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歐陽軒緩緩擡起頭,熱淚劃過兩頰,喃喃地道:“好兄弟,你英靈不遠,我們,回家。”
“不,我不回去,我要帶‘閃電’一起走。”‘風刃’狂叫起來,似乎也忘了全身的重傷。
“啪——”歐陽軒伸出手,狠狠地給了‘風刃’一記耳光,頓時將‘風刃’打得愣了。
不僅如此,‘水星’和凌虛然也愣了。
歐陽軒鐵景着臉,一字一頓地道:,‘閃電’已經犧牲了,活着的人,就要更好地活下去。別忘了,我們還有任務。懂嗎?”
‘風刃’暴躁的臉色漸漸平靜下來,‘水星’和凌虛然也咬着牙,努力控制着情緒。
歐陽軒鬆了口氣,回身默然地拿起地上的‘十握劍’,一時心情份外沉重。
回過頭來,歐陽軒澀聲道:“時間不多了,我們撤吧。”
‘水星’幾個沒有說話,只是悲痛地點了點頭。
,‘閃電’,好兄弟,我們,回家了。好好跟着我們,別迷路。”歐陽軒向着虛空,忍着淚,鞠了一躬。
‘水星’三人目中噙着淚,也悲痛地鞠了一躬。
“這兩把劍,是日本的神器,絕不能再留給他們。你們帶着它們先走,在出口等我。”歐陽軒把‘天叢雲劍’和‘十握劍’遞了出去。
“知道了。”習風刃,和凌虛然臉色黯然,一人接過了一把。
“等一等。你們傷這麼重。怎麼走?轉身,我先幫你們治療一下。”見‘水星’三人轉身踉蹌着就要走,歐陽軒叫住了他們。
默默地,‘水星’三人轉過身。站定。
歐陽軒凝息定神,先控制了‘三昧真火’的威力,再分流出‘赤豹內丹’的清流,然後向着‘水星’三人地背後猛擊三掌。
“砰——砰——砰——”三股強大的金光竄入‘水星’三人體內,‘赤豹內丹’強大的恢復功能瞬間便修復了三人大部分的傷勢。
“啊——”一陣舒爽至極地嘆息聲中,‘水星’三人臉色基本都恢復了自然,手腿頓時也靈活起來。
“走吧。”歐陽軒轉過身。
‘水星’三人點點頭,拿着‘天叢雲劍’和‘十握劍’快步向前奔去,瞬間消失在通道口。
歐陽軒擡頭仰望虛空,深遂燦爛的眼眸中淚光隱隱。似在追憶那個孤傲不訓的身影。
一時間,這神一般威猛的男人,背影竟是如此的悲傷和落寞。
忽地。歐陽軒一聲長嘯,身形赤光大放,一邊向四面八方噴射着狂暴的火浪,一邊滑過一道殘影消失在大廳中。
”
三個小時後,黎明。東京地鐵站附近某路口。
朦朧的晨曦金燦燦的,漸漸驅走了夜的嚴寒。
一輛大房車靜靜地停在路邊,悄無聲息。
車裡。王鳳台坐在駕駛座上,正焦急地看着表。
指針,已近六點。
忽地,車下響起一陣輕微的聲響,有人敲了敲車底。
來了!王鳳台大喜,連忙來到車廂正中,先掀開一塊地毯,又揭開了一個特製地廂蓋。
馬上,歐陽軒的身影出現在車下的下水道口。一個沉重地井蓋已經被推到了一邊。
“謝天謝地,你們可回來了。”王鳳台連忙伸出手,將歐陽軒拉了上來。
然後,便是‘水星’、‘風刃’,還有凌虛然。
王鳳台剛要再伸出手,卻不禁愣了,因爲井下已經空了!
“還、還有一位首長呢?”凌虛然驚愕地擡起頭。
一下子,歐陽軒幾人沉默了,臉上寫滿了哀傷和悲痛。
王鳳台心中一沉,驚道:“難道……”
,‘閃電’,犧牲了。”歐陽軒緩緩地道。
王鳳台臉色一黯,慢慢蹲了下來。
一時間,車廂裡的氣氛分外凝重,每個人的心都在流血。
中華民族,又損失了一位多麼優秀的兒女!
