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黑影影影綽綽的,大約有幾十人之多,潛伏在喬大車行對面的花壇旁邊,冬季裡的冬青還是綠着,這爲他們的潛伏提供了掩護。
爲首是一個矯健高個頭的黑影,這黑影仔細的看了又看,只見喬大車行門口有兩個人來回的走動。這人一揮手,伸出了兩根手指,立刻兩個黑影潛伏了過去,嘴巴里叼着明晃晃的短刀。近了,兩個黑影想當的熟練,左手捂住嘴巴,右手的尖刀插進胸口,只要輕輕一攪防守的這兩人就死翹翹了,就在這千鈞一髮的一刻,牆根那裡,忽然爆發出一陣怒吼,汪汪,這兩聲狗叫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非常的響亮,震的人耳膜都疼,就在這兩名黑衣人一愣神的功夫,就感覺大腿根子一疼,啊,兩條大狼狗咬住了他們的大腿。
兩個執勤的人動作迅猛,再也不是剛纔那副德行,手中開山刀直接殺了過去,噗噗,兩個偷襲的黑衣人倒地身亡。
花壇那裡的黑衣人看的清清楚楚的,一愣神的功夫,兩個手下就完蛋了,爲首那人看偷襲無望,只得轉爲強攻,大喝:“兄弟們,殺啊。”
幾十名黑衣人殺奔過去,門口兩個執勤的人一看,敵人太多,往後就退,這時候喬大車行裡面的人已經警戒好了,蹭蹭的往外跳出來幾十人之多,人手一把開山刀,刀疤臉一臉的猙獰,臉上的刀疤赤紅,伸舌頭tian了下嘴角,笑道:“早就算好你們回來,果然來了,知道你們是誰,別遮遮掩掩的。”
“扣下我們家公子,索要贖金,這就綁匪,兄弟們殺光他們。”說罷這人一伸手,拿出一把鋒利的斧頭。
“上。”隨着刀疤臉的一聲怒吼,兩撥人馬終於殺到了一處,開山刀對鋒利的斧頭,兵器上相差無幾。
刀疤臉手中開山刀直接劈出,和一把鋒利斧頭碰撞在了一起,砰,一股巨力把斧頭彈開,噗,開山刀入肉,直接砍進了肩膀,接着拔出來,帶出一蓬鮮血。
啊,中刀的黑衣一聲慘叫,刀疤臉一腳將他踢在地上不再理他。緊跟着兩刀,砰砰,砍斷了兩個黑衣人的胳膊,握着斧頭的手臂掉在地上格外的怕人。
那個爲首的黑衣人顯然沒有想到刀疤臉如此的勇猛,有些膽怯,但是情勢所迫不得不衝了上去。和刀疤臉殺在了一處。
刀疤臉身後衆人也殺了上來,黑衆黑衣人對砍,異常血腥,刀刀見肉,慘叫聲連着慘叫聲,不到三分鐘,黑衣人倒了一地,已經死了的三個,其他的大多有傷,反觀刀疤臉他們只有兩三個受傷的而已。就連爲首的黑衣人胳膊上也割開了口子,皮肉外翻,不過傷勢總歸不算重。
“你是不是在想,怎麼可能會敗的這麼慘啊。”刀疤臉說。
黑衣人首領此時無比的吃驚,他可不是普通人,刀山血海里混出來的老兵了,是盧豪的貼身警衛長,手下帶領的也是原來隊伍的精銳,盧督軍雖然不再有原來的勢力了,家道敗落,但是手裡還養着幾百人的隊伍,帶來的這幾十人都不是吃白飯的,想當初,盧佳能把徒孫上萬的黃金榮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可不是容易事情。
刀疤臉得意說:“我們老闆早就算計好了你們回來偷襲,早就做了準備,你們人一到立刻發現了。我帶領的人只是打前站的,萬一拼刀子打不過你們,還有後手呢。”
說着刀疤臉一揮手,四周伏兵四起,外圍埋伏着一百多號人,這些人都不精銳,是車行的普通打手,和刀疤臉帶領的這些人沒發比,但是人手拿着一條噴子,裡面裝滿了鐵砂,江湖打鬥就怕這東西,一扣扳機,砰的一下,把人打個遍體鱗傷,不死也是半條命。
“我們輸了,任憑處置。”爲首的黑衣人無奈的說。
刀疤臉一揮手:“滾吧,別吵醒了我們老闆睡覺,回去趕緊的準備錢,再耍花樣你家少爺的命就沒了。”
衆黑衣人高興壞了,聽到放他們走,立刻扶着,揹着傷員就走了。
等黑衣人走遠了,刀疤臉把刀別好,連忙甩手,“這傢伙太狠了,力氣真大,弄的我手現在還疼呢。”
說起來這次也只是險勝,劉天凌派行動處喬大來上海的時候只給了三十個人,喬大開辦了喬大車行人手招募了不少,還有當地的一些幫會投靠,也有三四百人的規模,但是大多是外圍人員。經過這段時間的發掘,也只開發了三十人加入到行動處,加上原本的三十人共計六十人,但是這些人都是精挑細選的,個個能打能拼,再加上行動處作爲特務機構一套嚴格殘酷的訓練,把這些人訓練成了一等一的高手。爲了僞裝,車行平日裡總有一百多人的外圍人員,這些人都是些普通的人,臨時充當一下打手,說穿了就是和青幫流氓一樣的普通貨色,當然就是這些人迷糊了許多人,讓他們認爲喬大車行無非是個普通的幫派,靠着黃包車,靠着收保護費混日子的人。
