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永遠的“妖刀”

在告別了丹麥隊的隊友們後,潔西卡和秦天一起去ZG拍了廣告後,來不及休息的秦天又不得不趕着飛機從beijing飛法蘭克福。

坐在回程的飛機上,秦天有一搭無一搭和身邊的潔西卡聊着,不過眼睛卻放在了一旁的空姐身上,知道被潔西卡狠狠地掐了下腰間的肉,秦天一陣討饒。

看着飛機逐漸遠離祖國的大地,秦天的心忽然緊緊地揪在了一起,“爸爸,我又要離開這兒了,以後一定帶你回來看看。”

“潔西卡,你知道嗎?其實從小時候起,我一直想要穿上的就是中國隊的戰袍,想不到最後穿上的此紅色非彼紅色。”

“其實就跟我一樣,小時候的夢想是想當個考古學家,沒想到現在變成了你和卡洛琳的經紀人。”

“考古學家?好像跟你現在的形象完全不靠譜啊”,秦天完全沒想到這樣的性感潔西卡會想着做什麼考古。

“我爸爸和我媽媽都是做考古的,本想着繼承的啊,你笑什麼啊?討厭……”

“沒笑你,只是覺得人生就是這麼的奇特,1年前誰還能想到我會踢職業足球呢。剛開始踢球也整天幻想着有一天被一個球探看中,然後介紹我到某家球隊,然後是豪門,國家隊。但是現實總是殘忍的,我的小小夢想在現實的打擊中一步一步的走向破裂。誰能想到峰迴路轉啊,有時候覺得人的一生中,就是需要個契機,需要遇到個貴人”,秦天握着潔西卡的手。

“一切都會好的,放心吧。”

“唱首中文歌跟你聽聽吧,很符合現在我們的情形的”,秦天腦海裡響起迪克牛仔的《三萬英尺》。

潔西卡將頭靠在了秦天的肩膀上。

“爬升,速度將我推向椅背

模糊的城市慢慢地飛出我的視線

呼吸,提醒我活着的證明

飛機正在抵抗地球,我正在抵抗你

遠離地面,快接近三萬英尺的距離

思念像粘着身體的引力

還拉着淚不停的往下滴

逃開了你,我躲在三萬英尺的雲底

每一次穿過亂流的突襲

緊緊地靠在椅背上的我

以爲,還擁你在懷裡

回憶,像一直開着的機器

趁我不注意慢慢地清晰反覆播映

後悔,原來是這麼痛苦的

會變成稀薄的空氣

會壓得你喘不過氣

要飛向哪裡,能飛向那裡

愚笨的問題

我浮在天空裡,自由的很無力

這首歌其實講的是一個失愛者坐上飛機遠離愛人的時候,隨着飛機的爬升時的超重撞擊着內心最脆弱的一顆的所感。但何嘗不是在講一位其實內心裡眷念着故土,但卻不得不在外漂泊的人拼命地用外表的堅強來填補心裡的悴弱。

“緊緊的靠在椅背上的我,一位,還擁你在懷裡”,“以爲”兩個字的輾轉,是整首歌的點睛之筆。

潔西卡雖然聽不懂這首中文歌詞再說什麼,但音樂的共通是能夠讓人與人之間交流的自然而成的。

從BEIJING到法蘭克福需要11個小時的行程,這麼漫長的時間,兩個人不可能都在聊天,很快潔西卡就進入了睡眠。

秦天一個人無聊聽着耳麥裡的音樂,忽然感覺到斜對面有個小男孩頻頻的回頭在看自己,不時地和自己身旁的一個男子議論着什麼,手上似乎還拿着的一份雜誌。

“球迷?還是我身上有什麼”,秦天看看自己,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不過,很快自己的疑問就解開了,因爲小男孩身邊的男子已經走了過來,秦天覺得眼熟。

男子大概有180cm的樣子,長相談不上帥氣,但很有性格。一屁股坐在了秦天前面的位置上,聲音裡是股熟悉的東北方言味,“你是秦天吧?呵呵,我是郝海東!”

郝海東?秦天睜大眼睛看了過去,是的,還真的是他。

“找他簽名”,這是秦天這會的第一反應,因爲郝海東這個號稱亞洲第一前鋒的zg球員可是秦天小時候唯一的偶像。此刻秦天的表現的極像個追星的小年輕一樣,手忙腳亂的從身邊的挎包裡掏出紙和筆,“郝……那個郝……”一時間秦天都不知道自己該稱呼他什麼。

“行了,行了,叫大哥吧,絕對不佔你的便宜”,郝海東大嘴一咧。

“行,郝大哥,給我籤個名吧。你可是我的偶像”,秦天雙手遞上紙和筆。

“吔,你這小子,出手倒是很快。我也會奉我兒子的命令來問你要個簽名,這小子特迷你”,郝海東摸着腦袋從身後很不好意思的拿出紙和筆。

郝海東踢球的時候就被稱爲“妖刀”、“老妖精”,其踢球的風格詭異,捉摸不定,而在日常的行爲處事上像極了東邪黃藥師亦正亦邪。而現在這個靦腆、害羞的的樣子完全不像秦天記憶裡的那個郝大炮。

