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陳設非常豪華,無論是傢俱和電器都是進口產品,甚至還配備了單獨的衛生間以及客廳,真是舒適之至。?
此時,在柔軟的病牀上,正有一個滿頭包着繃帶的男子可憐兮兮地躺在牀上,低低地呻吟着,顯得非常痛苦。但是,疼得越厲害,口中罵得卻也是越惡毒:“你們這些廢物,混蛋,我們戴家養着你們幹什麼,還不如養一羣狗管用……”?
牀後,站着六個黑衣大漢,個個大氣也不敢出,全低着頭,一臉土色。?
赫然,這個傷成這樣,卻依然兇狠跋扈的人便是京城四大惡少之——戴堯。?
罵了好一會,戴堯有些累了,不禁停下來呼呼直喘粗氣。?
“混蛋,都死人啊,我要喝水,拿水來。”忽地,戴堯又大罵一聲。?
頓時,六個黑衣大漢如釋重負,一窩蜂搶向飲水機,飛快地打了水過來。?
戴堯剛喝了兩口,忽然病房響了,一下子,一羣男男女女涌了進來。?
“冬堯,小堯,你怎麼樣了?”其中一箇中年婦女臉色惶急地便奔向戴堯而來。?
“滾開,滾開。”戴堯忙將幾個保鏢趕開,扯着嗓子大哭道:“媽。我在這呢。”?
中年婦女一看見戴堯木乃伊的慘樣,頓時傻了眼:“冬堯,你、你怎麼成了這樣?”?
“媽,兒子被人打了。鼻子都打扁了,恐怕以後都要破相了。唔唔唔……”戴堯哽咽地哭泣起來。?
“我可憐地孩子,究竟是誰這麼狠心啊?”中年婦女抱着戴堯,一下子就哭得眼淚汪汪的。?
這時,一箇中年男子走了過來,面色沉穩而陰沉,額頭雖然隱現皺紋,但頭髮仍是一片烏黑,顯得非常精神,緩緩開口道:“冬堯。你在外面又惹禍了吧?不然,不會被人打成這樣。”?
“爸。我不就是想請兩個女孩喝杯酒嗎,就有兩小子把我打成這樣。而且,上次打我保鏢的就有其中之一。爸,我們戴家的人怎麼能三番兩次地被人欺負,您要給我做主啊。”戴堯眼淚嘩嘩的,把繃帶都浸溼了。?
這時候的戴堯倒一點沒有囂張,看起來卻越發令人厭惡了:一個大男人。竟哭得這般感情投入,歇斯底里。?
“好了,好了,瞧你那熊樣。”中年男子跺了跺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道:“早叫你不要惹事生非,不要惹事生非,你就是不聽。這下上着山多終遇虎了吧,並不是所有人都會買我們戴家的面子的。”?
“媽,爸不管我了。”戴堯見父親不管他。不幹了,將感情攻勢向母親展開。?
中年婦女忙安慰了戴堯兩句,便氣勢洶洶地道:“戴季陶。你平時不是很有本事嗎。現在衝兒子發什麼脾氣!?有本事就幫兒子報仇,把打人的混蛋好好收拾一頓啊。我告訴你,這次,你要不幫小堯做主,我跟你沒完。”?
赫然,這中年男子便是BJ市市委副書記戴季陶,中年婦女是中國工商聯副主席葉玉文,正是戴堯的父母。?
而戴堯的爺爺戴正時更是開國元勳上將軍戴元朗唯一的獨子,戴元朗雖然已經故去多年,但依仗着戴元朗地餘蔭,戴正時現任國務院副總理,政治局委員,影響力遍佈黨政軍各界,門生、故吏滿天下。?
戴家四個兒子,除二子戴季陶外,長子戴季安任總裝備部組織部中將副部長,掌握三軍將官的前途升遷;三子戴季魁官任BBJ軍區某重點集團軍少將師長,掌握兵權;最小地兒子戴季勇任北方工業總公司董事長,也是富甲一方。?
而戴家年輕一輩,在戴氏的餘蔭下,也是上學的上學,仕途的仕途,可謂一風順水。?
這樣的家庭,列名京城四大家族,一旦動員起來,那強大的力量可不是好惹的。所以,便連‘風刃’一聽是戴家,也要忌憚三分。?
