橋頭前的情況跟一天前一排長他們來偵察時看到的差不多,距離橋頭幾百米處停放十多輛裝甲車,可以看到有士兵在裝甲車的前後閒聊。
在離橋頭還有一百多米的路上,橫着一道欄杆,有四個士兵在檢查過往的車輛,這種情況在越南邊境大多了,一條公路上每隔二十幾公里路甚至十幾公里就會遇到一處這樣的檢查站,或者說叫收費站,收取過路費。
收費的士兵肩膀上挎着m16突擊步槍,可以看出他們的武器裝備要比無風鎮的人強多了,一個士兵擡手示意皮卡車停下。
楊義慢慢地把車停在距離欄杆幾米遠的地方,檢查的士兵眼睛盯着車廂上的防水雨布然後問:“車上拉的什麼東西?”
李東從車窗探出頭來,陪着笑臉說:“是石蠟,我們是從邊境那邊過來的商人,去曼勒送貨!”
這時候其中一個揹着手槍的傢伙圍着皮卡車轉了一圈,他似乎對車上的貨產生了懷疑,用手敲敲車門,不耐煩地說:“下車,把後面的貨打開看看!”
李東一聽這話暗暗吃了一驚,心想難道是被對方看出了破綻?他急忙從口供裡『摸』出幾張鈔票,看也沒看就遞給了領頭的那個傢伙,同時笑着說:“行個方便,我們也是經常在這條路上跑。。。。。。”
沒想到這個傢伙不吃這一套,他把李東的手朝旁邊一撥,大聲說:“老子不稀罕這個,就是要看你車上的貨!”
這個傢伙之所以沒把李東手裡的錢看在眼裡,是因爲他發現車廂上的雨布下面四四方方的,很象是裝海洛因的木箱,這個傢伙第一反應車上裝的是毒品,他在想如果車上的貨真的是四號,查扣下這麼多可就發大財了,自己偷偷留存下兩箱,然後賣掉,給手下的幾個人分點零頭,其餘的都裝進自己的口袋裡,這個傢伙滿腦子想着發大財,當然不理會李東的那點錢了!
李東在把右手伸出車窗的同時,左手已經把藏在身體下的手槍抽了出來,聽領頭的傢伙硬要檢查車後面的炸『藥』,登記產權想掩蓋過去是不可能的了,輕聲對楊義說:“衝過去!”
在說話的同時,李東的手槍移到了右手,對準領頭的傢伙就是一槍,緊接着掉轉槍口向欄杆一端的另外兩個士兵開了槍。
皮卡車本來就沒有熄火,楊義掛擋的同時腳也猛踩油門,車頭猛然向前一竄,剛纔攔車的那個士兵仍然站在前面,只聽嘭的一聲,那士兵就被撞飛出去,緊接着橫在道路上的攔杆也被呼嘯而來的皮卡車撞成兩截。
槍聲頓時心動了橋頭兩邊的警衛,防禦工事裡敵人立即向衝過來的皮卡車開始『射』擊。
埋伏在大橋東側山林中的林楓,通過望遠鏡一直緊盯着李東他倆的車,李東開槍的同時他的心裡隨即也提了起來,知道出現了意外情況,他最擔心的是車廂裡裝的炸『藥』,一旦被擊中很容易引起爆炸,那麼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林楓急促地對楊德宇說:“快,先十年橋頭崗樓上的哨兵,絕不能讓他們向皮卡車『射』擊!”
在崗樓上有一挺班用機槍,如果它向皮卡車進行掃『射』,李東和楊義就危險了,楊德宇用大口徑狙擊槍先把機槍手擊斃,隨後又把另一名哨兵從三層樓高的崗樓上打了下去。
林楓在楊德宇開槍的同時從地上一躍而起,端起手裡的突擊步槍,勾動了榴彈發『射』器的板機,轟隆一聲巨響,榴彈準確地在橋頭一側的工事上爆炸。
同樣趴在旁邊的老黑不等林楓下令也跳了起來,在林楓發『射』榴彈的同時,他也擊中了另外一邊的工事,橋頭的守衛們一下子被打得暈頭轉向,甚至不清楚攻擊來自什麼地方。
在林楓他們的掩護下,楊義駕車順利衝上了大橋,但是當他們駛上橋面的時候,忽然發現情況不妙,原來對面敵人聽到這邊發生戰鬥後,馬上組織輪式裝甲車衝上大橋駛向這邊前來增援。
楊義和李東猛然看到對面有兩輛輪式裝甲運兵車並排朝這邊衝過來,這兩輛裝甲車幾科佔據了整個橋**小說 *WwW.*class12/面,與此同時裝甲車頂部的重機槍開始向他們的車掃『射』。
倆人的心裡頓時大吃一驚,因爲裝甲運兵車衝上大橋的時間比他們早,已經駛過了二三十米的距離,按照目前情況他們根本到達不了大橋的中間位置。
還沒等倆人有所反應,猛然間一串子彈擊碎了駕駛室的擋風玻璃,楊義的前胸好像捱了重重的拳,身體猛然顫抖了一下子,腳本能地踩下了剎車。
隨着一聲尖銳刺耳的摩擦聲,皮卡車嘎的一聲剎住了。
李東冷不防身體隨着慣『性』向前一衝,就在他向前俯下的同時不由自主地側臉看了楊義一眼,他猛然發覺楊義胸前的衣服上有兩個洞,鮮血正汩汩地涌出來。。。。。。
李東頓時感覺自己的心好象被刀刺了一下,他一把抓住楊義握着方向盤的手,急促地說:“你受傷了!”
