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你站哪邊
也不怪他們動心思，實在是之前種種，都讓他們發現，陸懷安這個人……
有點東西。
探完他們口風，確定陸懷安願意參加後，他們才特地打了電話過來邀請。
總的來說，對待陸懷安的態度，比之從前，當真是周到了許多。
李佩霖看着陸懷安挑挑撿撿，選了兩三個還算合心意的答應參加後，有些瞭然：“你故意的？”
他就說，從前陸懷安沒這般招搖來着。
“不然我在定州，總得藉着別人的勢總歸是不方便的。”
做事什麼的，他跟賀崇許經業都只是合作關係，並沒親密到可以共享資源。
陸懷安笑了笑，喝了口茶：“上趕子不是買賣的，我太主動，於我沒有好處。”
就像之前，許經業也不是沒帶着他參加過酒局。
郭鳴的邀約，比其他人都早到。
郭鳴衝他一笑，眼裡帶上笑意，這氣勢就頹了：“去去去，我專程過來等你的，少來消遣我。”
陸懷安不知道他心裡頭瞎琢磨些啥，滿腦子都是在想着龔皓遞過來的消息。
要不咋說賀崇混得開呢？
不管遇到什麼人，他都能手到擒來，將人哄得服服貼貼的。
陸懷安喝了口茶，笑了：“這人真是，做戲做到了骨子裡。”
讓人趕緊泡茶上來，陸懷安擺擺手：“哎，不行，你先坐會，我非得先洗個澡才行，有事等會再說。”
看的人心裡頭發怵。
倒是他疏忽了，陸懷安鬼精鬼精的，怎麼可能看不破。
倆人相處起來，基本都是這般，你來我往，說不得有多少真心，但試探的都是對方希望看到的假意。
接下來的幾天裡，賀崇又一頭扎進了生意。
“喲？”陸懷安聽了這話，頓時笑了：“我還當那消息是假的，沒成想，居然是真的？你真……跟商河鬧翻了？”
甚至還當着陸懷安的面，說想挖走他們幾個。
“沒事。”陸懷安還巴不得呢。
“他這個人，習慣如此。”
如此一來，日後提什麼感激，說到什麼酬謝，都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定州這邊沒什麼事情的話，陸懷安便準備要回南坪了。
言行之間都是在誇讚陸懷安怎麼怎麼厲害，自己自愧不如……
而最令人振奮的消息，則是國外的形勢，漸漸好轉。
一個市一個區，有什麼好緊張的啊？
李佩霖狐疑地盯着他：“……暫時？”
他坐在廊下的搖椅裡，看着那殘荷在微風中瑟瑟發抖的樣子。
“陸廠長，你放心吧！”他看着悶悶的，但這些道道，心裡門清。
賀崇也沒有瞞着陸懷安，直接說道：“你們上次不是說想派人出去考察？不出意外的話，明年國內形勢就會大大好轉了。”
那些跑了的廠長，像是從沒存在過一般，很快就被新人替代了。
他獨自一人過去的話，也正好擺脫了他們二人的影響。
等到陸懷安洗漱完，換了身衣裳下來，郭鳴都有些昏昏欲睡了。
難道要全部重新招，重新培訓？
開什麼玩笑！
郭鳴斜睨他一眼，冷笑道：“可不是想着讓全部重新招，商河這回倒閉了好些廠子，正愁沒工作崗位呢。”
他看着陸懷安，有些遲疑：“也不是我說他，就……”
他安排了朱昊原他弟弟過來看着場子，這小子倒是挺機靈，沒他哥哥嘴皮子那麼利索，但是難得的是心裡頭清白。
他還挺擔心：“沒事吧？不行的話，我推了？”
藉着這個窗口，陸懷安將新安集團名下的這些產品，輕鬆推向了定州，甚至推向了武海市。
他故意提起來，其實也是存了暗暗點醒的心思。
倆人關係也自然而然地近了許多，甚至，換作是別人，怕是要對賀崇信任極了。
這都不在一個級別上頭吧？
不過陸懷安很會露拙，他回來了便不再出去。
琢磨了一下用辭後，他抿了抿脣：“感覺他不該像他表現出來的這般。”
不過，若是有朝一日，他們成了對立方，那可就不一定了。
甚至都沒等他赴約，人直接到他家堵人了。
搬個店鋪倒是輕省，搬廠子，哪是那麼容易的事？
且不說設備有多重多麻煩，光是這些員工，好不容易培訓好了，搬過去可未必會全部跟過去。
這笑起來的樣子，還是更像從前的郭鳴。
“行吧，你看着辦。”在人際關係這方面，李佩霖自嘆不如：“沒事的話，我過兩天準備回去了。”
郭鳴專程過來的，早都留下了後邊的時間。
“行。”陸懷安拍拍他的肩，讓他千萬謹慎：“這邊就交給你了。”
就着這個機會，李佩霖把進度跟陸懷安好好說了一下。