郝大炮說話如其名,傲慢和孤獨是他給人的印象,對球員教練記者和官員一概不買賬。最著名的幾次開炮事件第一次是在01年春天的時候,郝海東就公開對國內媒體表達了對當時任國足主帥米盧的不滿,認爲他在訓練態度和科學性上存在問題,zg隊的整體實力不進反退,韓日世界盃前程堪憂,此言論立刻引起軒然大波。

03年2月,郝海東在東京機場候機接受媒體採訪時突然把批評的焦點對準了zuxie,這一次他的觀點更加犀利,殺傷力也更加強大。他說zg足球從1992年開始就走進了誤區,足協里根本就沒有一個真正懂球的人,他們組建的哪是足球隊,統統是田徑隊,他們不過是撈政治資本,暗箱操作下的國家隊還能有什麼出息。引得ZG足協的官員大怒,但苦於男足後繼無人,只能採取視而不見的態度

由此可見郝大炮的威力。但郝海東卻是一個真正的職業足球員,30多歲仍浴血奮戰,那些花天酒地的生活讓郝海東並不感冒,他拒絕菸酒,當別人領了一個頗有姿色的按摩小姐敲開房門的時候,郝海東正色說趕快給我領走。大年初一的時候別人給他拜年,得知的確是他正在自己給自己加練。米盧的國家隊裡,多數人在琢磨着怎麼偷懶,但這個老傢伙卻偏偏在訓練場喜歡較勁,找各種人單挑。

而郝海東平常的一些愛好,也是與衆不同。儘管只有小學三年級的文化,但他最大的愛好就是讀書。用足球名家李大嘴的話說,像郝海東這樣喜歡讀書的人,在中國足球運動員中是個極品。何況郝海東還喜歡茶道,某體育記者在文章中真實的寫道:採訪郝海東,場所不必講究,但必須要有一壺好茶,最好是濃濃的烏龍茶。而且你還要避開關於茶的話題,否則你的採訪話題很可能被最少半小時的縱論“茶道”所佔據。

李霄鵬曾調侃郝海東:“什麼收藏、茶道、讀書,都是附庸風雅。就你那三年級的文化,看的懂嗎?”

“我覺得用心看這些書,字裡行間我就能學到很多東西”,郝海東這樣表示。

這是個外表冷漠,但內心火熱,行爲乖張,但絕對職業的人,ZG足球20年之內不會再出現這樣好的球員了!

很快兩個相差了17歲的男人,就已經聊的很投機了,從讀書聊到茶道,從茶道聊到足球,又從足球聊到了讀書,不過兩個人之間聊的最多的還是ZG足球。

郝海東告訴了秦天很多的事,逼入01年ZG隊出線的時候,他不曾流淚。但在04年的11月17日,ZG隊在廣州痛失世界盃小組賽出線資格,他哭了,當時就披着國足的隊服哭的稀里嘩啦的,當時隊友們並不理解他的淚水,大家安慰他,惋惜他,其實不是這樣的,他不是讓人同情,他什麼都有了,也什麼都經歷過,他只是不理解那些年輕人的平靜,或許是因爲他們不如他愛國!

郝海東又給秦天分享了很多在足球方面的技巧,特別是如何延長自己的運動壽命方面,的確讓秦天獲益良多。

秦天也跟他講了當初如何決定加入丹麥隊,已經足協那幫子高傲的官員們的態度等等。

郝海東沉默了半天,最後狠狠地砸向椅子,大罵了一句:“這幫操蛋的玩意,多少好球員就是被這幫狗屁不通的傢伙糟蹋了。別有負擔,愛國放在心裡就好了,不管你以後成就如何,所有人提到你的時候,放在首位的還是這麼一句:秦天,中國人!

好好加油吧,兄弟,一定要做到我們這些人沒有做到的,等你有能力的時候,再回饋自己的祖國就夠了,時間會證明一切的。不過別學我的大嘴巴,哈哈,這可害了我不少。你現在是在德甲,是吧。以後有機會還是要去英超,那兒的競技水平才真的是能磨練人的地方。你肯定會有這樣的機會的。

哦,你得給我再籤幾個名,等你真正成名了,我去拿給孫繼海、李霄鵬這倆孫子面前得瑟、得瑟,哈哈哈。”

看着這個才認識了1個小時不到的大哥,秦天覺得那個還在自己心頭的心結終於完全打開了。

時間過的很快,飛機達到了法蘭克福國際機場,秦天和郝海東留了電話後,郝海東一家就要轉機去柏林了。秦天的心頭有點不捨,不過相信以後見面的機會很多,秦天誠摯的邀請郝大哥空閒了轉道沙爾克。

郝海東大大咧咧的笑着,一切聽從夫人的指示,他這次出來度假,完全是三把手的地位。不過最後分別是,郝海東在秦天耳邊擠眉弄眼的:小天,這妞不錯,你爲國爭光了。

尼瑪,又是米歇爾那樣的老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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