此時,戴季陶被老婆一埋怨,只好無奈地道:“好了,好了,我幫小堯做主還不行嗎!?小堯,知道打你地人叫什麼,幹什麼嗎?”?
戴堯這時傻了眼,歐陽軒和‘風刃’打架時根本就沒有說過名字,更不知道是幹什麼的,苦笑道:“爸,我都不知道,他們都沒有報名字,也沒有報身份。”?
戴季陶皺了皺眉:“那你說了自己身份沒有?”?
“說了,而且說了以後,他們還打得更狠。”戴堯一副氣憤填贗的樣子。?
“這樣看來,對方恐怕不是普通人,不然,不會這麼不給我們戴家面子。”戴季陶沉思起來,忽地道:“對了,小雷呢?”?
當然,指的是雷豹。?
戴堯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火道:“別提這傢伙,三兩下就被人打跑了,現在大概滾回嶺南去了。”?
“是嗎?”戴季陶更驚訝了:“小雷的功夫我是知道的,那可是武學世家年輕一代中的絕對佼佼者。連他都輸了,小堯,看來,你得罪的人絕不一般啊。”?
“戴季陶,你說這麼多幹什麼,難道你怕了不成?”葉玉文不幹了。?
“玉文,我們戴家用得着怕誰嗎!?只是,我估計敵人有這般實力,而且又不肯報名,估計多半是有點背景的,這事要慎重。”戴季陶臉色有些凝重。?
到底是在官場縱橫了多年,行事非常地嚴密、謹慎。?
“我不管。爸,這些傢伙三番兩次羞辱我,我一定要他們死。”戴堯氣憤得發狂,猛捶着病牀。?
“好了。好了,小堯,別生氣,爸媽一定會爲你報仇地。”葉玉文忙抱着戴堯,細聲安慰了一下。?
“小堯,你安心養傷,我會讓公安局嚴厲追查這件事的。只是這沒名沒姓地,恐怕難啊。”戴季陶也是有點束手無策。?
戴堯也有些苦了臉:的確。沒有準確目標,這地確不好找。緩緩但咬牙切齒地道:“媽。一天找不到,就找一月。我就不信,憑我們戴家勢力,挖不出這些傢伙來。這輩子,我算是和他們卯上了。”?
戴季陶微微苦笑,他對這個驕橫的兒子,算是沒有辦法了。?
一個星期一晃就過去了。這天,中南海菊花廳。?
‘龍組’特別行動組三大巨頭會齊,張光遠、安齊,還有歐陽軒,都在客廳裡靜靜地坐着,等着一個人。?
共和國的溫總理,一位令人尊敬的長者。?
約摸等了五分鐘,外面一陣腳步聲響,精神不錯的溫總理快步進了進來。?
“總理。”張光遠幾人一齊站了起來。?
“噢。大家都來了,久等了吧?真是抱歉,一個會耽誤了幾分鐘。”溫總理歉意地笑了笑。?
無論大事小情。總理總是這般謙謙有禮,這就是偉人應有的風度。?
“沒事的,反正我們也沒有什麼事情。”張光遠和齊安忙笑了笑道。?
歐陽軒沒有說話,只是微笑了一下。?
看見了歐陽軒,總理一邊坐下,一邊笑道:“歐陽啊,你這小同志最近犯了點錯誤是嗎?”?
歐陽軒一提到這就鬱悶,有些怏怏不樂地道:“是的,總理,您批評吧。”?
總理卻笑了:“年輕人嗎,總是有點衝動的,這沒有什麼。只是要吸取教訓啊,不能什麼時候都逞匹夫之勇,要知道,國家爲重。”?
聽着總理語重心長的語話,歐陽軒點了點頭,心道:丫地,還是總理說話聽得舒服,不像那兩個糟老頭氣沖沖的。?
“知道了,總理,以後我會注意地。”歐陽軒老老實實地道。?
“那就好。歐陽啊,你如今可是國家最寶貴的‘財富’之一啊,前途無量。好好幹,我看好你。”總理最後又鼓勵了一句。?
歐陽軒一顆心霎那間溫暖起來,再次狠狠點了點頭。?
令人一言而效死命,這纔是真正的偉人。?
