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一、無聲
我捏了溫惠鼻子一下,笑着說:“真想不到,我還傍了個小富婆。”
“你要對我好,不然我甩了你。”溫惠回捏了我鼻子一下,假裝威脅說。
我一把把她摟進懷裡,故意用力的用胳膊箍緊了她,作出狠狠的樣子,說:“竟敢威脅我,我要懲罰你。”說完嘴脣印上了溫惠的嘴脣。
溫惠小小的掙扎了一下,就和我吻在了一起。
這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幾乎無法用語言來表達。輕輕的、清清的一縷小女人的清純,夾雜着枇杷果味的甜酸,讓人有些眩暈,有些窒息,我的靈魂已經飄離了這個房間,置身於那晚麥田的夢境裡,久久的,不願出來。
即使爲了這一刻,我也應該打起全部的精神,來面對眼前的困局。比起在老家被檢察院帶走,比起剛到野田公司從業務員幹起,眼前的困難算得了什麼?彷彿溫惠是一部能量充電機,那個充滿鬥志的袁波回來了。我忽然覺得渾身都是力量,爲了她我一定會奮鬥到底,爲我們的生活開創一片天地。
五月的午後,空氣中都帶着一絲慵懶。看了一會電視,溫惠斜依在我身上,腿蜷縮着,在沙發上睡着了。我輕輕的把電視的聲音調到最低,後背慢慢的靠向沙發,讓她的姿勢可以睡得更舒服。
靜靜地看到眼前的玉人,臉上接吻後的紅暈尚未完全退去,信賴地靠在我身上甜睡,我心裡感到從來沒有的平靜,簡單的相互依偎,相互信賴就是一種甜蜜。對以前覬覦佔有她的身體的想法,自己都覺得齷齪。
我警惕的掃視了一下週圍,由於是星期天的上午九點,忙碌了一週的人們可能還沉睡在自己的被窩裡,只有三五個人自顧的忙碌着。尚昆的謹慎提醒了我,李飛跟他的交易雖然沒有損及他人的利益,卻並不是合法的買賣。我不想因爲自己的不小心,而惹禍上身。當然我更不想放棄,畢竟十五萬元對現在的我來說,不是個小數目,值得冒險一試。
由於尚昆不想把自己記錄進銀行的攝像頭裡,李飛不得不去銀行提取現金。四顧了一下,覺得沒有危險,我的車跟着李飛的車拐進了銀行前面的停車場。一會兒李飛提着兩個銀行灰色的塑料袋從銀行出來了,方方正正,一看就知道是四捆錢。遠遠的看着李飛向我的車走來,就調大了車裡的音樂,我也要防止李飛帶着錄音機。李飛坐進車裡,把塑料袋遞給我。我打開袋口看了一下,一袋是兩捆一百元的,另一袋裡一捆一百元,一捆五十元,向他比了一個OK的姿勢。
他拍拍我放在檔位上的手,一句話沒說,下車走了。
我發動了車子,留意了一下四周並沒有人注意我,就開車回到了家。看着牀上四捆人民幣,雖然我經手錢的數目有的遠大於5萬,但這麼多現金擺在眼前,卻還是第一次,心情未免小小的澎湃了一下。
撫摸了一下這五花六綠的鈔票,心說每天的奔波勞碌,就爲了這麼幾張紙,人那,到底值不值?
順手就將十五萬扔到牀下,其餘的二十萬用舊報紙包了一下,找了一個買服裝時帶的塑料袋,把二十萬裝好。這要趕緊送給尚昆,我可不想把這惹禍的根苗多留在手裡一分鐘。
停在和夏路的街角,我降下了身邊車窗的玻璃,點燃香菸,吸了一口。時近中午,周圍奔流不息的來往車輛,心說尚昆還真會找地方,這裡車流不息,說明是個繁華地帶,不像僻靜場所沒有安全感。遠離居民區,街上就沒有行人,也就沒人注意我們的交易。
停了五分鐘,尚昆的桑塔納2000車子開過來,貼着我的車停下來,靠我這一面的玻璃降了下來,尚昆在裡面衝我招了招手,我把二十萬從車窗扔了進去,他用手摸了一下,右手挑了一下大拇指,表示確認。車窗升了起來,車子魚一樣滑進了車流中,消失了。
望著桑塔納2000遠去,我不禁啞然失笑,這多麼像一場解放前地下黨的接頭活動,參入的人具有高度的默契,整個過程沒人說一句話,卻都明白相互的意思。我想起了白大詩人的《琵琶行》,那句此時無聲勝有聲,用在此刻真是再恰當不過了。
由於刑法修訂後,行賄和受賄都要受到刑罰懲罰,行賄者和受賄者有了高度統一的警覺,纔會形成如此協調一致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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