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一瓶咳嗽藥? 二一 機警變魔術
二十一瓶咳嗽藥?
陽光從玻璃外斜射進房間,給雪白的牆壁上塗抹了一個平行四邊形的金色框框。
房頂牆角有一個蜘蛛網,一根根的銀絲像亂麻一樣橫一道、斜一道、豎一道,混亂交織着。一隻蜘蛛吐着絲爬上爬下,繼續增加着網的混亂。
王科長斜靠在被褥上,盯着這個蜘蛛網發着愣。此刻,他的心緒煩亂得也像這張蜘蛛網。
航程已經過去2天了,王科長他們3人已被搞得筋疲力盡了,此期間老企業主身邊真可謂是“門庭若市”,尋求其贊助者有之,想讓其推銷雜誌者有之......卻全都是虛驚一場,裡邊沒有一個是兇手。
王科長一貫遇事沉着、冷靜,如今也有些焦躁、不安了。他心頭的危機感越來越重。時間的魚網快收到最後了,眼看就要捕到大魚——兇手下手的時刻,可目前仍一點線索也沒有,就更顯形勢緊迫。
時間在不停地飛逝着,越來越把兇手下手的概率壓縮到一個狹小的時間空間內。
手錶秒針滴答滴答,越來越響,令人聯想到定時炸彈的秒針。
最難對付的事就是與看不見、摸不着的對手較量。
王科長讓思絲像章魚的觸手那樣向四面八方延伸着、發散着:兇手已發現了自己這一行人?想拖垮對手後方才下手?兇手究竟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兇手會用什麼方式下手?
人在苦思時臉色最難看,王科長的目光迷茫、混沌,額頭上的皺紋擠成一堆,臉上皺皺巴巴,且蒼白少血色,活象一個久病的患者。
助手小張則在地上焦躁地來回走動着,他有一手精湛的擒拿本領,卻無處施展,渾身的肌肉癢得難受,於是他不得不捏捏胳膊,甩甩手,擴擴胸,藉以排遣焦躁。此時他心裡最癢的就是想知道此刻兇手正在幹什麼,最想做的就是衝到兇手跟前大喝一聲:“你還磨蹭什麼?肉頭!”
門被推開了,在外邊監視老企業主的小劉走了進來,他探頭朝外看看,小心地關好門,向王科長彙報說:“剛纔,那個女青年送給老企業主一瓶治咳嗽的藥。”
“哪個女青年?”小張問。
“就是那個追老企業主的。”
王科長皺起了眉頭:這又是一個無形中出現的難題:一般地說,那也許的確是咳嗽藥,但又令人多少有些放心不下,萬一有毒呢?
這還真叫人費了作難。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爲保險起見,應該搞來化驗一下。”小張說。
王科長點頭同意,又周密地想了一下說:“這就得向老企業主挑明情況,真不願意那樣,如果又是虛驚一場,那多划不來?”
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呢?
三張眉頭都同時出現了很深的皺紋。
小劉平時頗有些智謀,被青年幹警們稱譽爲“小諸葛”,他忽然拍了一下大腿說:“有了。”
接着他把想法和盤托出:“我會變魔術,先找一個一模一樣的咳嗽藥瓶來,再找一個小朋友配合,我假裝給小朋友變魔術,把咳嗽藥一藏,假稱咳嗽藥已飛入了老企業主的提包裡,去打開提包,用這瓶咳嗽藥偷換出他那瓶咳嗽藥。”
“有把握嗎?”王科長問。
“有,首先那瓶咳嗽藥是女青年在船上買的,我們也能去買到,其次我親眼看到老企業主把那瓶藥裝進了提包裡,地方也不會錯......”
“好!事不宜遲,分頭行動。”
二一機警變魔術
一雙視網膜上映着一幅豔麗多彩、歡樂活潑,童心跳蕩的畫面:燦燦的陽光下,一位童心不泯,玩興十足的年輕人正在跟一個五六歲的小男孩作拍手遊戲,兩張臉笑得像兩朵花:
“你拍一,我拍一,一個小孩駕飛機。”
“你拍二,我拍二,兩個小孩梳小辮。”
“你拍三,我拍三,三個小孩去爬山。”
“你拍四,我拍四,四個小孩吃柿子。”
手兒拍得噼啪響,嘴巴笑得合不上,惹得不少閒人圍着看。
“你拍五,我拍五,五個小孩敲大鼓。”
“你拍六,我拍六,六個小孩吃石榴。”
這雙視網膜是老企業主的。
老企業主看得高興,嘴角笑得咧向兩邊,眼睛笑成了一條線,他感到衰老的身體裡忽然充滿了朝氣,久違的童心又回到了自己胸腔裡。
“我們重玩一種,變魔術吧!”
年輕人從衣兜裡掏出一瓶咳嗽藥,舉在空中對小男孩說:“瞧,這是一瓶咳嗽藥,我能把它吃下肚去,再從屁股拉出來。”說着把藥瓶朝嘴裡一送,用手掌捂住嘴,大睜着眼睛,緊皺眉頭,十分逼真地做着難以下嚥和終於嚥下肚去的動作。
小男孩睜大眼睛吃驚地看着,明顯地顯出深深的擔心:藥瓶吃進肚去,把人弄死了咋辦?
年輕人又用手抹了幾下肚子,促那藥瓶趕快“循環”下去。然後伸手在屁股上一摸,果然取出了那個藥瓶。
“啊!太好玩啦!”小男孩高興得直拍手。
年輕人手又一晃:“看,又沒啦!”
小男孩一瞅,青年人手中的藥瓶又不翼而飛了。
“找找看哪去啦?”青年人說,又有意甩甩胳膊跺跺腳,以示毫無隱藏。
小男孩四處亂瞅也沒找到。納悶萬分。
“哈哈哈哈!”青年人笑着一指老企業主身邊的美女說,“跑到這位阿姨的提包裡去了。”說完走過去笑着對美女說:“同志,請配合一下,打開你的提包。”
美女身子一偏,不願配合。
“就打開看看唄!”老企業主說,他對這個小魔術非常感興趣。
美女只好不情願地把提包朝前一舉。
青年人胸有成竹地抖了抖手腕,又把手掌在褲子上蹭了兩下,抓住提包拉鍊“哧啦”一下打開了。
此青年人正是小劉,眼看功敗垂成在此一瞬,他興奮萬分,憋足勁兒準備用極快的速度做好下面的一連串動作。
他低頭朝提包裡一瞧,忽然大吃一驚。
原來提包裡的咳嗽藥瓶竟有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