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避險還是要做的,到時候得到了那些設備和專家就行。
“這件事總得有人起頭,當年的很多東西都是摸索着經驗前進的,快到岸邊了,該調整就得調整!後來者還要看前面的先行者做參照呢,保留這三家企業對於後來者實際上沒有好處。”
“外資肆無忌憚這種事情一旦形成風氣,我們以後生意也會被影響。”
這件事季東來心裡是有準備的,但是無所叼味,大不了季東來把生意託管了或者賣掉給鄧總這種值得信任的企業算了,至於讓自己放任不管這件事不存在。
“話說的沒錯,我們試一下吧。”
看出了季東來的決心,鄧總點點頭。
剩下的事情歸屬鄧總和一元製造的具體團隊來秘密商討方案。
事實證明,這次事情看似已經風平浪靜,其實地下暗流涌動。在一件寬大的辦公室內,陸明先期提交的資料,季東來衆人蒐集到的資料都在對方的桌子上翻開。
總經理全部看完,喝了一口茶擦了一下眼鏡,目光掃了一下視頻框。
夜裡,當地早就準備好的人員開始出動,本地環保和安監全部出動。
隔壁三個縣,排成長龍的車隊進入三個工廠羣,三家公司的主要領導居住的倍數此時也陸續被人進入。除了不能停下的設備,剩下的全部停機檢查。
這次車隊攜帶的攝像機都是有夜視功能的,至於現場辦公的已經不完全是本地京警,借調外地幹警佔了絕多數。
各種證據開始固化,一串串觸目驚心的照片經過晚間新聞出現在衆人老百姓的實現裡面。
“這家號稱國際知名的化工高新企業,這些年一直在利用自己的技術優勢矇騙各部門進行違規生產!生產油漆原料的企業竟然掛着半導體高科技的牌子,利用各種造假手段矇蔽檢查,非法獲取高額利潤手段令人髮指……”
很多部門都被要求觀看這個節目,尤其涉及到化工口的重要學科帶頭人。
有幾個老同志此時目光凝重,心中狂跳。
一些部門裡面馬上要退休的老同志,幾個人感到後背發涼。作爲改革剛開始引入的高科技化工企業,在當年審覈的時候是不存在任何問題的,現在看來當地的檢查監督不到位。
外來企業水土不服適當照顧是人之常情,再怎麼存在困難,有時候是可以助力解決。事實證明,這些資本把寬容當成了變本加厲的免死金牌。
幾個人打死也沒想到當地的這幾個工廠敢做這樣的事情,自己也恨得牙根癢癢,但是並不意味着幾個人沒有責任。
“這個項目失敗了,我們有責任!”
摘掉眼鏡,一個老者摸了一下眼淚,身邊的幾個老同志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對方戴上眼鏡走出屋子,從此這三家企業的時代結束了。
液縣,自查自省是少不了的,作爲受害者一方也有重要的監督責任,本地林業部門,這次處在風口上面。管理那片林區的責任人,也在被帶走的隊伍裡面。這些年大凡有一個人反饋,這種情況都不會出現。
三家公司的負責人全部被帶走,總務,財務,污水處理幾個部門的領導晚上就收了。
按照市場上的預期,三家公司接受的罰款至少是破產級別的,工廠的實際控股人也就是張慶錄從工廠出事後就再也沒有人能聯絡的上了。
爲了防止對方轉移財產,液縣的領導申請立案,法院那邊立馬對張慶錄在國內的所有資產進行了查封,尤其很多建築公司。
伴隨着調查的深入,越來越多的事情被牽涉出來,陸明在整件事情裡面扮演者白麪包工的角色,哪裡存在癥結的時候陸明就出現在哪裡,往往手裡還會出現關鍵證據。
三家公司很快對外宣佈破產清算,這個時候季東來才發現,張慶錄野心有多大。
掛在三家公司下屬的單位非常多,養生會所,小型商業銀行,餐飲,地產公司,賓館,礦產,還有一些所謂的高科技公司……
當然也有一些企業是未來註定能夠賺大錢的行業,例如手機APP代碼撰寫公司,工業系統應用公司,還有集體家裝公司。
林林總總加起來足有二十幾個企業,那邊張慶錄的律師負責談判,雙方爭論的焦點始終在於地下水的污染問題怎麼解決。
懂法律的流氓在處理各種事情的時候旁徵博引,核心只有一個,這件事是當地領導多年前就同意的,而且這些年公司不斷納稅,對本地是負責的態度,如果這次被重罰那就是懲罰性處罰,違背了招商引資的原則。
至於解決地下水的問題,這是當地管理地問題,這麼多年說過建設污水處理廠,但是當地沒有兌現,對方還拿出了證據。
面對這幫人的集體耍賴,季東來給於陸明的證據起到了關鍵作用,最初對方的申請材料,規劃圖還有被駁回的很多申請都有,包括底稿,這下對方無話可說,只能申請延期談判。
本來很好解決的事情直接拖到了年底還沒弄出一個眉目,陸明動不動就來找季東來,希望季東來能夠就近考慮收購三家企業,結果讓對方十分無力的是,季東來前幾次見了自己,接着避而不見。
不光如此,在液縣的一元牧場批量化關閉各種部門,百萬頭養豬項目年底的時候徹底關停,原因很簡單,本地的污染不解決我沒法養豬。
接着是本地農戶的秋糧,本批次收購的糧食全部拉到了外地,不是食用而是釀酒發酵,這樣裡面的重金屬離子就能夠確保捕獲污染食品。
玉米身上可能重污染的部分直接進行了剝離,做成纖維直接賣給衣服制造商。
一元牧場的奶牛場,分批次奶牛拉走了,至於本地的雞鴨魚,全部捕撈然後免費發給本地人,一條不要全都拋棄,有些魚塘乾脆直接抵了本地人的工資,只多不少。
伴隨着一個接着一個一元牧場部門關閉,本地一元牧場的工人過了一個好年,偌大的工業區也開始變得冷清無比,每年熱熱鬧鬧的一元製造年會準備節再也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