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西,果敢軍營。
傍晚,軍營裡熱鬧非凡,大批集結起來的果敢軍隊在中國特種兵的指揮下正在操場上列隊整訓。
有熟悉新式槍械的,有熟悉新型突擊車的,有熟悉單兵導彈的,還有在熟悉新式火炮的,忙活得熱火朝天,一派朝氣蓬勃的景象。
今天是單日,歐陽軒正好有空,便來到軍營中看看整訓效果。
看見眼前這般井然有序的景象,歐陽軒非常滿意地點了點頭。
“首長,您看還有什麼需要改進的地方嗎?”一旁的趙鐵誠陪同着,恭敬地問道。
“暫時看看還行。不過,有一週了吧,效果怎麼樣?”歐陽軒忽然問道。
“效果最好的就是槍械。”趙鐵誠讚賞地道:“這些果敢軍人不愧是久經沙場的老兵,具有非常好的槍感。我們的97式槍族到了他們手裡,沒兩天就熟悉了性能,打靶也非常精準。現在正在苦練拆槍、卸槍,還有單雙手快速裝彈等技藝。相信,要不了一個月,單論槍上的功夫,這支九成五以上由華人組成的果敢軍隊,絕對不輸於我們國內任何一支精銳部隊。”
這點,歐陽軒倒是相信:就憑這點人,林爽文打退了緬甸政府一次又一次的進攻,順帶着還大力打擊毒梟,僅裝備了簡單槍械的這支果敢軍隊,戰鬥力應該還是相當可觀的。
“那麼,其它方面呢?”歐陽軒問道。
“用於叢林戰的突擊車,果敢軍隊也適應得比較好,他們畢竟非常熟悉叢林。但是,有個問題,就是熟練的駕駛人員少些,現正在大力培訓中,很快就可以解決。
先進的單兵導彈果敢軍隊的適應性只能算是一般。雖然已經非常熟悉發射的一套程序,但對發射時機的判斷,以及熟練程度上,果敢軍人還有點欠缺。不過,我們這些單兵導彈都是發射後不管的先進裝備,操作很簡便,屬於傻瓜型的,要不了多久,這個問題也就不是問題了。
較難的就是火炮。熟練使用火炮需要相當複雜的計算能力和經驗,果敢軍隊中有經驗的炮手太少,僅有的一些也只能操縱迫擊炮這樣的輕型火炮,對先進的榴彈炮、無後坐力炮等重炮完全沒有經驗。這是個硬傷,要解決起來,需要相當長的時間。
還有電子裝備,基本上我們提供的都是先進裝備,電腦化、自動化程度非常高。這些果敢軍人很勇猛,但知識水平較差,很多隻有小學和中學水平,高中的都很少,這適應起來最差,估計陪訓的時間可能比火炮還要長。
暫時的情況就是這樣。一個月內,這隻軍隊我有信心能夠讓他們熟練使用槍械、單兵導彈、突擊車等裝備,形成初步戰鬥力。但要形成全面戰鬥力,恐怕要在半年、甚至一年以後。”
趙鐵誠說得很詳細,也很明白。
歐陽軒聽得點點頭,也知道有些事情急不得,便道:“你做得很不錯,暫時就這樣安排吧。只要能夠初步形成戰鬥力,在叢林地區,這支果敢軍隊還是具有相當強殺傷力的。爲叢林而生的他們,足夠美國叢林之王‘綠色貝雷帽’頭疼的。”
“呵呵,久聞‘綠色貝雷帽’的大名,出於軍人的血性,我倒是很想跟他們較量一下。不過,出於和平的願望,我又不希望有這一天。”趙鐵誠忽然微笑地道。
“是啊,沒有人天生願意打仗。但有時候,和平是要打出來的。”歐陽軒拍了拍趙鐵誠的肩膀,笑道:“好好幹,我四處看看,待會自己回去。”
“是,首長。”趙鐵誠敬了個軍禮。
歐陽軒剛要再走走,忽然,遠遠地有人大叫:“歐陽將軍,歐陽將軍!”
