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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狐三少在客棧安頓好,又給了他一些銀兩,留他置辦些日常用品,約好第二天一起前往青龍城,靈兒這纔回了顧府。
顧府的門房,見了失蹤二十來天的三小姐並不驚訝,很是恭敬地把她迎了進去。沒走兩步,小蓮帶着哭腔地小跑着迎上來:“小姐,您終於回來了。天命師大人果然說的不錯,今日果然把小姐給盼回來了!”說着,淚珠子啪嗒啪嗒掉了下來。
奶孃紅着眼睛,瞪了小蓮丫頭一眼,道:“小姐回來,那是好事兒,收起你的金豆子!小姐,老爺說了,讓您一回來就去會客廳。大國師和九皇子在會客廳等着呢!”
靈兒看着自己院中的丫頭,一個不落地在門內迎候,有些奇怪地問:“你們怎麼知道我今天能回來?”
奶孃背過去身去抹了把眼睛,眉開眼笑地道:“大國師今早起來掐指一算,算出您今日午後必到,所以老奴帶着院裡的丫頭們在這候着呢!快別說了。先回院子換身衣裳,別讓大國師和九皇子等急了!”
“大國師?九皇子?他們來幹什麼?”會想到上次在蘇爺爺渡劫時候她破口大罵九皇子這茬,靈兒有些心虛地問。
奶孃跟在她身後,邊走邊道:“老奴也不太清楚,小姐失蹤的第二天。大國師和九皇子就到了,這些天一直住在府上,還出動了皇家衛隊幫着找您呢!”
靈兒更納悶了:若是九皇子認出自己。記仇準備報復的話,不至於親自駕臨,還煞費苦心地找自個兒。直接派那些禁衛軍什麼的就是了。或許……他並不知道那個大膽威脅他的。就是顧府千金吧?靈兒自欺欺人地想着。
陳奶孃看了眼亦步亦趨跟在靈兒身後,抱着一隻小白狗的紅衣少女,輕聲問了句:“小姐,這位姑娘是……”
小紅蓮在神殿時已開了靈智,神殿的下人們之間的爭鬥也是看了上千年的,深知內院管事嬤嬤的厲害,便很是恭敬地盈盈一禮,笑道:“奶孃。我是小姐新收的奴婢,小姐賜名紅蓮。初來乍到,您老可得多提點我。”
奶孃見她圓圓臉龐。一笑兩個酒窩,且目光澄澈。一副天真嬌憨的模樣,便微微點頭提點她兩句:“紅蓮,府內的衣物是有定製的,你這身大紅,不太合規矩。在槐園小姐寵着慣着,自己人不會說什麼,只怕出去,徒給小姐惹禍端。還有,在小姐面前可不能‘我’啊‘我’的,要自稱‘奴婢’……”
這紅蓮也是對了奶孃的脾氣,孔她沒經過訓練,在外邊吃苦頭,便恨不能把內院的規矩,一股腦兒地告訴她。紅蓮也聽得認真。
換了身乾淨的衣裳,淨了手和臉,巧手的雪飄又給靈兒梳了個好看的髮髻,點綴些珠花,收拾好的靈兒見奶孃還在苦口婆心地叮囑紅蓮,便笑着說:“奶孃是府裡的老人,紅蓮多聽聽她的教導。你這些天也辛苦了,在園裡歇着吧!”說完在丫頭們的簇擁下,去了會客廳。
廳內顧府的主子們,比給老太太請安的時候到得還要齊,顧蕭瑀父子在靈兒失蹤後的第三天,皇家親衛軍和蘇家的力量滿世界尋找靈兒的時候,就已經藉故離開了霞浦。顧豔兒姐妹倆,心虛地低下頭,擺弄着自己的衣帶,不敢看靈兒的眼睛。
靈兒一一給在座的長輩見過禮後,老太太又拉着她噓長問短了幾句。顧老爺看了一眼低頭用茶的大國師,打斷了祖孫倆的膩味:“母親,先讓靈兒拜謝下大國師和九皇子,這幾天多虧了大國師的預言,和九皇子親衛的鼎力相助。”
“靈兒謝過大國師、九皇子。”此時的靈兒比大家閨秀還大家閨秀,她盈盈一拜,語調溫柔真誠。若不是九皇子早已窺得她的性子,準會被她騙過去。
大國師,也就是天命師司洛,輕輕點了點頭,道了聲“免禮”,又對顧老爺道:“我能跟令愛私下裡說幾句話嗎?”
