但這的確就發生了,而且就發生在星期六。那一天我就完全沒有心情吃飯,我父母后來對我說,我把自己關在一個小房間裡整整1個禮拜,我不願意讓任何人來接近我,我的父母都快急死了。
1個禮拜之後,我才恢復了正常,然後也因爲這件事情,我的父母改變了觀念,堅持開車送我上下學,以免我一個人走路的時候出現意外,直到我去上高中,我父母才放心讓我一個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