楊義的臉『色』蒼白的如同白紙,眼睛仍然盯着前面的裝甲車,毫無表情地說:“你快下去。。。。。。”
“不!”李東猜到他要做什麼,大吼了一聲。
楊義猛得拔出手槍,把槍口抵在自己的太陽『穴』上,用盡力氣大吼到:“你他媽的快給我滾下去,否則我就死在你的面前!”
噠噠噠。。。。。。對面裝甲運兵車集中火力朝皮卡車『射』擊,形勢萬分危急,已經不容李東再有思考的時間,他兩眼含着淚,弓着腰推開車門,身體向外一衝撲倒在橋面上,就勢幾個翻滾來到了橋邊。
李東跳下車的同時,楊義猛踩腳下的油門踏板,皮卡車呼嘯着衝了出去,他雙手緊握方向盤,神『色』忽然變得異常平靜,噠噠噠,又有幾發槍槍子彈打在楊義的胳膊上,胸膛上,他好象毫無知覺,象一尊雕像穩穩地握着方向盤,眼睛緊盯着前面的裝甲車。
忽然,皮卡車前的發動機蓋下冒出了滾滾濃煙,緊接着轟的一團烈火從車頭騰然而起,發動機被機槍擊中燃燒起來,飛速奔馳的皮卡車瞬間變成了一輛烈火戰車,又象是噴出火焰的火箭『射』象迎面駛來的裝甲運兵車。。。。。。
李東翻滾到橋邊被欄杆擋下後,望着以排山倒海的氣勢衝向敵人的皮卡車,聲嘶力竭地大喊了一聲:“阿義。。。。。。”隨後他縱身一跳,躍過橋邊的護攔墜落下去。
李東躍出護欄後感覺自己的大腦一片空白,在他落入江水的那一剎那,他聽見了一聲山蹦地裂的巨響,他的心也隨着爆炸四分五裂。。。。。。
帶着巨大的衝擊力落入水中,李東只感覺到了身體一團麻林而沒有絲毫的疼痛,他已經失去了知覺,朦朧中彷彿跟楊義一起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一排長選擇的位置是大橋下游幾百米的一個拐彎處,受到岸邊岩石的阻擋,江水在這裡緩和了很多,而且在這個隱蔽點可以看見大橋的全貌,甚至兩邊的橋頭堡都能觀察到,所以當橋頭東側響起槍聲後一排長馬上舉起望遠鏡巡視上面的情況。
因爲公路那邊比一排長所在的地方高出很多,檢查站發生的一切他並沒有看到,但是他的心裡隱約出現了意外,緊接着橋頭堡就響起槍聲和爆炸聲,一排長猜想可能是林楓他們開火了,一定是在掩護李東他倆。
隨着越來越激烈的槍聲,一排長的心也緊縮起來,用望遠鏡緊緊地盯着大橋,隨後從鏡頭裡看到了一個人影從大橋上一躍而下,望着如同流星落下來的人,一排長的心也一同墜入了深淵,全身的血『液』彷彿瞬間凝固了。
根據計劃李東他們要順着一跟攀登繩滑落下來,而現在是從橋上墜落下來,說明他們遇到了意外,另外從三四十米高的地方落入水中也很容易被摔傷,更何況下面是洶涌湍急的江水。
幾乎在落下的人影墜入江水的同時,大橋上閃過一團火光,隨即聽到了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橋面從爆炸處整齊地斷了下來,因爲有鋼強拽着,其它部位並沒有炸燬,只有爆炸處的那一段墜落到江中。
一排長死死地盯着大橋,從爆炸響起,一直到硝煙散盡沒有再看到有第二個人影跳到江中,他感覺自己的心變得冰涼,已經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
空氣似乎凝固了,周圍的一切都異常安靜,只有滔滔不絕的江水發出低沉的哀鳴聲,老齊、王炎彬和陳友的神『色』也變得非常嚴峻,看得出他們也猜想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大家都一言不發,默默地緊盯着江面,希望在江面上發現有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