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斯圖加特表演嗎?”魏澤爾自顧自地嘀咕了一句,衆人頓時一副“我很瞭然”的表情。
“要你多嘴!”蒂娜白了魏澤爾一眼,不過臉上的紅暈更加靚麗,頭也埋得更低了。
莫非愕然。到了這個時候他還看不出蒂娜是爲他而來他就是白癡了。心中輕輕嘆了一口氣,也有些感動,莫非想了想,柔聲說道:“那就一起熱鬧熱鬧吧。”
“恩。”蒂娜低聲應道,然後坐在了莫非的身邊。
莫非發現蒂娜緊挨着自己的身體,不着痕跡的往旁邊挪了挪身子,沒想到蒂娜卻再次靠了過來。莫非再挪,蒂娜又靠了上來。如此幾番之後,莫非只能無奈的放棄了,而蒂娜則是一臉的得意表情。
“來吧,喝酒!今天其他神馬的都是浮雲!盡情的開心!盡情的喝!”蘇庫利尼沒有發現莫非和蒂娜的小動作,或者是發現了也不以爲意,站起身高舉着酒杯大聲道,“歡迎莫回家!大家乾杯!”
衆人紛紛響應:“乾杯!”
“不醉不歸!”
“不醉不歸!”
在來慶祝之前霍芬海姆的球員就和莫非約定好了不醉不歸,不過莫非以爲他們只是說着玩兒,畢竟他在霍芬海姆生活了一年,也沒有和衆人喝得爛醉如泥過。大家都是職業球員,酗酒可是一件不明智的事情,酒雖然可以喝,但多少是有節制的。
可是事實上,這一次,莫非是徹徹底底的醉了。他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會喝這麼多的酒,或許是因爲重回辛斯海姆心有感慨,被這裡熟悉的氛圍所感染吧?又或者是因爲蒂娜在身邊不斷的挑逗他,他只能以喝酒來掩飾尷尬?
究竟是哪一個原因,他不清楚。誰知道呢?反正,現在的他是失去了任何的直覺,直接癱睡在了卡座上。
事實上,別說是莫非,其他的隊友都已經全部趴下了,蘇庫利尼倒在地上,奧巴西以一個誇張的姿勢躺倒在酒桌上,身體呈現一個大字,薩利霍維奇好像是在酒桌下面,還有伊比舍維奇,一向老實敦厚的他竟然在酒後瘋狂了一把,他脫掉自己的上衣,直接爬到了吧檯上,就在那裡睡着了……
現場唯一清醒的人恐怕只有蒂娜了。雖然她是一個土生土長的德國人,不過她並沒有酗酒的習慣,所以她只是淺嘗輒止,喝了幾口就推說不勝酒力。其他球員也沒勉強她,女人嘛,喝這麼多酒幹什麼,喝酒可是男人的愛好!
其實說只有她一個人醒着是不正確的,因爲魏澤爾雖然被灌了不少啤酒,可是大家都把他當成一個小孩子,也沒將他放趴下,所以這個時候他還是醒着的,不過看他東倒西歪的模樣,離醉酒的地步也不遠了。
“米歇爾,你沒事吧?”看着魏澤爾還在抱着酒杯一個人自顧自地嘿嘿傻笑,蒂娜就是一陣頭疼,上前將他手中的杯子搶過,然後扶着他坐了下來。
“哈,我當然沒事!這麼一點酒就想將我放倒?開玩笑?我米歇爾是誰!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來,繼續喝!”魏澤爾大叫着又要去搶桌上的酒杯。
蒂娜徹底被這個酒瘋子打敗了,她趕緊揮手將服務生招來,讓對方派人將這羣“醉貓”送回霍芬海姆俱樂部。巴魯斯酒吧有送顧客回家的服務,霍芬海姆的球員又是名人,他們不愁找不到住址。蒂娜也是無奈,自己一個女人,總不可能將這十幾個大漢都給扛回家吧?
服務員也是愕然,這些球員都是老熟客了,不過醉成這樣還是頭一遭。他知道這羣人在辛斯海姆的能量和地位,不敢獨自做決定,又把酒吧的老闆給找了過來。
酒吧的老闆一看,得,還都是霍普家的小孩,當下大手一揮,幾個服務員一起擼胳膊上,擡人的擡人,去開車的開車,沒一會就將這些人全部裝上了大巴車,跟蒂娜道了個別,然後便送人回霍芬海姆了。
當卡座裡只剩莫非的時候,蒂娜卻又犯難了。莫非現在並不是霍芬海姆的球員,自然不能跟魏澤爾他們一起送回去。她也不知道熱刺下榻的酒店在哪,當然,就算知道她也不敢就這樣將他送回去。誰知道熱刺的主教練看見莫非這個爛醉如泥的樣子會發多大的火。
可是人總不能一直扔在這裡吧?
片刻之後,蒂娜做了決定,她將莫非扶起,把對方的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搖搖晃晃的出了酒吧,然後上了停靠在路邊的一輛出租車。
“去酒店。”蒂娜對着出租車司機說道。
是的,她決定還是去酒店開個房,畢竟將莫非扔在酒吧也不是個事。她倒是沒考慮過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有怎樣的不合適,在歐洲國家的女性心裡,這點事確實不算個事。再者說了,她在身邊的話,也能夠照顧一下對方,要是莫非吐了或者哪裡不舒服了,她還能照應一番。
很快的,她便在酒店裡開好了房間,然後將莫非扶回了房間。莫非這個時候卻又開始發起了酒瘋,嘴裡一直叫囂着:“我還要喝!我還要喝!我沒醉!弗朗哥,還有希尼杜,你們一起上,不對,是所有的人一起上,看哥不灌趴你們!”
