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和聽得一愣一愣的,“徐達,這人竟是一位上位的孩子?真的假……”
“噤聲!此事暫時不可聲張!如今這世道還是很亂的。”
“是……是!”
上位迷迷糊糊的恢復了意識,沒想到眼睛還沒有睜開,又昏睡了過去。
不過這一次,呼吸有力平穩,身軀也不再滾燙,顯然已是脫險了。
……
徐達見上位沒了危險,便也鬆了口氣。
這時他突然發現,這客廳里長椅有些奇特。
尋常人家都是一把椅坐一人,但這裡的椅子,卻是四把聯排放置,扶手只留了最左最右的兩根。
鋪着二尺厚的長墊子,還有數個圓乎乎的枕頭放置。
“嫂子,凳子上涼,我等不如將上位移到這長椅上來吧!”
馬姑娘一呆,這才發現自己坐的位置十分柔軟舒適。
雖然只是普通的棉布墊子,但手感竟是意外的好,當即點頭起身。
這個小細節也讓她注意到了。
自己這個兒子,雖然流落在外這麼多年,如今看到房屋擺設錯落有致,溫馨有加,這下放心多了。
看着屋內四周,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真好。
此時,牛一平也回到了內堂臥室。
看了看這位大帥的狀態。
“嗯……你們家大帥體質不錯,這免疫系統也挺牛的,已經開始好轉了。”
“這瓶麝香鳳尾丸是治傷寒的特效藥,都給你們了,你們留着以後用吧。”
“每日早晚一粒,服夠一個療程。要記得,不要看狀態恢復了就節省藥物,萬一復發了,你們可沒地重新弄一瓶去。記住了!”
……
牛一平剛纔去清洗。
侍女藍耳服飾他更衣,順帶告訴了他,這些人似乎有點來歷。
“公子,剛剛那位夫人在收拾衣物的時候,我好像看到包袱裡邊有一件衣服像是龍袍。”
“龍袍?開什麼玩笑,估計是路上撿的吧,漢人誰敢穿龍袍,別瞎猜了。”
“真的,你看他身邊的這幾位一直稱呼他爲大帥,上位什麼的,難道是落魄的王爺?。”
“我們漢人是下等人,你看這些人都是漢人,估計是經商的,那袍子沒猜錯的話,是撿的。”
“你聽他們都稱呼這位是大帥,多少肯定是有點資產的,不過天下終究是要統一的。”
“就看他們能堅持多久了。”
“公子,我看這位夫人似乎與你很投緣。”
“估計跟他們有點緣分吧,照你這麼說,這裡邊要是有人當皇帝了,那我們以後可就發達了呀。
藍耳本來眼睛就小,被公子的這番話笑的都看不見她的眼睛了。
牛一平作爲穿越者,自然是有自己想做的事情。
看到他們的大帥傷勢好轉,牛一平回到內堂後,取出一瓶治傷寒的麝香鳳尾丸送他們。
這麝香風味丸,也是牛一平花了數年,嘔心瀝血研製的,並且經過四季的暴曬,制粉,配藥等多道程序,耗費了無數家養的小天鵝……這樣下來,才弄了幾瓶,作爲回禮應該沒什麼問題。
馬姑娘接過麝香風味丸。
看着樸素的葫蘆,質地不佳,但非常乾淨。
乾乾淨淨,凝聚着才智。
就像她這個寶貝兒子一樣啊……
一時間激動起來,險些又哭了。
“多……多謝公子……”
“公子,此藥能治傷寒,立竿見影,想來也是世間罕見的神藥。我等迴歸金陵之後,必定重謝公子,還請公子近日切勿四處走動,以免錯過!”
徐達巧妙的接過話,將後續的聯繫,鋪墊在了客套之中!
一行人在內堂一直休息到第二天早晨。
天變剛剛微亮的時候。
徐達站在馬姑娘面前,恭恭敬敬的一禮。
“嫂子,咱們該回去了。”
“……走吧,上位終究還是要會回去的呀。”
一路上,馬姑娘看着手中的葫蘆,彷彿看着長大成人的兒子,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一路上一句話都沒有說。
……
次日。
牛一平送走這一行人。
心裡不得不說也是有點開心的。
侍女藍耳看出,這戶人家來歷不小,應該是他們口中的大帥,那實力肯定不小。
“要是對方真願意出資源,說不定就能修建高爐和工廠,自己就可以嘗試製作真正的步槍,機關槍等不用拿着手裡這土槍湊活了。”
“如今的步槍,都是裝一次火藥只能打一槍,實在是太費力了,要不是元庭朝廷腐敗奔潰,就這些所謂的大帥,義軍哪有機會跟朝廷對抗。”
再說了要製造火藥庫,槍支,那高爐可是最重要的,牛一平可太清楚了。
他前些時日找鐵匠定製了一把刀,專門給鐵匠書信說明了手工打製優質鋼鐵的方法。
結果呢,還是花了足足半年之久,刀是打出來了。
質量還行,就是心疼那些銀兩,真是花了不少錢。
有了高爐,別說是步槍,至不濟弄點打火機什麼的出來,也不錯啊。
到時候帶着自己的部隊,那打仗就跟玩似的,想想都刺激。
這個時代的鋼鐵品質,在牛一平看來完全就是渣渣,拿到廢品站都只能賣半價的那種。可惜就是目前條件不夠,弄不了高爐!
就看這家人,能不能給自己搞點優質鐵料來了?
……
金陵城
內堂之內。
燭火通明。
此時的金陵城已經入夜。
府醫正在趕來的路上。
馬姑娘、徐達兩人守在上位榻前悉心照料,與上位說話。
“……那這少年出身哪戶人家,改日想辦法讓他來軍中效力吧……”
“那小子細皮嫩肉的,不過醫術挺高明的,做個府醫綽綽有餘啊。”
“上位先不用急着起來,咱們等府醫來瞧瞧,再討論那小子的事情吧。”
“府醫來了!”
就在衆人說話間,府醫步履匆匆總算是來了。
“上位外出受傷,感染了傷寒。你現在看看,上位的身子怎樣了。”
聽到徐達這句話。
府醫整個人身子直接抖了一下,臉色立時蒼白一片。
傷寒之威,醫者之間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自古帶走了不知多少帝王將相。
上位居然也?
看了看上位的臉色有些蒼白,一瞬間府醫更緊張了。
不過……
就在號脈之後……
府醫眼中的緊張漸漸變爲古怪。
“夫人,徐將軍,上位是有些虛弱,不過……脈象平穩,傷寒跡象微弱,似有藥力鎮壓之象。”
這個奇怪的現象讓府醫有些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