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管它，這幫孫子就是特麼特殊材料做的，他們吃那種嘴裡含的煙，嘴裡基本上都沒啥味了，所以他們嘗次氯酸就是一股麻麻的味道，和那種嚼煙差不多的感覺！”
“這地方越窮，人越容易用這些玩意糟踐自己，告訴他不能這樣弄就行，車間貼上，檢查的時候給本地的官看的。”
老四川也來回溜達，看到錢坡幾個人不可思議的樣子小聲解釋。
錢坡此時一張臉表情都扭曲了，看看車間的幾個人，貌似幾個人都在偷偷的監視中國人。
“你說他們平常是不是也偷？”
看看幾個人的大水杯，錢坡有種不好的預感，老四川丟給錢坡一個你懂得眼神，錢坡使勁摩擦一下臉，暗道季東來真的把造紙廠開在這裡就對了。
“老闆，什麼時候發工資？”
錢坡幾個人正在說話，一個工人走到錢坡跟前，錢坡看看龍居，龍居看看翻譯。
大家都很意外，按照公司規定，明天下午纔是發工資的日子，今天最後覈算日。
“我們都是下個月一號發工資，這是公司的規定，一直在這打工的人都知道，你現在就問怎麼回事？”
面對男子，翻譯皺着眉頭問到。
“我家的老人去世了，我們需要錢去辦理葬禮，我想今天就拿到工資。”
對着翻譯，工人那邊各種渲染，龍居和錢坡聽着對方的翻譯，此時也心軟了。
正常來說，國內是會給對方借支，尤其在小老闆那邊，這種情況不少。工人家裡臨時出事，必須給。
“你去工作，我們商量一下！”
翻譯那邊擺擺手，龍居以爲翻譯會給公司電話，結果翻譯壓根沒動，只是看着進度表。
“翻譯，沒錢啊？我們借給他點？”
龍居兩人一直帶着中國的工程隊在幹活，很少接觸老外的事情，現在對於老外還是有很多好感。
“別聽他們瞎特麼嗶嗶，這個月他奶奶去世，下個月爺爺去世，然後是父親去世，接着是老婆去世，女兒生孩子，七大姑八大姨都能用一遍。”
“就是想要早點領工資，然後這幫孫子就有一天時間可以摸魚了，我們就按照定時定點發工資，早一分鐘都不發。時間長了，這幫人就知道我們有信用了。”
“這幫人就和毛驢是一個脾氣，你順着他不行，打也不行，就是按照規定來做，這樣誰也說不出來毛病！你們在國內和中國人打交道時間長，在這邊也很多時候接觸是中國人，不知道這幫本地人，壞得很！”
“你敢給其中一個人借支，下一個就來了。這幫人可會呢，甚至能夠帶着家人來跟你要錢。我們集團幹企業這麼久了，這種破事多的是，都別吱聲，我們就到點發工資。”
說到借支這件事，翻譯寸步不讓。
這幫人現在能夠留下，都是跟了季東來至少五年以上的管理，對於本地人的脾氣太瞭解了。錢坡看看龍居，兩人還是第一次關心這種事。
以前小公司那邊，都是賈老闆和工人接觸工資的事情，兩人只是負責帶着工人幹活，工人也知道在倆人這裡獲得不到好處，從來不找。
事實證明翻譯的話一點沒錯，不多時第二個工人也來借錢，家裡死的人更多。還有孩子剛出生，家裡的母親歲數大……
有個誇張地說自己的媳婦就在手術檯上，沒錢就得死在上面，翻譯都是需要商量，一直到下班，工人那邊也沒傳來哭聲，相反下班之前還是同樣理由來借錢。
“你媳婦難產還能堅持這麼久麼？”
面對工人那邊的喋喋不休，翻譯一陣沒好氣。
頓時工人那邊蔫了，看看自己的同伴只能選擇下班。
第二天是月初，工人從中午的時候就開始心不在焉，好在塔什干的會計中午的時候到了，工人這纔來了精神。
下午的時候幹活就開始磨洋工了，走路都帶風，距離下班還有一個點，龍居給工人下班換衣服領工資。
“下次千萬不要這樣，就下班再給工資，這幫人你給他提前十分鐘，他就敢等二十分鐘，得寸進尺的。”
看着龍居下班，老四川那邊提醒，龍居苦瓜臉。
錢坡此時揹着雙手看着工人那邊領工資，很多人領完工資第一時間整理衣服回家，在集裝箱宿舍住的一幫人基本上都走了，連枕頭都拿走那種。
“不來了？我們給的工資不低啊！”
看着工人收拾的那麼幹淨，錢坡不淡定了。
“怕丟，和你沒關係，沒事的！這地方不意外，任何東西你不要給他們，沒人嫌乎的，兄弟別把這裡當成中國，中國那邊丟垃圾桶的東西，在這裡都是寶貝。”
看着錢坡吃驚的樣子，老四川那邊並未吃驚，剛開始來這邊的中國人都是這樣，幾個月就治好了。
“你站住！”
錢坡那邊還沒反應過來，老四川手裡的棍子攔住出口，一名工人立馬對着老四川怒目而視。
“讓他把拿走的東西給我拿出來，馬上！”
指着工人，老四川讓翻譯那邊翻譯，工廠的保安此時也圍過來。
此時工人開始耍無賴，各種叫喊，意思不用翻譯老四川都知道，意思老四川污衊。此時村長那邊也得到了消息過來，一大幫工人也指着老四川叫喚。
“讓他們靠後，不要靠近偷東西的人，不然警察來了會抓錯了人！”
老四川不爲所動，兩根棍子隔開工人，目光死死的鎖定了對方。
翻譯那邊立馬讓人後退，工人們其實心知肚明怎麼能回事，有些本村的人沾親帶故，所以會試圖幫忙。
奈何老四川經歷這種事不是一次兩次了，讓保安把對方的包裹打開，裡面有好幾把工具。
“這是我的，從家裡帶來的，不是你們的……他們要誣賴我的工具……”
面對被搜出來東西，工人繼續跳着腳罵街。
“是他辭職，還是我們把他交給警察，問他，讓村長問！”
老四川那邊也不管這毛病，會計那邊拿過臺賬，這些工具上面都有編號，對一下就找到了，工人直接懵逼。
人羣中那些偷東西的，趕忙把東西丟到跟前的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