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跟過年放爆仗一樣響成了一片。
居高臨下的,並且有四倍白光瞄準鏡在手,李牧可以非常清楚地看到特警隊的行動,而隨着獵人小隊的突入運動,李牧也可以將獵人小隊的戰術動作看在眼裡。
交火沒有影視作品裡面的那種火爆程度,子彈打出去根本看不見,子彈打在人的身上也沒有什麼血肉橫飛鮮血迸射的場面,子彈如果是沒有第一時間打在要害部位,被擊中的人甚至還有力氣跑出去一段距離,那才倒地。
李牧看見十幾名恐怖分子提着槍衝出來,特警隊密集的火力封鎖了門口,那些只中了一兩槍的恐怖分子甚至都端起ak系列步槍還擊了,只是失去了準頭。甚至李牧看見一名比較壯實的恐怖分子居然掙扎着跑出去十幾米,這才被好幾名特警擊中火力打成篩子,這才倒地。
特警隊的動作乾脆利落非常的果敢沒有絲毫的遲疑,只要不是蜘蛛,所有手裡有槍的恐怖分子都被就地擊斃。
李牧看見特警隊的指揮官嘴巴上有動作,雖然都戴着黑色的面罩,顯然是在喊放下武器投降。但是那些經過極端宗教思想洗腦的恐怖分子根本不可能放下武器投降,能夠被選中集中起來進行軍事訓練的,幾乎都是四中的恐怖分子。
可以想象,這些人既然會對手無寸鐵的平民下手,那就不會有什麼顧忌的。
李牧是真擔心特警隊心慈手軟從而錯過最好的攻擊時機,好在,他的擔心是絕對多於的。特警隊指揮官根本沒有絲毫的停歇,喊話完畢馬上就下達了持續猛烈攻擊的命令!
那一側,獵人小隊的動作同樣乾脆利落,戰鬥隊形推進,所有從房屋裡奔逃出來的恐怖分子都被打倒。很快,恐怖分子冷靜下來了,他們不再盲目地往外衝,而是在房屋裡面就地埋伏。
真正的考驗到了。
李牧真有點衝動衝下去和他們並肩作戰,心這個癢,沒法形容。
他不能自由射擊,只有在突擊隊無法直接解決的火力點時,作爲負責遠程火力支援的精確射手,李牧和杜曉帆才能進行射擊。這就是爲什麼心癢癢的原因。
“注意觀察,突擊隊已經開始收縮包圍圈了!”陳韜提醒道。
只見,特警隊和獵人小隊快速地逐屋清理着房屋,慢慢的向中間的那座房屋靠近,毫無疑問,那裡是營地重點的所在,蜘蛛沒準就在那裡。
忽然的,李牧餘光裡注意到營地一側空地上那輛越野車有些不太對勁。表面上看沒有什麼兩樣,靜靜的停在那裡。但是李牧越看越覺得這麼一臺車輛停在那裡,顯然有些突兀。
明明有更好的位置,爲什麼要停在既沒有靠近房屋也不是房屋前面的空地上面呢,那裡如果有遮陽棚,還說得過去,可是什麼也沒有,就那麼一輛車突兀地停在那裡。
再一看,貼着房屋停着兩輛破舊的麪包車,這些麪包車看上去倒是自然多了。
“獵頭,那輛越野車停放的位置有點奇怪。”李牧果斷地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陳韜馬上移動鏡頭過去,仔細觀察起那輛越野車,很快他就發現了問題,“輪胎氣壓不正常,看樣子是很長時間沒有使用了。”
猛地,李牧想到了什麼,“獵頭,你覺得他們會不會有應急的逃生地道?這裡地形複雜,挖掘一條逃生有的地道,距離不用很長,是完全有可能逃到包圍圈之外去的。”
陳韜眉頭皺了起來,“情報裡沒有提到營地有地道,線人提供的情報,很可靠。”
猶豫了一下,他說,“但你的判斷也有可能,如果有地道,那麼,那臺越野車停放的位置,極有可能就是一個通風口。”
此時陳韜纔看出來,越野車停放在的位置,恰好就是在房屋羣營地邊緣這段距離的中間位置。
“指揮部!這裡是獵戶小隊!請注意空地上的越野車!極有可能是地道的通風口!完畢!”陳韜果斷地報告。
指揮部那邊還沒來得及回覆,最先突入最後一座房屋的特警隊便在通用頻道里喊道:“發現暗道!一號目標極有可能通過暗道逃出去了!完畢!”
果然如此!
機動師留下的三個班機動部隊馬上行動,撲向暗道通往的方向,其餘單位對營地進行仔細的全面清理,確保沒有任何一個人漏網。
指揮部快速下達命令,負責核心圈包圍的和外圍的武警部隊公安部隊全部接到了指令,開始由外向內進行地毯式搜索,找出地道的出口。最外圍的部隊距離營地起碼有一公里,恐怖分子不可能挖掘出一公里長的地道而做到完全保密,因此指揮部馬上做出了判斷,地道的出口就在包圍圈裡!
“一語中的,牧羊人,你是烏鴉嘴呢,還是預言師。”陳韜收起望遠鏡,此時望遠鏡基本不起作用了,他說道。
李牧倒是興奮起來,說,“獵頭,咱們是不是可以撤離制高點,參與到搜索當中去了?”
“你腦子秀逗了。”陳韜沒好氣地說,“放着制高點不用,爲什麼要撤下去?”
說完,陳韜就起身走到另一側,那邊可以看向邊境,地道通往的方向就是邊境。他藉着一塊岩石作爲掩護,兩個肘部擱在上面,開始用望遠鏡搜索。
杜曉帆站起來,說,“牧羊人,你今天的狀態不是很好。”
李牧也站起來,掃了一眼整齊地擺在那裡的兩具已經流乾了鮮血的屍體,不知道爲何,想起的卻是吳軍排長。也許吳軍排長最應該戰死沙場,而不是掉進深溝裡死得並不好看。
“是的,狀態有些差。”李牧神情有些暗淡。
“你說過你已經放下了的。”杜曉帆拍了拍李牧的肩膀,轉移到陳韜身邊,找到了合適的射擊位置。
李牧昂頭望了望逐漸西斜的夕陽,心裡暗暗地說了一句:往前走,不要回頭。
鋼鐵般的戰士用什麼來鑄就,最殘酷的訓練,最無情的戰鬥,還有最堅強的意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