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方站起了身,扶着一側的座椅,向飛機頭部的駕駛室走去。
“先生,你這樣做會很危險,請待在座位上繫好安全帶。”空姐看到李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急忙說道。
現在飛機搖晃的這麼厲害,不繫安全帶的話根本無法固定身體。
“幫我呼叫機長,必須立即迫降。”李方沒有坐回座位上,語氣中帶着急迫。說完,他繼續向前走去。
“什麼?”飛上現在亂作一團,因爲周圍的嘈雜聲,空姐沒有聽清李方話中的內容。
“飛機現在的情況非常糟糕,必須緊急迫降。”李方几乎是吼出來的。
“先生,不需要緊急迫降的,我們很快就會通過這股氣流。”空姐說道。出於以往的經驗,她依舊認爲這只是簡單的晴空亂流而已。
“沒時間解釋了,快,幫我聯繫機長!”
李方查看了一下機翼上的那道裂紋,果然,這才短短几十秒的時間,那道裂紋就擴大了數倍不止。
“即便是晴空亂流,顛簸的程度也不可能這麼大。”一位帶着金邊眼鏡,看起來文化程度頗高的男人說道。
“是啊,飛機晃動的這麼厲害,說不定真的是出了什麼問題,還是迫降比較保險一些。”人們害怕飛機出了故障,都同意李方的觀點。
“先生們,飛機真的沒什麼問題。我在飛機上工作了三年,有很多次遇到的氣流比這次的還強大,但每次都能安全度過。我向大家保證,飛機絕對沒有出現故障。”空姐擺着手,雖然她臉上也流露出害怕的神情,但還是安撫着衆人。
“我艹,這他媽還叫沒什麼問題嗎?”那你告訴我,飛機翅膀上爬的那個玩意兒是什麼鬼東西?“一個西裝革履的大漢扯掉臉上的氧氣罩,也解開安全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他扶着前面座椅的靠背,指着空姐破口大罵。
座艙中的乘客們聽到大漢的話,都紛紛看向機翼。
“哦買噶,這是什麼東西?”有個白人小夥瞪大眼睛看着機翼上粘着的蟲屍,不禁低呼出聲。
“靠,你們不迫降,無非就是錢的問題。”大漢罵罵咧咧,從脖子上扯下了那條足有小拇指般粗細的純金項鍊。
“給,爺的這條項鍊值八萬華夏幣,夠不夠填補你們航空公司迫降的損失?”
“先生,這不是錢的問題。”空姐還在竭力解釋着。
“少他孃的廢話……”
座艙中混亂不堪,乘客們還在與空姐就迫降的問題爭執不下。而就在他們吵鬧的功夫,李方終於靠着緊扶座椅來到了駕駛艙的門口。
看着緊閉的駕駛艙房門,李方皺了皺眉頭。依據規定,再飛行時,駕駛室的房門必須緊閉,其一是爲了飛機內氣壓的穩定,其二是防止有人劫持飛機。
雖然駕駛艙的門也可以從外部打開,但那需要解開密碼鎖。
現在的情況危急,李方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讓盤龍破解密碼,說不定下一秒,那左側的機翼就會徹底斷裂。
時間緊迫,不容李方多想。他當機立斷,一拳揮出,打在了駕駛室艙門的電子密碼鎖上。
“砰!”
電子鎖直接爆炸,李方拉開門就欲進去。
可剛打開門,還沒等李方看清駕駛艙內的情況,一股強風就撲面而來,把李方吹得倒退了數步。
他穩住身形,定睛一看。原來那駕駛艙的玻璃不知道被什麼東西撞穿,露出了一個不規則的大洞。
機長和兩個副駕駛被強大的氣壓死死地壓在座位上,他們早已因爲缺氧而死。
在駕駛艙那麼狹小的環境裡,一旦瞬間涌入大量的氣流,沒有人可以生還。即便恰好帶着氧氣面罩,也還是會被氣壓活活擠壓致死。
“盤龍,控制飛機,緊急迫降!”
李方大吼出聲,然後屏住呼吸,頂着強風走到門口,硬生生的把艙門重新閉合。
“正在連接客機控制系統……”萬能的盤龍開始工作。
像李方乘坐的這架飛機是華夏和米國共同研製的第四代民航客機——鳳凰3750。它搭載着華夏先進的銀河麒麟系統。
這是一個信息處理量極大的系統,它可以進行模數轉換,交聯,電力轉變,虛擬模擬等複雜操作。在鳳凰3750上,飛行員只不過是充當一個智能信號的採集終端而已。
而越是智能化程度高的系統,盤龍就越容易連接。
待李方關閉駕駛室的艙門之後,整個座艙中一片寂靜,落針可聞。
因爲乘客們都知道,死神,就在眼前。
“草尼瑪的,這下完了,駕駛室的玻璃破了個大洞,老子還沒買保險呢!”
“不,我不能死,我還要趕着去繼承二爹遺留給我的三十萬華夏幣的鉅額家產呢……”
“我的運氣怎麼這麼差!飛機掉落的話有可能不死嗎?”
終於,人們爆發了,他們不在沉默,在這生命中的最後幾分鐘,他們咒罵着,吶喊着。但這,起不到絲毫作用。
“沒有人會死。”李方盯着衆人,神情異常冰冷,“現在我已經啓動了飛機的緊急迫降程序,我們都會活着回到陸地上。”
“你明明什麼都沒做,當我們眼瞎啊。”有人不識好歹,指責着李方。
幾乎是那人的話剛說完,座艙中閃起了預警的紅燈。
“飛機將會在十秒後陸地迫降,請大家系好安全帶,做好準備。”盤龍的聲音通過機載系統迴響在座艙中。
“正在調整機頭姿態……”
忽然,整架飛機開始向左側偏,正在以極大的角度盤旋。藉助着這種大角度盤旋,既可以緩衝左側機翼的裂縫,又可以用較慢的速度滑翔降落。
由於飛機側偏的緣故,乘客們的重心也向左轉移。不過好在他們都聽到了系統的提示音,繫上了安全帶。
雖然此刻人們的心情都很忐忑,擔心飛機到底會不會安全迫降,但還是有不少人的目光看向李方。他們都不理解,爲什麼在這種生死攸關的時候,那個青年還這麼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