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發現
趙麗進我的辦公室讓我愣了一下,同事這麼長時間,她還是第一次到我的辦公室來。我們分管的業務很少交集,她是老闆娘,有什麼事也是我主動去她的辦公室談。
我站起來,連忙讓座,她的臉色有點灰暗,眼睛紅紅的,好像出了什麼事。但我不敢問,職場的規則之一,不要關心老闆的家事,尤其是可能涉及**的事情。
我一邊倒水一邊說:“今天天氣可是晴了,下了快半個月的雨,我衣櫃裡的衣服都長毛了。”海門現在正是雨季,這半個月每天早上醒來,總要下一陣雨,讓人心煩意亂。我以天氣爲話題,等着趙麗說出她的來意。
“天氣是不錯,對了,公司的案子現在情況如何?”趙麗這個人比較直爽,說話比較直接。
和山水的案子沒有絲毫進展,尚昆約過陳東,陳東這幾天正在應付市中級法院的執法大檢查,根本抽不出時間來,只是跟尚昆說,叫我放心,他會關照這件事的。可這件事不是關照幾句就會解決的,我必須跟陳東見面,做一些進一步的工作,心裡纔會有底。雖然我這個人有時會冒險,但那是在心裡計算過來計算過去,有了六七分把握才動作的。
“案子現在沒有什麼進展,找了很多人都說不行,只好先開過一庭,看看情況再說了。”陳東這邊我一分的把握都沒有,只能放在心裡,暫時不說。
“哦,那一時還不會有什麼眉目,是吧。”趙麗看着我,一幅想確認什麼的樣子。
我有些奇怪,在我腦海裡,她不是這麼沒有思考力的人,這個問題的答案是明擺着的:“眼下來看是這樣的,怎麼了,趙總。”
趙麗盯着我的眼睛,問了一個更讓我驚訝的問題:“你認識孫麗吧?”
我有些侷促,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是不是楊遠跟孫麗的事情曝光了,只能含糊的說:“認識,她是泰保的業務員,以前公司的保險都是跟她做的。”
趙麗看出了我的侷促,仍然盯着我的眼睛,說:“有些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這時候知道也不能說知道,我只能裝糊塗,說:“什麼事情?”
趙麗直接說:“別裝了,楊遠跟她的事情。”
我否認到底,說:“我不知道楊總跟他還有什麼事情。”
“那你怎麼會把公司跟孫麗之間的保險業務關係結束?”趙麗質問我。
我當時就是不知道孫麗跟楊遠之間的關係,才冒冒失失的把保險業務轉給了王宇的公司,爲此還差一點被楊遠算計了,也正是因爲這件事,楊遠跟我的關係纔開始疏遠。
我決定實話實說:“不好意思,趙總,當時我有點私心,我朋友王宇找我,問我能不能把公司的保險業務給他做,我沒多考慮,就把業務給他了。當時我都不知道公司原來是跟孫麗做的保險。”
“那你可能真是不知道孫麗跟楊遠的關係,你知道了也不一定敢把孫麗的業務結束。”
這個可憐的女人一定是聽到什麼風聲了,通常丈夫跟別的女人勾勾搭搭,妻子一定是最後一個知道的。眼前這個女人已近四十,雖然風韻猶存,也很知道保養,歲月還是在她的眼角可下了幾條魚尾紋。歲月無情,這個曾經與楊遠共同創業,共同走過那段艱苦歲月的女人,已經呈現出了一絲老態。在現在野花遍地的社會,楊遠接受點美女誘惑,也是正常的事。
我看着趙麗,不說話,現在說什麼都好像不對,如果她要告訴我,她自然會說,如果我問她就顯得我過於關心老闆的**了。
趙麗充滿血絲的眼裡已經含着淚,顧着面子強忍着不讓它流下來,她一改以前的高雅,破口罵道:“這個不要臉的騷婊子,跟楊遠都睡在一起了。”說着眼淚還是留了下來。
我從桌上的紙巾盒裡抽出幾張紙巾,遞給她,看來趙麗一定是抓到了什麼把柄,我不便置評,只能說:“怎麼會,楊總不會的。”
趙麗氣得渾身顫抖,說:“還怎麼會,昨天我都把他們堵在牀上了,怎麼不會。”
楊遠這回慘了,被老婆捉姦在牀,這傢伙也不知道這段時間走得什麼運,公司面臨危局,自己還不謹慎,搞三搞四,竟然搞到老婆的面前,看來婚姻也難保。
趙麗抽泣着說:“我們那麼辛苦建立起這些家業,纔好了幾天,就這樣亂搞,他對得起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