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打他先打我!
普里馬科夫有些驚異對面這個身高才1.7米的中國人能夠捱了他的一腿不倒,他可是個在刀尖上舔血,屍體堆裡打滾的人物,實戰經驗極爲豐富,如何會放棄繼續進攻的機會,一擊得手更不停留,幾個滑步就衝到了楊思成的面前。
楊思成心裡大駭,趕緊退後和普里馬科夫拉開距離。普里馬科夫可不會輕易放過他,剛衝到面前就是一個左鞭腿掃向楊思成的肋部,楊思成趕緊揮臂格擋,沉重的力道打得他手臂發麻,普里馬科夫左腳剛落地,右拳就已經揮了出去,正正的一拳衝着楊思成的臉砸去。
楊思成側身一閃,但由於距離比較近,而普里馬科夫出拳的速度又相當的快,還是沒能完全躲過,被拳頭邊緣擦了一下,剛剛縫合好的傷口重新迸裂,鮮血象蛇一般蜿蜒流淌。
楊思成擡起手臂順手抹了抹有些遮擋視線的鮮血,重新擺好了格鬥姿勢,普里馬科夫把周身的骨節活動得“喀吧”直響,決心乘勝追擊,接連就是幾腿往楊思成的下盤掃去,楊思成靈巧地閃躲過後,覷準機會,貼身靠近普里馬科夫,左手迅速一個曲臂橫肘,端端地砸在了普里馬科夫高高的鼻樑上。
普里馬科夫雖然天生異稟,進入部隊後又刻意訓練自己的抗擊打能力,練就了一副不怕捱打的好身板,可鼻子是人體最脆弱的幾個器官之一,那裡可是沒法練的。
這一肘打得普里馬科夫痛彎了腰,鼻血眼淚一起往下流,楊思成自然也不會傻到等他恢復過來,趁着普里馬科夫暫時失去了戰鬥力,疾步衝到他的身邊,探手撈過他正捂着鼻子的手,抓住手腕用力往後一別。
剛纔楊思成在打中普里馬科夫卻驚見他沒事一樣就在腦海裡面思索該如何對付這個“肉體坦克”了,普通的拳腳估計確實如庫爾尼科娃所說那樣,就只當撓癢癢,攻擊眼睛,下身這些地方雖然可以迅速制服對方,可很有可能會造成其他嚴重後果,那時候估計蘇聯方面不會善罷甘休,所以肯定是不能打的。
想了半天,終於讓楊思成想到了一個部位:關節。任何人和動物如果要想活動都必須依靠關節,而絕大多數的關節的扭轉是有一定的限制的,就拿手指來說,你可以讓它使勁地往內彎,可要是你反向朝外別它,輕輕用力都會痛得難以忍受。
這個就是現代軍警經常使用的擒拿術,它針對的目標一般都是關節,受過良好訓練的女兵都可以輕易制服力氣比她大很多倍的男兵,更別說是本身力量就相當強大的楊思成了。
普里馬科夫自然也會擒拿術,可當時正“血淚交加”,還沒明白過來就被動作快如閃電的楊思成制住了。
楊思成看對方沒有反抗的意圖,也就鬆開了普里馬科夫的手,他也不想把局面鬧得太僵,現在這麼收場他很滿意。
就在楊思成鬆手退開的時候,普里馬科夫突然長身而起,一個旋身側踹蹬在了楊思成的小腹上,沒有絲毫防備的楊思成再度遭到重擊,眼前一黑,暈了過去,身體就象個稻草人樣飛了出去。
一直在一旁觀戰的庫爾尼科娃尖叫着撲了上去,她緊緊地將已經昏迷的楊思成摟在懷裡,憤怒地對着普里馬科夫嘶吼道:“你真卑鄙!普里馬科夫,沒想到你是個陰險小人,你不是想打嗎?要打先打我!你來呀,我恨死你了!”
普里馬科夫聽了庫爾尼科娃的話,頓時臉色蒼白,他的心裡涌起無限的悲涼,沒想到,沒想到,真的沒想到,庫爾尼科娃竟會如此在意這個中國小子,卑鄙,我確實卑鄙,可我是爲了要在你面前證明我不是懦夫才卑鄙的呀!
這一刻,普里馬科夫肝腸寸斷,猶如有人正拿着把尖刀在他身體裡剖肝剜肺,他茫然地看着眼前象頭護崽母獅的庫爾尼科娃,彷彿聽見了自己心被一柄無形大錘重重敲碎的聲音。
他踉蹌着往後退了幾步,用沙啞得幾乎連自己都無法聽見的聲音乾澀地說道:“好……好……你……多保重……”。
普里馬科夫轉身毅然決然地走了,只是地上的軟墊上留下了幾滴晶瑩的水珠。
楊思成同學今天真的很倒黴,直接給弄暈過去兩次了,還不大不小的光榮負了點傷,等他再度醒轉來的時候,正看見哭得梨花帶雨的庫爾尼科娃俯身貼在他的胸口聽心音是否正常。
庫爾尼科娃感覺到楊思成醒了,慌忙湊到他的面前詢問道:“你還好嗎?看看哪裡受傷了?”
楊思成搖搖頭,普里馬科夫剛纔雖然不夠光明磊落,但畢竟也沒下死手,憑他的身體調養兩天也就沒事了。
庫爾尼科娃見楊思成安然醒轉也就放心了,她飛跑出去,找了過路幾個男學員回來,學院裡面幾乎沒人不認識這個“小辣椒”,一聽說美女需要幫忙,紛紛自告奮勇前來報名。
楊思成在幾個男學員半扶半擡的幫助下再度光臨了學院的醫務室,將迸開的傷口重新縫合了起來。
庫爾尼科娃又讓那些男學員將楊思成擡回了寢室,已經下課回到寢室的託卡夫看到平日裡飛揚跋扈的庫爾尼科娃圍着楊思成焦急地轉來轉去,吃驚得差點下牙巴掉下來。
“兄弟,怎麼受傷了?是不是被那個普里馬科夫揍了?哎呀,我早就警告過你他很厲害的嘛,結果你不聽,看看,吃虧了不是,唉,不過話說回來,受點傷能夠換來庫美女這麼爲你忙前忙後也算值得了,你們中國不是有句話嗎?那個什麼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嘿嘿”託卡夫一臉猥瑣地說道。
“託卡夫!你找死啊,皮又癢癢了不是?看我回頭不抽你!”庫爾尼科娃對其他人可沒這麼溫柔了,雌威大發地衝着託卡夫吼道。
託卡夫嚇得立馬噤若寒蟬,苦着臉躲一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