歐陽軒一轉頭,迎面奔來一人,穿着軍官的服裝,腳步匆忙、臉色焦急。
“是你,李迪,有事嗎?”歐陽軒認了出來,是林爽文的一名侍衛軍官。
“歐陽將軍,林主席突然暈倒,情況好像有些不太對,您看去看看。”李迪壓低了聲音,有些驚惶地道。
歐陽軒一驚:怎麼我剛離開一會,就成這樣了!?馬上道:“我現在就回去。趙連長,你立即通知果敢軍總參謀長何鐸上校,全軍一級戰備,但是,要保守秘密。明白嗎?”
“明白。”趙鐵誠大喝一聲,敬禮。
“趕快執行,我走了。”歐陽軒回了個軍禮,和李迪跳上一輛吉普車,噴出一股黑暗,一溜煙跑得沒影了。
趙鐵誠臉色有些憂慮地閃了閃,馬上轉身,向着操場一邊跑去。
……
吉普車開回住處時,天已黑下,竹樓附近密佈着大批衛隊,圍了個水泄不通,固若金湯。
這些衛隊都換上了新式槍械和軍服,再加上多年征戰磨練出來的殺氣,看起來頗爲精悍。
不過,這時候,人人臉色都有些緊張和憂慮,不時看看竹樓的方向。
“吱——”吉普車在竹樓下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還沒有等車子剎穩,歐陽軒便從車上跳將下來,一陣風似地衝進竹樓裡,喝道:“林主席在哪?”
“歐陽將軍,主席在臥房。”李迪也隨後衝了進來,大聲提醒。
歐陽軒也多話,飛奔上二樓,一口氣衝進林爽文的臥室。
這時,臥室裡燈光通明,圍了不少人,有兩名果敢醫院的醫生正在低聲商量着什麼,還有拱洪等四五名衛兵苦着臉站着。
當然,也缺不了哭哭啼啼的林家麗。
小丫頭這時一臉手足無措的樣子,幫不上忙之下,只知道流眼淚。
“拱洪,怎麼回事?”歐陽軒聲音非常嚴厲。
“歐陽將軍,我、我也不知道。”有些木訥的拱洪急得也快流眼淚了:“今天我一直呆在主席身邊,剛纔還好好的,突然主席叫了一聲,便臉色發青的暈了過去。我慌了,就馬上叫了醫生。”
歐陽軒愣了愣,看看兩位醫生道:“大夫,林主席怎麼回事?”
兩個大夫臉色似乎比苦瓜還苦,面面相覷半天,才苦笑道:“對不起,我們兩才疏學淺,看了半天,實在不知道是什麼病!”
“什麼?”拱洪大怒:“你們這兩個飯桶,連什麼病都看不出來,統統應該槍斃!”
兩個醫生一下子噤若寒蟬,低着頭,不敢吱聲。
“那怎麼辦呀?爸爸,爸爸,你醒醒呀。”林家麗慌了手腳,眼淚流得更快了。
歐陽軒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別吵,我來瞧瞧。”
拱洪忍住氣,狠狠瞪了一眼兩個醫生。
兩個醫生膽顫心驚的抹了抹額頭的冷汗,一臉的土色。
林家麗也連忙屏住眼淚,可憐巴巴、期望無限地看着歐陽軒。
歐陽軒來到林爽文牀前,仔細看了看他的臉色:臉色有些發青,牙齒緊閉,呼吸緩慢,翻翻眼皮,眼球也有些呆滯和無神。
看起來,似乎是某種很嚴重的突發疾病,不過,歐陽軒知道這不是。因爲他的神識清楚地感覺到一股陰毒的邪氣附着在林爽文的大腦裡,這,纔是罪魁禍首。
異能者!歐陽軒的眼睛一下子銳利起來,迸射出冷冷的殺氣。
“拱洪,別怪醫生,林主席不是生病。”歐陽軒忽然道。
“那是怎麼回事?”拱洪驚訝地張大了嘴巴。
“林主席是受了異能者的攻擊,準確地說:他中了妖術,有一股邪力盤踞在林主席的腦子裡,這才暈迷不醒的。”歐陽軒眉頭微微皺起。
“妖術!?”拱洪有些難以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感覺頭腦有點發暈。
林家麗更是嚇了一跳,張大了嘴巴,彷彿一時如在惡夢中。
“是的。”歐陽軒肯定地點了點頭:“拱洪,你確定今天沒有任何陌生人或奇怪的東西接近過林主席?”