翌日一大早,盧家的管家就到了,就帶了兩輛車,進來的時候只帶了兩個人,至於原來的大公子盧豪也沒有來。
喬大在後院剛剛帶着手下衆兄弟打完一套拳,換了身乾淨衣裳就來客廳了。
“喬老闆。”
“盧管家來的好早啊,是不是想看看我姓喬的死沒死,哈哈。”喬大笑呵呵的說。
盧管家連連擺手:“慚愧,慚愧。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是今天一早才聽說的,那都是大公子做的,我家老爺聽說之後非常震怒,現在他正跪在祠堂呢。”
“噢,原來如此啊,好在我早有準備,不然盧管家今天就看不到我了。怎麼樣,錢準備好了嗎?”喬大問。
盧管家從袖筒裡掏出一張匯票往桌子上面一放:“這是五十萬大洋的匯票,雖然可以在銀行提取。另外這裡有二十條小黃魚,算是一些補充,昨天晚上的事情是我家大公子做的不對。”
“盧管家客氣了,來人把盧少爺給請出來送出去。”喬大揮手說。
“是。”立刻有人去後院,把盧佳和他的兩個保鏢送到了外面車上,不一會兒盧家的保鏢進來和盧管家嘀咕了一下。
盧管家面帶微笑的點點頭:“喬老闆好氣魄,果然是守信之人啊。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說起來咱們還有很大的淵源呢。”
“噢,此話怎麼講?”喬大沒文化,但是看得出來這盧管家還有其他的事情。
“我老爺,在幾年前在浙江做督軍,現在雖然隱退但是在杭州有着大量的生意。每年都有大量貨物從杭州運來上海,貨物運輸也是個大問題。”
旁邊四眼眼鏡下面的眼睛在滴溜溜的轉悠,“從杭州到上海距離並不算遠,不管是走水運還是火車運輸恐怕都比我們的價格要低吧,何況以盧家的勢力弄幾個火車皮似乎並不費勁吧。”
盧管家並不惱說:“這位小兄弟說的一點都不錯,我們有自己的船隊,運量雖然大,但是速度過慢。火車雖然速度快,但總不那麼及時,更何況咱們兩家再此之前並沒有過節,我老爺說了,不打不相交,如果可以何不一起賺錢呢。”
喬大思考了一會兒,說:“這個也不是沒有可能,關鍵要看盧家的態度了,如果你們家兩位公子能拋棄這段過節我想會有生意合作的,貨物運輸不過是些小生意。如果你們有意,倒是可以合作一些大生意,比如五金機械,比如化妝品,比如藥材。我和民生百貨的老闆有點情分,如果你家老爺有意,我倒是可以引薦引薦。”
“噢。”一談到民生百貨,盧管家雙眼放光,“如此甚好,不怕你笑話,我家老爺這幾天一直想和民生百貨做生意,誰知道小公子他這麼着急的跑過來,把事情搞砸了。”
“噢,原來如此啊。”
盧管家借用車行的電話給盧老爺打了個電話,這位休息在家的督軍如今一門心思賺錢,立刻欣然同意了,就晚上抽時間和薛民生會面。
既然事情說好,盧管家也沒久呆,立刻就回去了。
喬大給薛民生說了一下,然後又給劉天凌通報了一下。
劉天凌安排喬大把五十萬大洋轉給民生百貨,作爲商業資金,至於二十根金條就收歸行動處所有,當然包括喬大在內的所有人都有不少的好處。
放下電話,劉天凌哼哼了幾句歌詞,這時候賈才進來了,“團長,什麼事情啊,這麼高興。”
“沒啥,在上海一筆生意賺了五十大洋。”劉天凌說。
賈纔拿過一份文件,“剛纔段總長派人送來的,說青島的外國人不老實,經常打架鬧事,就在昨天晚上日本Lang人在酒樓喝酒,喝完不付款打傷了夥計,然後刀劈了趕來的治安員,雖然後來被楊棟的騎兵當場擊斃但是這些傢伙好像對咱們不在乎。”
劉天凌仔細看了看文件,罵道:“今天已經是臘月二十五,咱們華夏人最重要的節日春節就要到了,都喜歡喜慶的過節日,可是這幫孫子這個時候給我鬧心,要好好收拾他們啊。”
賈才真怕劉天凌一怒之下把青島租借地的Lang人全殺光,忙說:“軍事改編要緊,海軍、空軍尚未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