郭鳴哂笑，挑了下眉：“怎麼說是鬧翻了呢？分明是他們鬧騰的。”
而在後面一系列的宴會裡，陸懷安陸續談下了一些生意，算是在定州立住了腳跟。
陸懷安微微皺起了眉。
“關鍵是，並不會讓人覺得難受，甚至，他還會主動配合着改變一些東西，好讓人相信，我是真的對他產生了正向作用的。”
他們就琢磨着，讓新安集團挪過去。
倆人聊得有些晚，走的時候，李佩霖忽然想起個事：“我總覺得，賀崇表現得有些……異常。”
郭鳴搖了兩下，覷了他一眼：“你還真別說，我今天還真是不忙。”
這……
他爸都說了，讓他好好幹！
他哥跟着陸懷安，那才幾年啊，就混出個人樣兒來了。
陸懷安的店鋪，也因着和約翰的交易慢慢穩定下來。
以賀崇如此混得開的習性，這些小技倆，他真的不知道嗎？
“嗯。”陸懷安手指在桌面輕輕點了點，笑了：“他給我布迷魂湯呢，沒事，他暫時沒什麼壞心思。”
等到賀崇再回定州，陸懷安已經能遊刃有餘地參加各種宴席了。
人家之前是看的許經業的面子，不是看的他陸懷安。
全國的環境也慢慢鬆了下來。
“行，你去吧。”
“怎麼，有急事？”陸懷安也沒跟他客氣，自顧自取茶喝了兩口才道：“有事直接說吧，我知道你忙得很。”
私底下時，賀崇會放低身段。
之前誇讚龔皓，後面是錢叔，現在又是他。
“……好吧，你都明白就好了。”李佩霖輕輕吁了口氣。
低聲笑了起來，陸懷安微微點了點頭：“商場嘛，總歸是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的。”
把前頭的囑咐，說的頭頭是道的。
如此直接過了兩月，北豐這邊風波漸漸平息。
但是參加完了，跟沒參加一樣。
明年，就是一個轉變的時機。
靠的不就是這一手，把人捧得舒舒服服的嘛？
別說，還真是別有一番意趣。
現在南坪這邊的廠子，出來這麼多天，都是交給副廠長在看的，他可不放心了。
衝他擺了擺手，陸懷安讓他不必緊張：“他是摸爬滾打上來的，所以遇人總是先讓三分。”
定州和武海市，則漸漸恢復了從前的生機。
“好嘞！”小夥子齜出一嘴大白牙。
如此一來，賀崇可不就只能忙生意了。
沒等他琢磨出個結果來，他就到了南坪。
李佩霖略一思索，明白過來：“我只是不大理解，他爲什麼這麼捧着你。”
馭人之術罷了。
這倒是讓賀崇大感訝異的同時，也察覺到了一絲威脅。
而在此之前，他們得繼續蟄伏。
許經業也不是常常有時間的，有時只能讓陸懷安獨自一人赴筵。
北豐撤回了各地的審查團，只是原先沒完成的工作還在繼續。
該怎麼着，還是怎麼着。
挪過去？說得倒是輕巧！
整個人變化極大，穿着身正裝，坐在那個地方豎着眼睛看人的時候，氣勢很足。
南坪和商河，最近越來越緊張了。
那意思就是，以後不一定咯？
兩個人互相配合，加上他們情報又基本都挺準確，說話也是言之有物，並不會信口開河，倒是取得了不少人的信任。
各自心裡都明瞭，卻又滿意於當下現狀。
也不算什麼大事，就是商河這邊衆企業太不成氣候，面子功夫都做不齊。
原本有些人只是過來試探一二，現在察覺陸懷安有真本事，相交起來也真心實意了許多。
忙的，是商河那些人。
“好傢伙。”陸懷安一看到他，就忍不住笑了：“你這，是換人了？還是真個就是位高權重風水養人！？”
好像也沒分開多久啊，郭鳴愣是不像從前了。
加上錢叔這幾天都在定州，陸懷安便帶上了他。
他們至少現在還在合作的，沒有利益衝突前，賀崇不會翻臉。
不求他也能混個總經理當當，只要有個門路過活，那都是燒了高香了。
“嗯，成吧，約翰這邊你跟他溝通得怎麼樣了？”
可是如果調子一高，又容易得罪陸懷安剛建立起來對他的信任。
若在席面上，他肯定不能這樣的，平白降低了自己身份。
吸血罷了，平日裡商河吸全省其他市的血，作爲受益者的南坪，其實也覺得挺舒服。
哪個廠子發展得好了，從別的市搬過來，這邊立馬經濟噌噌的漲，美滋滋！
可現在，被吸血的成了南坪，這滋味，可就不好受了。
“我反正是話都撂出去了，新安集團不會搬的。”郭鳴瞅着他，看似吊兒郎當說笑模樣，眼裡卻帶着三分凝重：“懷安，你給我一句實話，這一次，你站哪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