忽地,歐陽軒看了看錶,悲傷的面孔冷靜下來:“好了,現在不是悲痛地時候麼我們還有任務。時間到了,馬上行動。”
“是。”衆人神色一懍,點了點頭。
早晨,天已大亮。
現在是六點五十五分,歐陽軒已經在房車中清洗乾淨,換上了一套乾淨的西裝,並且戴上了人皮面具和手套。
看上去,已經是標標準準的本莊龍漸。
“同志們,碼頭見。”歐陽軒向四人敬了個軍禮。
“祝你好運。”衆人地目光中充滿了祝福。
歐陽軒下了房車,拿着一把鑰匙打開了路旁的一輛本田思域,這是本莊龍漸的車。
當歐陽軒坐在駕駛座上時,看了看錶,現在是六點五十七分。
發動汽車,駛出路邊,本田思域劃過一道優美的銀光向日本情報本部駛去。
眼看着歐陽軒的車迅速消失在路口,王鳳台纔開着房車向南方的碼頭奔去。
……
六點五十九分,歐陽軒開着思域駛近了日本防衛廳總部。
而情報本部,便是防衛廳的主樓之一。
看着防衛廳的巨大鐵門,還有十幾名荷槍士兵,歐陽軒冷笑着將本莊龍漸的胸卡別在了胸前。
“停車。檢查。”當時針剛剛到達七點時,思域車也正好抵達鐵門外。
歐陽軒平緩地停下車,降下了車窗。
“噢,原來是本莊君。來得這麼早啊?”一名軍官探頭看了看,彷彿是認識本莊龍漸似地笑了起來。
糟!歐陽軒心中一沉,忽地看到了這名軍官的胸卡,上面的名字是:東條山男。遂不動聲色地嘶啞着聲音笑道:“是啊,東條君,今天的事很多,就來得早了點。”
“呵呵,那祝本莊君工作順利,放行。”東條山男笑着揮了揮手。
馬上,沉重地大鐵門打了開來。
歐陽軒向着東條山男點了點頭。關上車窗,向裡面駛去。
不得不說,日本防衛廳的警戒真的是非常的森嚴。歐陽軒足足通過了六道鐵門才進入辦公區。
每一道鐵門都是個鬼門關,當歐陽軒在情報本部大樓下泊好車時,身上的冷汗已經將內衣溼透。
下車時,歐陽軒看了看:七點零七分。
糟,要抓緊時間了。歐陽軒心急。腳步加快,掏出磁卡便進了情報本部。
又足足通過六道電子門,費時三分多鐘。在七點十分三十五秒時,歐陽軒才坐到了龍莊龍漸的辦公桌前。
打開電腦,啓動工作系統,歐陽軒坐在電腦桌前一本正經地開始工作起來。
頭頂上,一臺攝像機正眨着‘眨睛’靜靜地看着他。
電腦操作系統是英文的,對歐陽軒來說不存在障礙,但操作一個陌生的情報處理系統對歐陽軒來說卻稍有點困難,尤其是在時間緊迫,而又非常危險的情況下。
歐陽軒努力保持着平靜。不讓頭頂的攝像機看出有什麼破綻,眼睛卻飛快地掃視着屏幕,做出正確地判斷。
終於,在七點十五分時,歐陽軒成功進入了資料總庫。
悄悄鬆了口氣後,歐陽軒快速輸入十二位最高密碼啓動了資料總庫自毀命令。
馬上,一個長長的藍色條狀碼出現了,而毀滅的紅色正漸漸吞噬着它。
看着龐大地情報資料迅速地消失着,歐陽軒心中高興得恨不得放聲火吼。
但是歐陽軒明白,自己還必須忍耐。
不過,由於心中太過激動,歐陽軒擔心自己臉色會發生變化,便站起身,來到一側的條桌旁,拿起一隻咖啡壺,想給自己倒點喝的。
不過,很遺憾,咖啡壺是空的,似乎本莊龍漸這個垃圾昨天都已經喝完了。
媽的!歐陽軒從昨夜到現在都沒有喝一滴水呢,嗓子都幹得快要冒了煙。
正憤怒間,忽然,有女人敲門:“本莊君,本莊君。”
歐陽軒嚇了一跳:現在不過是七點二十,誰來得這麼早?忙上前開門:“來了,是誰?”