“對了,今天找大家來,相信也能猜到是什麼事了。對的,奧運會要到了,這是中國乃至世界的盛會,安全保衛工作可是重中之重。”安撫了一下”國寶’歐陽軒,總理臉色凝重起來:“常規的恐怖分子,我們國安、公安、武警和軍隊相信都可以應付,但部分窮兇極惡的,甚至是懷有異能地恐怖分子,就要靠你們來對付了。”?
“總理,您放心吧。幾個月前,行動預案我們就已經開始制定了。”張光遠誠懇地道:“奧運會期間,我們會暫時放棄一切不急切的外放任務,調集全部人手確保奧運會安全進行。相信,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不是應該,是要確保一定不出任何問題。”總理語重心長地道:“這可是國家的顏面,萬萬馬虎不得。”?
“是的,總理。”張光遠和安齊點了點頭。?
總理這時轉向了歐陽軒,笑道:“歐陽啊,你現在是‘龍組’的頭號悍將,你怎麼不說話?”?
歐陽軒笑道:“我嗎,指揮上服從領尋,行動上認真負責,發現一個恐怖分子就堅決消滅一個,確保奧運期間安全無事,也就是這麼多了。”?
“呵呵,說得還是很好嗎。”總理笑了,又切切囑咐道:“歐陽啊,你作爲特別行動組的副組長和頭號大將,萬一有事時可是要指揮在一線、衝鋒在一線的,責任可謂重大,要切記一切以人民羣衆的生命和財產安全爲重啊。”?
“知道了,總理,我會把人民羣衆地生命和財產安全看得高於一切的。”歐陽軒忽地起身,莊嚴的敬了個軍禮。?
“好了,好了,別這麼拘束,坐吧,坐吧。”總理高興地笑了笑。?
歐陽軒坐了下來。?
總理又看了看其它人:“你們還有什麼要說地嗎?”?
張光遠和安齊搖了搖頭:“沒有了,只是這次奧運保衛行動中這麼多強力部門參於進來,這最高指揮權問題……”?
總理笑道:“原來是這個啊。放心,總指揮部明白你們‘龍組’的特殊性,在你們認爲需要時,會將最高指揮權移交給你們,這我已經打過招呼了。”?
“這就好。”張光遠和安齊鬆了口氣。?
“還有什麼事嗎?”總理又問。?
張光遠和安齊沒有了,歐陽軒卻搓了搓手道:“總理,這個,我有一個私人要求,請總理幫忙。”?
“噢,說說看,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總理笑了。?
“前些天,我在黔東南執行任務回來,發現那裡的貧困問題非常嚴重,而且因爲貧困,導致不少地方治安狀況也極差,所以邪教有了滋生的溫牀,險些釀成大禍。我希望政府能夠多拔些資金在那裡修橋鋪路,發展經濟,以造福黔東南四百萬人民。”歐陽軒硬着頭皮道。?
總理愣了愣,沉默了片刻道:“歐陽,你自己還捐了四千二百萬是嗎?”?
“是的,看着很多鄉親們赤貧如洗的絕望,我不容自己不盡一份力。”歐陽軒說得很誠懇。?
“你有這份心思,很好。多少年來,國家政策傾向於東部沿海,造成中西部發展和東部沿海嚴重脫節,這點,中央雖然是無奈的,但也是有愧的。?
現在搞中西部大開發就是想解決中西部的貧困問題嗎,只是許多問題積重難返,一時看不見成效罷了。但中央是有決心、有勇氣的,也相信最終是可以成功的。?
現在,歐陽同志都出手幫助貧困地方了,我們中央政府總不能落了後。奧運一過,我就派遣一個工作組到黔東南去,進行系統調研。然後制定一個長遠的發展規劃,爭取十年內讓黔東南人民幣徹底告別貧困,達到小康生活水平。”?
總理說話是認真的,也是鏗鏘有力的,顯得很有信心。當然,也是給歐陽軒這個‘國寶’面子的。?
歐陽軒很高興,猛地又站了起來,鄭重敬了個軍禮:“謝謝總理,我代表黔東南四百萬人民感謝您。”?
“好了,這是我們中央政府應該做的嗎。還有事嗎?”總理笑着道。?
“沒有了。”這回,歐陽軒三人都搖了頭。?
“那麼,今天就到這裡吧,國務院還有個會等着我呢。”總理站了起來,一臉的無奈。?
歐陽軒一邊和領導們告辭,一邊心中感嘆:治理偌大一箇中國,千頭萬緒,真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