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告:今日雙更,第二更在晚上7點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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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時候她還將吃不完的、寄主父母要扔掉的西瓜壓成汁,倒入模具中做成冰棒,冰涼稀甜。在炎熱的夏天裡,吃一口,涼徹肺腑,渾身舒服。
但那時有電冰箱,一個冷凍室就解決了大問題。
這個時期一切都是憑票供應,農村裡能見到的也只有手錶、縫紉機、自行車這三大件。電冰箱根本沒處去買。要開冰棍廠,也得集體所有制。
爲了讓母親知道冰棍的製作原理,解開冰棍的神秘面紗,田青青也曾想過用糖水製作老冰棒。
回憶起製作老冰棒,前世凌媛媛時期,還曾有過一次傷心的經歷。
有一天,凌媛媛在一份雜誌上看到一則介紹老冰棍製作的報道,立時來了興趣,按着報道中的介紹,自己製作起來。
爲了解暑,家裡放置的有天然冰塊兒。
凌媛媛把天然冰塊敲碎了,放進一個大塑料桶裡,加入適量的食鹽,這樣,塑料桶就成了一個“土冷凍室”。
然後往幾個圓柱形冰棍模具裡裝滿糖水,並插上一根木棍。把一個個裝滿糖水的模具放進“土冷凍室”——大塑料桶裡,封閉起來冷凍。半小時後,模具裡的糖水就凍結成了冰棍。
當凌媛媛興致勃勃地把自己製作的老冰棒拿給寄主的父母看的時候,寄主母親說:“家裡的冰糕冰激凌多的是,你費勁兒做這個幹什麼?一個堂堂的富二代。怎麼越來越小家子氣了?!”
氣得凌媛媛眼裡轉着淚花,把自制的冰棒扔到了垃圾桶裡。
由於穿越的緣故。她與寄主的父母很難溝通,這一次是典型的被挖苦。
如今時過境遷,兩世隔絕,老天保佑她又回到了自己父母身邊。何不用那世學會的技術,爲這世的父母盡一份孝心呢?!
轉而又一想:上哪裡去弄製作“土冷凍室”的冰塊兒呀?這具小身體太小。才七歲,向人打聽也不合時宜不是!
於是,在心裡便存了這麼一個念頭,想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親自爲父母親做出比街上賣的還要好的冰棍來。
想……
對,自己確實這麼想過!
白天想了,晚上空間裡就出現了冷凍庫!而且有好多好多自己正發愁沒處裡去弄的冰塊兒!
是巧合?還是某種原因在裡頭?
難道說自己能夠心想事成:白天想什麼,晚上空間裡就出現什麼?!
或者說自己在外面遇到什麼難題。空間裡就出現真實的物品幫助解決?!
要不然,那些冰棍模具怎麼解釋?!
要是這樣的話,那自己就多想一些好事,然後讓空間協助完成!
田青青如此這麼一y y ,心裡亮堂了很多。看看時間差不多了,抱着小羊羔兒出了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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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吃飯的時候,田青青宣佈下午去賣雞蛋。
爲了做的像一些,田青青把籃子裡鋪上一個包袱。放上雞蛋後,又往雞蛋裡灌了一些沙土(穀子最好了,可惜她不能往外拿)。
又讓田達林像上次帶錢一樣。在自行車後椅架外側綁上一個簍筐,把盛雞蛋的籃子放進簍筐裡。並把籃子兩邊用柴草填實,免得籃子晃動撞破了雞蛋。
在人們的注目中,田青青前面大梁上馱着田苗苗,後面後椅架旁邊馱着盛雞蛋的簍筐,掏樑騎着自行車。直奔縣城而去。
毋庸置疑,在避開人們的視線以後,她便把田苗苗和雞蛋都放到空間裡,自己一個人罩着空間,騎車而行。
烏由縣現在還沿襲着古老的集日:逢二排七是大集,四、九是小集。就是集日,也是一上午的時間,吃過午飯,集上就沒人了。下午半晌不乏的,更是沒人買、賣。
田青青前世田苗苗時期,在縣城工作和生活了五年多,自是知道這個規矩。她之所以選擇下午來,就是爲了躲開熙熙攘攘的人羣,躲開無處不在的工商所管理員(簡稱街管員)。
至於去哪裡賣,田青青也有一個大膽的設想:去事業單位或者居民區。
前世裡田苗苗時期,有一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同事,她說她的老家是京城,爺爺奶奶都是教授、講師級的人物。父母親是在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時候,被分配到烏由縣農林技術工作站工作的。與父母一同來的還有好幾個叔叔阿姨。後來都落戶在了這裡。
田苗苗見過同事的父母,果然一副知識分子的派頭,很注重儀表。
像這樣的知識分子,家庭條件都優越。被分配到窮鄉僻壤,心裡的怨氣大着呢。一般都是以高消費來安慰自己,緩解心裡的不平。
對,應該到那裡去看看,說不定能碰上同事的父母,抑或是還在幼兒時期的同事。
可農林技術工作站又在哪裡呢?