顧老爺如奉聖旨,連聲道:“當然可以,靈兒啊,好好回答天命師大人的話。當初你出生的時候,就是天命師大人幫你卜的卦。”
哦!原來那個什麼魂魄不全的預言,就是出自眼前這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出頭,長相俊美,斯文秀雅的男子之口呀!靈兒乖巧地應聲,眼睛卻在偷偷地打量着這位所謂的天命師,暗自把他跟夢中那個謫仙似的師父比較。最後得出個“各有千秋”的結論。
穿越的福利就是好呀!美男遍地,有夠養眼!心中暗暗羅列出她見過的那些絕美男子:美人師父、第一煉丹師、桃花妖孽、狐家三少,現在又來個年輕的天命師大人,靈兒內心裡不由得一陣竊喜。
“看夠了沒有?”美男就是美男,連聲音都那麼好聽。靈兒沒有意識到自己被抓包,還在低頭yy着。
“我就說吧,敢罵皇子的丫頭,絕對不是文雅嫺淑之輩。這不,她們顧家的人一走,馬腳立刻露出來了吧?”九皇子也捕捉到靈兒那雙滴溜溜轉個不停的大眼睛,帶着笑意地道。
罵皇子?靈兒心中一驚,馬上擡起頭,擠出一抹假笑。道:“九皇子殿下,誰這麼大膽,敢罵龍種?那不是逆天的大罪?”我死不承認,你奈我何?
九皇子要笑不笑地道:“她不但膽敢辱罵威脅皇子,還揚言要砍我全家呢!顧三小姐。你說這等十惡不赦之徒,應該處以什麼刑罰?”
靈兒臉上的笑一僵,這可是滅九族的滔天大罪。她豈能不知。乾笑兩聲,她心虛地小聲道:“那人一定不知道九皇子您的身份,纔出此狂言。俗話說:不知者不罪!像九皇子您這麼英明神武。一定大人大量。不予計較,對吧?”
九皇子見她明媚的大眼睛裡閃着討好的光,表情裡又帶着些諂媚,便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道:“是啊,我大人大量,不跟小人一般見識。本來呢,這次登門的目的。是感謝三小姐的靈藥,治好了七皇兄的病。華母妃還賞賜了些小玩意兒,不過。現在看來,賞賜就不需要了吧?功過相抵了。”
靈兒一聽。有些肉疼地皺起了小臉兒。皇家賞賜,定非凡品,就這樣眼睜睜地沒了,能不讓她心痛嗎?不過賞賜神馬的畢竟是身外之物,先保住小命兒再說。眼睛轉了轉,她一咬牙一頓腳,道:“就這麼說定了哦,賞賜我不要了,你以後也不能再拿我上次的失言再來威脅我!”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靈兒伸出手來,果斷跟九皇子擊了一掌,懸在她腦袋上的鬼頭刀,終於放下了。
司洛看着兩小的互動,微微露出一絲笑容,他看向靈兒那雙靈動的大眼睛,乍然出聲,不帶任何疑問地問了句:“靈兒姑娘是煉丹師吧?”
靈兒心中一驚,面兒上卻水波不顯,不肯定也沒否定,只是反問了句:“國師大人爲何有此一言?”
“沒什麼,我天生鼻子比較敏感一些,聞到了靈兒姑娘身上的煉藥的味道。據我所知,靈兒姑娘長居內院,極少跟外界接觸,別跟我說是別人送你的。煉藥這麼珍貴,能一出手就是幾十瓶的,還真沒幾個。”天命師司洛淡淡的一笑,幽深的眸子望向她的眼眸深處。
知道自己是瞞不住眼前這個神棍國師,便承認了:“煉丹師還稱不上,頂多算是靈丸級別的煉藥師吧?”
“靈兒姑娘煉丹的天分如此之高,區區十歲稚齡便已成爲靈丸級煉藥師,整個修真界,哪怕第一煉丹師也未必能如此。稱靈兒姑娘爲煉丹師並不爲過吧?”司洛斯文中夾雜這金玉之聲的聲音,聽到人的耳朵裡舒服極了。
靈兒撓了撓頭,總覺得對方斯文有禮的話語中,目的不怎麼單純,有些不耐煩這些應酬的話語,直入主題道:“天命師大人,有什麼話,就直接說了吧。拐彎抹角的,也不嫌累!”
