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聽老媽說你的副軍長被擼了。”
傍晚,李牧帶着兒子女兒在大院裡遛彎,走出大院的時候,李瑾鈺這麼問。
李耀軍說,“別瞎說,只是暫時的。”
作爲哥哥,儘管和李瑾鈺的歲數只差了幾分鐘,但李耀軍是更加解人意更加穩重一些的,隨他老媽,性格很穩重。李瑾鈺隨他老爹,脾氣火爆。
李瑾鈺擡頭看李牧,問,“老爸,是這樣的嗎?”
李牧一手一個牽着,道,“這有什麼關係,肩膀上的那些只是個形式,不要太看重。你們祖父連個正式身份也沒有,不也照樣爲人民服務一輩子。”
“祖父?他在哪?”李瑾鈺問。
李牧說,“死了。”
“哦……”
“小李,遛彎啊。”
那邊揹着手走過來個穿着個農村老頭似的的老大爺,笑呵呵的說。
李耀軍和李瑾鈺乖乖的打招呼,“耿爺爺好。”
“你們好,哎喲喲,二公主出來遛彎還打扮這麼漂亮。”耿爺爺笑着對李瑾鈺說。
“嘿嘿,我母后給梳的頭髮,漂亮吧?”李瑾鈺小心摸着自己的小長髮。
“漂亮,很漂亮,咱們大院就數二公主最漂亮了。”耿爺爺補上一句,“也是最搗蛋的。”
李瑾鈺就不高興了,哼了一聲。
“你們倆去那邊玩,我和耿爺爺說會話。”李牧鬆開他們的手,指了指不遠處的小遊樂場,都是大院的孩子。
孩子們乖乖去了,很快就和其他小夥伴打成了一片。
“耿叔,近來身體可好。”李牧和耿直走到一邊站着說話。
耿直說,“很好,還不需要去三零幺。”
李牧也是上身汗衫下面大碼褲不穿襪子穿迷彩膠鞋的狀態,一老一少站在一起倒是挺搭的。
“我聽說了。”已經退下來的耿直說,“小李啊,你這個事情,根本不叫個事。這不還給你保留了軍銜,級別嘛,以後有機會,你想想,他們還會正常的讓你升?那肯定是一步到位的了。”
李牧笑着說,“耿叔,我知道,我能理解的。這幾天我也好好的反省了一下,這幾年的工作方式的確存在一些問題,太過激了。”
“你能這麼想很好。到了一定級別,工作就不像基層那麼幹了。不是一股熱血往前衝就能辦好。得學會妥協,學會方法方式。掌握很好的工作方式尤其重要。”耿直說。
“是,耿叔,我很知足了。”李牧說。
涼風微微的吹過,入秋了,氣溫開始下降。
耿直點頭道,“可不是。你說你參加的那些行動,任何一項放在別人身上就是一輩子的資本。你身上有多少,數不清楚了吧。所以我說你目光放長遠一些,你的功績就是你最大的資本,明白嗎?”
“是,耿叔,我明白。”李牧誠心點頭。
耿直問,“準備把你放到哪裡去?”
“陸軍特戰訓練基地,當教官。”李牧說。
“這個安排很合適,你擅長的。要理論你是雙碩士,要經驗沒人比得上你。你小子,大校正團教官,獨一份。凡事有兩面性,要學會換角度看問題。這個結果,不全是壞事。”耿直道。
李牧有些不解,“耿叔,這話怎麼說?”
“哈哈哈!”耿直大笑,“我就說你小子沒那麼容易過了這個坎。你這是沒了信心。你說,以你的能力,到陸南的那個三流訓練基地工作上一段時間,你有沒有信心把它變成一流的訓練基地?你還有這個自信嗎?”
李牧一愣,認真思考,重重點頭,“我當然有這個信心。”
“那不就得了。”耿直道。
李牧豁然開朗,豎起大拇指,“耿叔,薑還是老的辣。”
“那不廢話嗎,小馮當年還是我的兵,他那點斤兩我能不清楚。”耿直說。
把馮老總叫做小馮的,也就耿直這樣的老資格敢這麼幹了。
“呵呵。”李牧只能笑。
耿直說,“小同志啊,我送你四個字。”
李牧嚴肅起來。
耿直豎起只有四根手指的右手,一字一頓地說,“厚積薄發。”
“厚積薄發……”李牧唸叨着,渾濁的腦袋逐漸的晴朗起來,“耿叔,我記下了。”
“就這吧,有什麼想不開的給我這個老兵打電話,我給你說道說道。”耿直說,擺了擺手悠悠然的去了。
李牧轉頭的時候看見了站在不遠處的王國慶,敢情耿叔早就發現了王國慶在那邊等着,老同志的敏銳觀察力一點都沒有丟掉!
王國慶大步走過來,低聲向李牧彙報,“頭兒,陸南傳來消息了。地方政府已經正式立案偵查,海警第一師的調查工作也進行得很順利。和你的猜測基本一致。”
頓了頓,他說,“訓練基地新兵伙食的問題,是司務長的責任,他瀆職了。葛鎮長被雙規,葛祥生的企業涉黑被查封,崗亭邊防派出所的紀律整頓也在進行着。宋小江很得力。”
李牧微微鬆了口氣,“這麼說,我在海警第一師的工作,算圓滿結束了。”
王國慶沒辦法接這話,他說,“ys島擴建工程也有了定論,基本上按照你提出的方案來實施,不過工期延長到了五年。”
“這是個好消息,五年後,南海再無爭端。”李牧的心情大好,目的已經達到,芝麻綠豆的事情所產生的影響就越小了些。
猶豫了一下,王國慶似乎有難言之隱。
李牧說,“還有什麼,說吧。”
王國慶道,“劉華強和其他企業合資成立了一家海上工程建設公司,參加了ys工程的投標。”
李牧皺了皺眉,“個人?”
“是,他個人出資,和大陸控股集團沒關係。”王國慶道。
李牧沉默了好一陣子,半晌,他微嘆口氣,“由他去吧。”
沉默了一陣子,李牧說,“你跟我到陸南特戰訓練基地工作,有什麼想法?或者把你調回警衛團,或者到其他單位。我走之前把你安排好。”
“我哪也不去,就跟着你。頭兒,你身邊要有人。”王國慶想都沒想拒絕道。
李牧點頭,“好,那就跟着我,委屈你了。”
王國慶沒接話。
“哦對了。”李牧想起個事情,看向那邊玩耍的李瑾鈺,說,“這次回陸南得把老二帶上。她媽媽是管不了她了,我帶在身邊管教幾年,否則不知道以後會發展成什麼樣,這樣的性格往後要吃虧。得物色個女警衛,你有什麼人選?”
“二公主要到陸南去啊……”王國慶愣了一下,想了一陣子,說,“陳參謀合適。我看平時劉媽管不住二公主,陳參謀的話她還要聽一些。”
他說的是馮玉葉的警衛參謀陳春英。
“小陳啊……”李牧猶豫着,“單身女同志,不太合適吧。”
王國慶頓時笑了,“頭兒,你還不知道,陳參謀已經結婚了,這都快半年了。”
“是嗎?”李牧驚訝,隨即苦笑搖頭,“我這個記性……”
“你是沒空閒記這些瑣事。”王國慶說。
李牧道,“行,那就小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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