“叭嗒——”門開了,卻是一個長相秀氣、可愛地日本女孩,穿着低階軍官服,似乎是文秘一類的角色。
“本莊君,早晨好。”女孩向歐陽軒一彎腰。
“由美子,有事嗎?”歐陽軒快速瞥了一眼女孩的胸卡,不動聲色地沙啞着聲音道。
“我是來給本莊君送咖啡地,我就知道本莊君一定會忘了自己衝的。嘻嘻!”女孩笑了起來。
“太謝謝了,由美子小姐。”歐陽軒的日語可是半吊子,臉上雖然若無其事,心裡卻急得都快了了火。
可偏偏這個叫由美子的女孩彷彿對本莊龍漸很有意思,一邊將手中的咖啡壺交給本莊龍漸,一邊揚着臉道:“怎麼,本莊君不請我進去坐坐嗎?反正,現在還沒有正式上班呢。”
歐陽軒嚇了一跳,連忙搜腸刮肚地道:“這、這個不太好,我、我正處理一些機密文件。”
“噢,那就算了。本莊君,待會見。”由美子有些失望地鞠了一躬,走了。
關上門,歐陽軒不禁額頭出了一片冷汗:再多說幾句,說不定就露餡了。
不動聲色地擦了擦額頭,歐陽軒穩住心神,給自己倒了杯咖啡,坐在辦公桌前,一邊喝,一邊靜靜地看着資料的毀滅。
百分之二十六,二十七,二十八……
資料一點點的毀滅着,歐陽軒的視線不時的掠過腕錶,心中非常焦急,但更擔心有人突然前來打擾。
終於,七點四十七分,龐大地資料總庫被刪了個乾乾淨淨,卻比原定時間推遲了兩分鐘,。
歐陽軒一看錶,知道十三分鐘後就會觸動警報,必須馬上撤離,但已沒有時間關電腦了。
不關也好,正好連忙麻痹敵人。歐陽軒心中篤定,不慌不忙地站起,隨手切換了電腦界面,又喝了口咖啡,這才走出門去。
彷彿,只是偶然有事,稍稍出門。
一出門,歐陽軒便看到上班的日本人已經多了起來,不時的有人夾着文件包,行色匆匆。
歐陽軒不動聲色地闊步向前,彷彿有什麼急事一般。
一路上,不時的有日本人向歐陽軒打着招呼,歐陽軒都點點頭,便神色匆匆地走了,絕不停留。
由於應對得法,直到出了情報本部,都沒有露出任何破綻。
當歐陽軒又坐進思域時,身上積攢的一身冷汗才猛地釋放出來:運氣,沒有任何破綻!
稍一定神,歐陽軒看了看錶:七點五十二分,不禁心中一急。
快速發動了汽車,歐陽軒便向外駛去。
前面的五道鐵門,都很好過,因爲日本人剛剛檢查過歐陽軒,還帶着一種慣性的鬆懈。
但到了第一道鐵門時,那個東條山男卻有些奇怪地攔住了歐陽軒:“本莊君,怎麼剛上班就要出去?”
“啊,受命去取一份情報。”歐陽軒按照事先想好的藉口,不慌不忙地道。
“噢,明白了。”東條山男似乎知道不能過問,便笑道:“那請順道幫個忙,好嗎?”
歐陽軒瞥了一眼手錶:七點五十八分!心中暗暗叫苦,臉上卻熱情地道:“好的,請說。”
“幫我買兩包煙,這是錢,謝了。”東條山男掏出一千日元,遞給了歐陽軒。
“好的,東條君,待會見。”歐陽軒接過錢,關上車窗,霎那間又是一身冷汗。
這時,已是七點五十九分三十八秒。
思域車快速啓動,瞬間便消失在防衛廳前的車流中。
車後,那個東條山男,還傻呼呼地向歐陽軒的車子友好地招着手。
誰知,手還沒有放下,忽然,一陣刺耳至極的警鈴聲從防衛廳中響起,似乎發生了重大事件。
東條山男頓時驚愕得張大了嘴巴:“出了什麼事嗎?”
……
歐陽軒駕着車,按着事先熟悉的路徑向着碼頭快速駛去。
剛不過五六分鐘,忽然,似乎整個東京市都拉響了警報,一片刺耳的警笛之聲。
緊接着,大批警察和自衛隊出現在大街上,也不知向何處快速調動過去。
東京市民,頓時驚愕了,一時議論紛紛。
估計是神風異能組和情報本部的事都暴露了,不然不會這麼大動靜。可惜,已經太遲了。歐陽軒心中冷笑。
前面不遠處,巨大的海港碼頭赫然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