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東京以東,污濁之氣

這日下了班, 受龍馬之託,去買卡魯賓專用的沐浴乳,剛從寵物用品專賣店走出來, 便發現東京的上空充滿了污濁之氣, 這氣比起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 濃烈了不知多少倍。彌婭眯了眯眼, 凝神而聚, 看了看那污濁之氣,搖搖頭,決定什麼都不理會。來到這個世界之後, 她就已經不再是安倍家的人了,不需要理會這些紛紛擾擾。

擡頭, 那太陽已經漸漸下落, 美麗的夕陽此刻照射出金色無垢的光芒, 灑在彌婭身上,如同一層鍍金一般, 亮麗而光華萬千。

“小瞳。”彌婭的身後,那一道溫溫潤潤的聲音響起,那一道這輩子或許她連着帶入生命終點也不會忘記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讓她愣在原地幾秒後才緩緩轉動身體,面向背後的來人。

“染。你來現世可是有事。或者說, 你這次來是有事找我。”

“小瞳真是大意呢, 剛纔用背面對我, 若是我起了殺意, 小瞳該怎麼辦呢?小瞳還是沒有學會警戒呢, 要記住哦,永遠不要把後背外露給敵人。”

“敵人?我們終究只是敵人啊。染, 如果,如果沒有事情的話,我就先走了。”

“小瞳,我們去喝點東西,談談吧。”

“我並不認爲,我們之間還會有什麼好談的。”

“四楓院家的櫻花又開了,很漂亮。再過兩天不止是屍魂界,連同也是現世的櫻花祭。我從來都沒有參加過現世的櫻花祭,小瞳可以陪我參加嗎?”

“染,你似乎,很有空呢。”

“大概吧。畢竟我有一個不錯的副官呢。”

“副官?”

“啊,副官。小瞳有興趣認識她嗎?”

“抱歉,我並沒有那個興趣,櫻花祭是一個不錯的節日,不過,我想,這個節日,再也不適合你我兩個人單獨過了。”

“聽說現世的櫻花祭有很多人一起參加的,小瞳,真的不能陪陪我嗎?”

“屍魂界的事情真的不忙嗎?或者說,染,你想利用現世的櫻花祭做什麼呢?”

“大概這裡不是一個好的談話地點呢。”

“所以,我們應該結束這次的談話。”

“小瞳很不願意見到我嗎?”

“不,不是不願意,而是不想。染,我們都已經回不去,所以,請不要一再來打擾我平靜的現世生活。我並不知道浦原喜助和屍魂界做了什麼樣的交易,所以屍魂界不來找我的麻煩,甚至我也不想去知道那個交易的內容,這樣的生活對我而言,我已經很滿足了。染,最後一次請求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

“你知道嗎?屍魂界派了一名隊長級的人來常駐現世,清理現世最近出現的級別強大的虛,他是你我都很熟悉的人。”

“你是說朽木白哉?”

“小瞳,你真的萬分聰明。”

“我寧可從來都不曾聰明過,我也寧可是曾經那個傻傻的,戀慕你的女孩子,可是一切都已經變了,染,你變了,我也變了。你看我現在,跟你,已經完全不同了。我們現在是兩個世界的人。”彌婭站在夕陽下,淡金色的光芒照射到她的側臉,有着說不清道不明的魍魎之氣。

“這樣嗎?看來這個櫻花祭,我要獨自一個人過了呢。”

“抱歉了,染。那麼再見。”轉身,不再去看藍染的表情,也不再去聽他那最後一聲的呼喚,低低的,柔柔的,彷彿可以揉碎了捏進心裡,那是曾經在屍魂界裡,她最愛聽的一種叫法,因爲那種叫法,可以讓她體會到被關心着,被寵愛着,也被在乎着的感覺,可是現在卻不一樣了呢,聽到那種叫法,內心裡依舊有着撕心裂肺的疼痛,那一場記憶裡鮮明的傷痛,依舊讓她難以承受。

藍染看着彌婭離去的背影,心裡有一絲淡淡的失落。她果然是拒絕了啊。早就料到了她會拒絕自己的提議,如果不拒絕的話,自己真不知如何是好呢。藍染的嘴角綻放出一抹絕豔的微笑,淡淡的,透着點點星火般的撩人。

走回家,把卡魯賓的沐浴乳放到浴室,突然發現今天家裡很安靜,菜菜子已經找到了工作,目前在北海道工作,偶爾回來東京,越前倫子似乎今天在加班,會很晚纔回來,龍馬還沒有回來,至於南次郎,大概還在後院的寺廟裡捧着他的雜誌吧。

笑了笑,龍馬愛吃日式料理,雖然自己做的並不好,但是也有學習過一點,那就試試看吧,即使難吃,大概龍馬也會因爲賣自己面子吃完吧。

微微笑着,擡頭看着庭院裡被風一吹就紛落的樹葉,和庭院裡飛灑的櫻花瓣。櫻花又盛開了,這樣美麗的季節裡,應該品嚐櫻花釀了呢。

還曾記得在屍魂界的時候,四楓院家最多的東西就是酒。因爲家裡有一個嗜酒如命的姐姐。偶爾還有很多隊長來共飲。與姐姐相交最好的是浦原喜助和志波空鶴。兩個人都是屬於豪邁的女子,還有隊上那個一直崇拜姐姐的傲骨女子——碎蜂。自己常常會被姐姐和空鶴拉着喝酒,酒量也就是在那個時候鍛煉出來的,而後,自己也迷上了獨酌的快感,櫻花祭最不能缺少的就是櫻花釀,看來已經來不及釀造櫻花釀,時間已經不等人了啊,只能釀下之後,等到下一年的櫻花祭再拿出來品嚐了。