田青青搜索了一下記憶,腦海中根本就沒有這個名字。只記得有個農業局和林業局,在九十年代建的東市場步行街上,很繁華的地段。
而那條步行街,應該是在縣糧站東側往北二、三百米遠的地方。
上次與頤守義表哥只走到縣糧站,沒再往北走。說不定就在那裡。
現在是七十年代初,田苗苗才一歲零四個月。到她參加工作的時候,不知進行了多少次體制改革了?!說不定那時的農業局,就是現在的農林技術工作站。
田青青給田苗苗預備下吃頭和玩具,當然還有小黑狗。便在一個揹人處。推着自行車走出空間。順着縣糧站門前的泊油路往北走去。
走了二、三百米遠,果然出現了一條向東拐的土路。
土路的南面是一片荒蕪的綠草地。草地的南面是一條水溝,散發着臭烘烘的氣味。
土路的北面是一片莊稼地,大約有二百來米寬。此時裡面種的是小麥,黃澄澄的眼看就到了收割的時候。
在莊稼地的東面,有兩縱排紅磚瓦房。每一幢都有七、八間,一看就是機關單位。
憑印象,這裡應該就是後來的農業局和林業局所在的位置了,並且還是在縣城中心的鬧市區域。
可是,現在卻是在縣城的最北邊,冷冷清清無人問津。
田青青在心裡感嘆着三中全會以後飛速發展的改革開放步伐,推着自行車走過去。
果然,門口的牌子上寫着“烏由縣農林技術工作站”。
看來就是這裡了!田青青舒了一口氣。
大門是用鐵棍焊制的那種。此時大開着。一條甬路直通到北頭,兩縱排房子整齊劃一地排列在甬路兩側。
庭院裡靜悄悄的,偶爾有一、兩個人走動,也是從甬路東(西)走到甬路西(東),或者從前(後)排走到後(前)排。沒有人說話,更沒有吵嚷和喧譁。
田青青看了一會兒,怕人家正在開會再被轟了出來,不敢貿然進去。
“小姑娘。你在這裡等人還是找人?”
一個渾厚的男中音在身後響起,一口標準的普通話。
田青青回頭一看,是一個推着自行車的三十多歲的年輕男子。中等偏上的個頭,方臉,眼睛不大,笑眯眯給人一種很溫和的感覺。
“大大,這裡頭讓進嗎?”田青青答非所問。
她知道京城裡的人們都管“大伯”叫“大大”,有的地方還叫“大爺”。見對方是京城口音,也就很時髦地改“大伯”叫“大大”了。
“你去裡面做什麼?找人?”對方問。
田青青搖搖頭:“我……想到裡面賣雞蛋。”說着看了一眼自己的簍筐。
此時,田青青的簍筐裡已經沒了籃子,而是隻有半簍筐雞蛋:三百枚。
“你一個小娃娃還沒車把高哩,馱這麼多雞蛋?摔了怎麼辦?你大人呢?”
對方也是沒有回答田青青的問話,很驚訝地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媽媽一會兒就來。大大,你要雞蛋嗎?”田青青依然堅持自己的思路。
“好,你跟我來吧。”男子說着,騎上自行車進了門。
價兒也沒問,雞蛋也沒看,是要還是不要?
田青青心裡疑惑着,推着自行車走了進去。
“張友瑩,楊小川,老陳、老魏,小侯……來了個賣雞蛋的小姑娘,趕緊來買!”
男子騎到第一排房子的甬路中間,幾乎是用命令的口氣喊道。
“吱扭扭”,各個緊閉着的房門一下全被打開。
“呼啦啦”,各個房門裡都走出一個或者兩個男人或者女人來。
“老方,哪裡賣雞蛋的呀?多少錢一個?”
人們幾乎是異口同聲地問。並且都是外地口音。有北京的,有天津的,還有唐山的。
“就是這個小姑娘,”叫老方的男子往後一指田青青,“我沒問價,你們看着買吧,一個小姑娘竟然馱了這麼多雞蛋,真新鮮!”
田青青一到,人們就把她圍起來了,先看了看雞蛋的成色,然後問道:“小姑娘,多少錢一個?”
田青青在心裡很感激那個叫“老方”的男子:素未平生,這不是在給自己呼喚顧客、招攬買賣哩嘛!就憑人家這個態度,咱也不能給人家的同事多要哇!
“大小一齊拾,五分五一個。”田青青脆生生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