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駕到!”門外一聲高呼,宮女們紛紛到門前跪伏相迎,而已換上寢衣的皇后只需等在牀上,等待皇帝的到來和臨幸。
今天明明是新婚之夜,珉兒明明是皇后,但皇帝給了她與後宮其他女人一樣的待遇。僅此而已。
項曄身形頎長,行走如風,進得殿門來,殿中的紗簾也隨風揚起,輕紗縹緲間,他看見了跪伏在牀榻上的白衣女人。
皇后??妻子?皇帝冷然一笑,這秋振宇的女兒,不過是他穩定朝綱的棋子,而滿朝文武,他最厭惡秋振宇那道貌岸然的嘴臉。
“皇……”
“都退下。”項曄冷冷一言,徑直朝牀榻走來,身後的宮女們再不敢多問一句,迅速消失在了門前。
“擡起頭。”
聽見皇帝的命令,珉兒將心一沉,緩緩坐起身子,一把冰涼的玉骨扇旋即挑起了她的下巴。扇子的力道很大,讓珉兒無法抵抗地擡起了頭,也因此,她看到了自己的丈夫。
這個穿過硝煙戰火,踏着皚皚白骨君臨天下的男人,是神?還是魔?
“秋振宇那張枯朽的老臉,倒也生出你這樣的女兒。”皇帝毫不掩飾他對宰相的蔑視,手中的扇子更不客氣地沿着珉兒的脖子一路往下滑,利落地挑開了束腰的綁帶,雪白的寢衣鬆鬆散開,珉兒的玉體已若隱若現。
“你可知自己爲何能成爲皇后?”皇帝問罷,扇子已探入寢衣。
“因爲皇上選了臣妾。”
項曄手中的扇子肆無忌憚地劃過珉兒的肌膚,可是眼前的人毫無反應。
“成爲皇后要做些什麼?”
“母儀天下。”
“母儀天下?”皇帝冷笑,扇子輕輕一挑,衣衫便從珉兒的肩頭滑落。
直覺得胸前一冷,這純潔的身體,十八年來從未被人看過的身體,正暴露在皇帝的眼前。
珉兒沒有慌張,也不會躲閃,目光直直地看着眼前這個男人,燈火通明的殿閣裡,連他下巴上淡淡的疤痕都能看得清。
“你是秋振宇送給朕的禮物,用來代替他的項上人頭。”
無情的話語,卻是不可否認的事實,珉兒從離開祖母的那一刻起,就明白自己將要開始完全不同的人生,她明白自己嫁給了什麼人,也明白自己該成爲什麼樣的人。
珉兒擡起雙手,像是要去解開皇帝的腰帶,這樣的舉動惹惱了皇帝,玉骨扇擋住了她的手,但項曄只是輕輕地推開,戲謔着問:“做什麼?”
“臣妾要爲皇上侍寢。”
“不害羞?”
“這是臣妾的職責。”
“職責,你何來的職責?”
項曄閱盡美色,堪堪十八歲的嬌弱身體,勾不起他的興致,可粗糙的手掌還是毫無預兆地握住了那一團春色。
他居高臨下俯視着珉兒的臉,感覺到嬌小的紅豆在掌心顫慄,然而眼底下的這個女人,臉上沒有半分表情。
甚至,冷漠。
刺啦一聲,很輕很輕,項曄側過目光,看到皇后藏在衣衫下的手捏成了拳頭,底下的被褥也被她緊緊拽出褶皺,原來已經受不了了?
好能忍的女人,難道她就預備這樣侍寢?
項曄勾起邪氣的笑容,深邃的眼眸裡有着對眼前人的鄙夷:“秋振宇有沒有告訴你,要順從於朕?”
珉兒仰視着他,眼中沒有一絲卑微膽怯:“回皇上,臣妾由祖母教養,祖母說,秋家的女兒,不需要順從。但臣妾敬佩皇上,忠於皇上。”
胸前的大手忽然用了勁,柔軟的春色正被粗暴地蹂躪着,若說疼痛,不如是異樣的感覺在往心裡鑽,珉兒死死地忍耐了下來,依舊面無表情地看着皇帝。
可她的手,已幾乎要將被褥抓破,她以爲藏在衣袖底下,皇帝就不會察覺。
項曄心裡被勾起了莫名的怒意,猛地將珉兒朝後一推,可又迅速將她捉回來,捏着她的下巴,每一個字都冷如冰霜:“老老實實做你的皇后,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不要替你的父親來窺探朕,若是記不住,朕就把你丟進太液池餵魚。”
珉兒沒有說話,臉上還是那惹得皇帝惱怒的冷漠,皇帝終於鬆開了她的下巴,轉身揚長而去。
珉兒渾身一鬆,才感覺到指尖鑽心的疼,從衣袖下露出手指,纖長的指甲悉數都斷了,她顫巍巍攏起胸前的衣襟,那裡好疼,真的好疼……
寢殿門外,皇帝沒有走遠,透過窗上鏤花的縫隙看到了這一切,看到了剛纔那個死死忍耐的女人,痛苦地蜷縮成了一團。
雲嬤嬤就站在一旁,皇帝離開窗前走過竹橋,冷冷地吩咐:“看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