笑了笑,彌婭丟下手裡的廚具,不顧一切的衝出門外,離越前家不遠出有一個小公園,裡面有好多櫻花樹,可以去那裡收集櫻花瓣來釀造明年的櫻花釀。彌婭衝到公園內纔想起沒有帶裝櫻花瓣的東西,剛想回去拿,卻看到身邊一隻提着一個大口袋的手,那手的皮膚帶着巧克力色,向上看去,是很久不見的夜一。

“啊,猜到你肯定會釀櫻花釀的,只是今年看來你來不及了,順便給你帶來這個,這個可是我偷偷回屍魂界去拿出來的。”

“櫻花釀。夜一姐,你真好。”夜一另外一隻手上拿着一個黑色的罈子,罈子並不太大,彌婭興奮的將那罈子抱在懷裡,透過那紅色密封布,嗅着裡面清幽而香醇的櫻花釀,露出一抹純真的笑顏。

“那麼,我就回去了。”

“嗯,夜一姐,你保重。”

“啊,對了,那壇櫻花釀我是從朽木家的酒窖裡偷出來的。”

“誒?夜一姐,你……”

“我似乎聽到了什麼不該聽到的。”那話語冰冷,透着一抹不容忽視的調侃。

“白、白哉?你,怎麼在這裡?”彌婭突然想到自己手上似乎還拿着‘贓物’,趕忙把那壇酒抱在懷裡。

“哼,什麼時候四楓院家的人竟成了入室小偷了。”

“哦呀,不過就是一罈酒嘛,你小時候可沒少喝我們四楓院家的櫻花釀,計較個啥。”還是夜一厲害,完全不怕朽木白哉的冷言冷語,倒是彌婭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她可是沒有想到這壇酒是夜一從白哉家的酒窖裡‘拿’出來的,還以爲是她從四楓院家的酒窖裡拿回來的。

“我自是不會和你們計較。我只是來提醒你們,最近的東京不□□生,自己好生注意。”白哉的話說完,就轉身走人了,那身影挺拔而高大,那脖子上圍着的銀色風花紗在微風中輕輕的舞動,留下一抹漂亮的弧形。

“吶,小瞳,我也是來跟你說這件事情的。”

“誒?”

“最近的東京非常不太平,虛在減少,但是虛的級別在提高,還有,東京的靈力不知道爲什麼被什麼東西污染,非常的污濁。對於修行來說非常不適合。”

“原來你們也知道了啊。”

“那股污濁之氣來自東京的東面,我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也沒有去探究。”

“你自己最近要千萬小心。”

“嗯,我知道。你也是夜一姐。對了,今天回來的時候藍染來找過我。”

“藍染?藍染惣右介?他來找你做什麼?”

“他說想找我陪他一起過現世的櫻花祭,我拒絕了。”

“嗯,對他,不能掉以輕心。他是一個我們都看不透的人物。”

“我知道,對於他,我已經了斷過去,不會再有牽扯了,夜一姐放心。”

“那就好,我走了,你在這個世界的弟弟回來了。”夜一指了指向公園走過來的龍馬,便用瞬步立馬閃人,而彌婭則是蹲在地上將那公園裡堆積在地上如雪一般的櫻花瓣捧起放入夜一帶來給自己的口袋裡。

“姐,你在做什麼?”

“我在撿櫻花瓣。”

“我剛剛到家,發現家裡大門開着,廚房裡的電鍋也煮着飯,但是卻沒見到你,就到這邊看看。”龍馬乖巧的蹲在一邊幫着彌婭撿着櫻花瓣。

“我用它們來釀櫻花釀,明年的櫻花祭就可以喝到自己釀的櫻花釀了。”

“櫻花釀?那是酒,姐,你竟然喝酒。”

“喝酒有什麼不好嗎?龍馬這個年紀也該學會喝酒了哦。”

“可是……”

“日本的孩子呢,16歲就成年了哦~~”

“姐姐。”有些不好意思的龍馬微微紅了臉,讓彌婭輕輕笑出聲,“我的龍馬長大了,龍馬有沒有中意的女孩子呀。”

“沒,沒有。”

“幹嘛吞吞吐吐呀,有的話,要記得帶來給姐姐看看喲~~~”

“姐,別說我了,你呢?看的出來,冰帝那個猴子山大王喜歡你,還有你們原來立海大的那個柳生比呂士也喜歡你,你呢?”

“我?大概是喜歡跡部的吧。可是我也不知道呢,龍馬,現在,姐姐並不想談戀愛的事情,我啊,要儘快把龍雅的公司打理好呢,很多事情似乎做起來都不順手呢。”

“嗯,姐姐,這些花瓣夠了嗎?”

“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我們回去吧,對了,把這個抱着。”彌婭毫不客氣的把那一罈夜一從朽木白哉家偷出來的櫻花釀塞到龍馬懷裡讓龍馬抱着。

“這是?”

“一個朋友送給我的櫻花釀,走吧,回家。”

“嗯。”

姐弟兩人的身影在漸漸上升的月色中,被拉的很長很長,地上的影子搖曳着幸福的氣泡,而站在陰影裡的藍染惣右介從那陰影裡跨出來,嘴角依舊是淡淡的笑容,任誰也猜測不到他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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