“絕對沒有,我一直守在主席身邊。”拱洪連忙道,神色有些着慌起來。
“那麼,看來林主席中的是一種可以遠程施放的邪術。”歐陽軒想了想道:“這種情形跟我在貴州遇到過的蠱毒情況有點類似,不過,東南亞這一帶應該沒有什麼蠱術高手啊?”
看着歐陽軒有些疑惑的眼神,拱洪臉色一下子蒼白起來,顫聲道:“我、我知道了,是、是降頭術!”
歐陽軒一愣,恍然大悟起來:“是了,是降頭術,這玩意脫胎於蠱術,怪不得感覺跟蠱術這麼像。”
按‘龍組’秘密收集的資料:
降頭術,在是東南亞一帶非常興盛的秘密地下巫術,基本上可以劃歸邪術的範疇。
據稱:降頭術,有多種施放方式,其中不少和蠱術相似。
藥降:和蠱術中的藥蠱一樣,都是以毒藥控制人的身體和精神。
蟲降:也同於蠱術中的蟲蠱,用特別煉製的毒蟲傷人性命。
咒降:類似於蠱術中的靈蠱,以受害者的生辰八字和毛髮、血液等物爲媒介,利用巫咒以及符篆的邪力控制受害者的身體和精神,可遠程攻擊。
飛降:蠱術傳入東南亞後的創新,非常可怕,也非常難以實施。是用烈火燃燒屍油以及蠱蟲形成毒煙,然後用毒煙遠程攻擊受害人。
不過,咒降和飛降都有個共同的弱點:那就是必須知道受害人的具體地點,不能離得太遠,否則,法力就不能咒效。而且,飛降還有一個獨特的弱點,那就是不能在太陽熾熱時使用,否則陽光的力量會讓毒煙消散。
靈降:不同於蠱術中的靈蠱,是降頭術中最可怕的一種攻擊方式,最毒辣的創新。靈降又稱‘養鬼術’,是通過控制一些邪惡的鬼魂來攻擊受害者的精神。無須受到任何時間和地點的限制,幾乎中者必死。
在東南亞等地,尤其是泰國和馬來西亞,降頭術非常流行,在地下形成了秘密的團體。最厲害的降頭師,基本都出自這兩個國家,尤其是泰國。其中,當然又以能夠熟練使用靈降的降頭師最爲陰毒。
據稱,有些妖術高深的降頭師雖然年邁,但仍然控制着幾十名年輕貌美的女子供他淫樂,還有大量信徒虔誠奉養,過的是神仙般的日子。所以,東南亞各國政府也都與以了嚴厲打擊,但是,很遺憾,屢禁不絕。以致於東南亞民間,也達到了聞之而色變的程度。
一下子,聞聽是降頭術,整個房間裡彷彿墜入了寒冰窟一樣,陰風嗖嗖,人人臉上都露出了驚恐、畏懼的表情。
“哇——”林家麗大聲哭了起來:“這怎麼辦呀?歐陽將軍,我爸爸還有沒有救啊?”
拱洪也眼巴巴地看向歐陽軒,如今,只有他拿主意了。
歐陽軒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神色倒平靜下來,淡淡地道:“別慌,有我在,沒事的。現在,除了林小姐還有拱洪外,其他人都出去吧。”
拱洪連忙兇狠地掃視了一下衆人:“你們都出去吧,不過,都給我記住,嘴巴閉緊一點。”
衛兵和醫生們連連點頭,飛快地都退了出去。
“歐陽將軍,現在怎麼辦?”拱洪見歐陽軒胸有成竹的模樣,那個期待啊。
歐陽軒微微一笑:“不用擔心,對付異能者我最拿手,因爲,我也是異能者。”
說着,歐陽軒微微一笑,手掌上忽地燃燒起熾烈的火焰。
猛地,拱洪和林家麗的瞳孔急劇放大起來,一臉恍然大悟的模樣:怪不得,這位將軍這麼年輕,原來,他果然是具有非比尋常的本領。
“歐陽將軍,您有辦法嗎?求求您救救林主席。”彷彿找到了救星一般,拱洪苦苦哀求起來。
“求求你了,我、我以後一定聽話,好不好?”林家麗可憐兮兮地看着歐陽軒,乖得像小貓一樣。
“放心,我來的責任就是保護林主席,現在出了事,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的。”歐陽軒肅穆地道:“前幾天,我纔剛到國內來的消息,說美軍可能在緬甸境內有所行動,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行動了,而且,第一個目標就是林主席。”
“什麼?”拱洪咬牙切齒起來:“卑鄙,有本事明槍明刀的來,這算什麼!”