莫非一邊大吼大叫手臂還不斷的揮舞,弄得扶着他的蒂娜好一陣無語,揚起的手臂還幾次打到了她的臉,臉上都有些潮紅了。
“乖,先回家睡覺吧。醒了就可以再喝了。”
蒂娜一陣無語,好不容易連哄帶騙生拉硬拽的將莫非放到了牀上,正想給他蓋上被子的時候,平躺着的莫非卻突然一下子坐了起來,手上繼續不斷的到處揮舞,像個小孩子似的嘴裡不斷叫喊“給我酒,給我酒!我還要喝!”。
蒂娜正要將他再次按倒在牀,莫非揮舞的手卻一把抓向了她。她嚇了一跳,本能的想要閃躲,可是莫非的動作太快,竟然還是被他一把抓個正着。
“酒!我要喝酒!呃……這什麼東西?酒杯怎麼變得軟軟的了?”莫非神志不清的嘀咕道,感覺手裡抓住了一個軟軟的東西,很有彈性,還很舒服,嘴裡還興奮地大叫道:“哈,真舒服!這個酒杯真不錯,好有彈性!”
蒂娜的臉瞬間變得血紅,彷彿都能滴出水來。
“該死的!”蒂娜啐了一口。
蒂娜趕緊搖搖頭,這還不夠,她使勁的用手掐了自己的大腿一下,一把衝進了衛生間,不斷的用清水洗刷自己的臉蛋,想讓自己清醒過來。
等蒂娜覺得心緒平靜的差不多了,走出衛生間,發現莫非倒是不鬧了,可是牀邊卻是一地的污穢。很明顯,莫非吐了。
蒂娜徹底無語了,想她一個當紅的歌手何曾遭過今天這種罪?這會兒還得幫對方收拾殘局,簡直是要將她給弄崩潰了。
無奈歸無奈,房間還是得收拾的,不然這刺鼻的味道還不瀰漫整間臥室,那今晚就別想睡覺了。
蒂娜又將莫非扶到沙發上躺下,然後換了一張牀單,將創下的污穢打掃乾淨。
第二天莫非醒來的時候,覺得不僅是頭,四肢也有些痠疼。他覺得挺奇怪的,他就記得昨天喝了很多酒,按理說宿醉的話只會腦袋疼,不可能身體都疼啊……
他決定先搞清楚自己在哪兒。他的記憶只停留在巴魯斯酒吧,他和自己的朋友們都喝了很多酒,然後就戛然而止了。現在的他躺在牀上,眼睛望着天花板。這天花板可不是他家的樣子,就算是和他家一模一樣,他也不相信,因爲這裡是德國呢,他現在的房子可是在英國。看來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在酒店了,因爲霍芬海姆的天花板是一片白色的,現在則是五顏六色,什麼色彩都有……
他聞到了一陣香味,淡淡的香水味道。這證實了他的猜測,因爲酒店的服務人員總會在房間內灑上一點香水,這樣會讓住客有一個更加舒適的環境。
不過很快他又發現了不對勁,按理說,房間內灑上的應該是古龍水或者茉莉之類的香水,可是他聞到的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樣的香水,但是絕對不會是花香之類的。更爲重要的是,香水味道之中還夾雜着另外一種……呃,怎麼說?就像是餘韻身上散發出的那種味道,對!
自己的房間怎麼可能會有女人!
莫非突然覺得不對勁。他扭了一下頭,一張女人的臉映入自己的眼簾……
他的心臟在那一瞬間停頓了!
儘管剛剛醒,還有些睡眼朦朧,他卻依然清晰的認出了那張臉屬於蒂娜,屬於蒂娜.魏澤爾,也就是米歇爾.魏澤爾的姐姐,那個有着空靈悅耳嗓音的德國精靈……
莫非心中還有一絲僥倖,他覺得自己的定力很好,應該不是酒後亂來的人……
莫非趕緊揭開了被子,毫無懸念……
我把隊友的姐姐給上了?
莫非腦子裡一片空白。現在的他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別提什麼思維了,他覺得自己呼吸都快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
身邊的人輕輕翻了個身,鼻腔裡哼了一聲,這一聲將莫非嚇個半死。他心驚膽戰的看了一眼,還好還好,蒂娜還沒有醒來。
不過新一個難題又擺在了他的面前,如果蒂娜醒來,自己要怎麼面對她呢?他還不知道這件事該怎麼解釋呢……
“對不起,昨天我喝多了,所以做過什麼都不知道?”
或者說“就請忘了這一夜吧,就當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都不存在!這一切都是浮雲?”
無賴一點的就說“啊?我們發生了關係?沒搞錯吧?”
當然,這種事莫非鐵定幹不出來,他不是蘇庫利尼那個只****不負責的混小子。
“對不起……我會負責的……”這樣說才符合自己的性格嘛。
可是……怎麼負責?和餘韻分手,和蒂娜交往?別開玩笑了,就算是要了莫非的命,他也不願意失去餘韻……
莫非發現自己臆測出來的每一個解釋都是那樣蒼白無力,他雙手抱頭,痛苦的抓着頭髮,陷入了沉默。
宿醉的影響讓莫非頭疼欲裂,但是也讓他清醒過來。
“莫非,你這個混蛋,你到底幹了什麼啊!”
莫非覺得自己要崩潰了,他想趕緊逃離這個讓他無所適從的地方,至於怎麼給蒂娜交待,還是等以後再說吧。
莫非顧不得思考這個問題,他得趕緊尋找到自己的衣物。可是讓他崩潰的是,他找遍了整個臥室,也沒見着自己的衣服和褲子,就連鞋子都沒找到。
那麼客廳應該有吧……
客廳裡依然沒有他的衣物,不過他找着了自己的一隻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