這說話的語氣可真不怎麼客氣,不過司洛卻笑了。這笑儼然如冰雪初化,寒冬已過,百花齊放,妙不可言。
笑聲未落,他那雙能夠窺透古今未來,識破仙神鬼魅的眼眸,望着靈兒,道:“靈兒姑娘快人快語,那我就直說了吧!我想爲靈兒姑娘保個媒,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做媒?不是吧,我纔多大?還不到說親的年齡吧?再說了,我將來是要修仙的,不到化神之境我是不會找道侶滴!”靈兒心中瀑布汗不止,這神仙一般的人物,怎麼拿起了長煙袋,點起了媒婆痣,做起紅娘來了?
司洛笑道:“又不是讓你馬上就成親,先把親事定下來。你不好奇,我爲誰保的這個媒?”
靈兒的臉不停地抽抽着,口中嘟囔着:“不好奇,我一點也不想知道。”
“我們九皇子,乃是當今聖上的愛子,自幼聰慧好學,在京城中是有名的才子。九皇子性格溫柔體貼,善解人意,相貌俊美清雅,京中各家千金閨秀爭相追逐。不知靈兒姑娘意下如何?”
“什麼!!”靈兒和九皇子異口同聲,就連臉上的表情都是那麼相似。
九皇子急急地道:“大國師您前幾天可不是這麼說的,您只說三小姐能幫助我修道成仙,沒說要結爲秦晉之好呀!”
“九皇子英明神武,貌比潘安,倜儻風流……怎麼可能看上我這個小丫頭。天命師大人,您別亂點鴛鴦譜了。”靈兒連連搖手,生怕自己被送做堆。
天命師司洛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看着九皇子,道:“與靈兒姑娘結親,是昇仙的最佳捷徑。你也知道自己靈根不佳,若要飛昇,那是癡心妄想……”
“靈根不佳?沒關係,等我找到‘易靈丹’的丹方,煉製出轉變靈根優化靈根的丹藥,第一個給九皇子服下就是了。我現在也僅僅是煉氣期的小修士,步入築基期都無望呢,哪裡有本事幫助別人飛昇成仙?天命師大人就別開玩笑了!”靈兒嘿嘿乾笑着,心道,又一個衝着自己靈祖轉世的身份來的。
司洛淡淡地瞥了她一眼,視線又回到九皇子的身上,只輕輕地說了句:“九皇子,我的預言可曾失誤過?”他的聲音雖輕,臉上還掛着笑意,可是卻給極力反對的兩人帶來了無窮的壓力。
九皇子咯噔一聲不作聲了,大國師向來不是妄言之人,他的每一句都是暗藏着玄機的。眼前這個看起來極其普通的小家碧玉,難道將來真的能夠成仙成神,位列仙班?
靈兒一見九皇子安靜下來,一副認命的模樣,更急了:“喂!九皇子,你倒是說句話呀!你不會真相信我能幫你成仙吧?這簡直是無稽之談,天方夜譚!再說了,即使我有能力助你昇仙,也不必一定要和我結爲夫妻吧?”
司洛緩緩地擡起眼睫,問了句:“靈兒姑娘不會是心裡有人了吧?”
靈兒聞言全身一僵,腦子裡不自覺地出現一個雪衣飄飄,出塵脫俗,仙氣縈繞的美男形象。啊?怎麼突然想起了他?他將來是要做她師父的,咱對他只是欣賞,欣賞而已!
靈兒狠狠地搖了搖頭,心中拼命說服自己,口中乾笑道:“嘿嘿!什麼心裡有人?天命師大人不覺得,對一個十歲的小丫頭,有此一言,太過失禮了嗎?”
“既然沒有心儀之人,九皇子如此優秀,又有身份有地位,靈兒姑娘爲何不答應呢?”
答應你個頭!世界上優秀的人多了去了,若是按照你的論調,咱豈不是要嫁很多夫?且慢!很多夫?有了!
靈兒尋到了拒絕的最佳理由,嘴角不禁掛上了一抹得意的笑。她強收起臉上的笑意,裝作很遺憾地道:“九皇子的確是天下少女心中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不過,我自幼便立志,要像蘇纖蘭將軍那樣,功成名就,娶夫納侍。九皇子天人之姿,怎能與人共妻,還請天命師大人三思呀!”
“跟九皇子定親後,你依然可以完成你的志向,這並不矛盾。就這麼說定了,皇上那兒自有我去說!”
什麼!靈兒跟九皇子的下巴快要砸到腳面子了。
九皇子:不會吧,讓我跟人共事一妻?國師大人,您沒發燒吧!
靈兒:不是吧!天命師大人,您腦子沒被驢踢吧!怎麼就叮住我不放呢,放過我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