“哼,估計十有八九有中情局的影子,暗殺本就是他們的拿手好意,在泰國找幾個厲害的降頭師對無孔不入的他們來說也不是件難事。”歐陽軒冷笑道。
“你、你們別光說呀,我、我爸到底能不能救啊?”林家麗急得直哭。
“別急,我看過了,林主席暫時沒有什麼生命危險。”歐陽軒道:“他腦子裡的邪力我也可以清除。不過,我清除了,敵人還可以再布,而且也打草驚蛇。我打算,馬上找出敵人的位置,幹掉他,這樣纔可以一勞永逸。”
“那,歐陽將軍,您下命令吧,我們都聽您的。”拱洪馬上鬥志昂揚起來,久經沙場的他雙目中都快噴出槍火來。
“看情況,敵人使用的應該是咒降或飛降的一種,這兩種邪術都是可以遠程施放的。不太像靈降,因爲盤踞在林主席腦子裡的不是鬼魂,而是邪力。所以,根據咒降和飛降不能及遠的道理,敵人應該就在附近。”歐陽軒眼睛裡精光閃爍。
“我去調兵。”拱洪咬牙切齒地跳將起來,就像調兵挖地三尺。
“等等,哪要這麼麻煩。”歐陽軒哭笑不得:“有一架直升機就行了,從空中,我很快就能找到施術的降頭師。你們都在這等着,我馬上去軍營,調直升機搜索。”
“太好了,這樣最快。”拱洪大喜道:“那一切都拜託將軍了,主席的性命全靠您了。”
“謝謝,謝謝,爸爸全靠你了,我、我以後一定聽話。”林家麗也一臉拜託的樣子。
“等着我的好消息吧。”歐陽軒點了點頭,飛快衝出房間,跳上吉普車,一溜煙殺進軍營。
這時候,軍營裡已經全軍一級戰備,到處都是全武副裝的哨兵,槍械也全部實彈上膛,隨時準備開戰。
歐陽軒吉普車衝到指揮部前,跳下車,飛快奔了進去。
這時,幾名果敢軍高級軍官正和趙鐵誠、郭西里愁眉苦臉的等着消息,一臉的忐忑。
對於果敢人來說,林爽文就是天;對於果敢軍隊來說,林爽文就是締造者、軍神、領袖。
一見歐陽軒奔了進來,七嘴八舌的聲音就撲了過來:“將軍(首長),林主席怎麼樣了?”
“林主席中了降頭術,施術的降頭師就在附近,馬上起飛一架直升機,我親自去除掉敵人。”歐陽軒非常簡短地道。
“首長,您不能一個人去,帶上我們吧。”郭西里大聲道,野性的眼睛燃燒着好戰的光芒。
“那些人你們對付不了,都交給我了。”歐陽軒搖了搖頭,一口拒絕。
趙鐵誠道:“首長,讓我們去吧。我們不下去,就在直升機上幫忙搜索下敵人也是可以的嗎。”——他並不知道歐陽軒的真實威力,實在不放心歐陽軒一個人去冒險。
歐陽軒想了想,點了點頭:“也好,郭西里率部留守,鐵誠帶十個人和我一起出發。”
“是。”趙鐵誠高興地敬了個軍禮,郭西里則鬱悶地苦起了臉。
很快,一架米——171中型直升機從軍營中騰起,直撲向老街附近的莽莽叢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