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你怎麼在這兒啊,打你手機也不接。”我跟車外的蔣衛娟說着話,程肖揚探頭朝我看的方向也看着,我開了車門就下車了。
蔣衛娟看我下車就掛了電話,她走到我眼前眼神卻看着程肖揚的車。
“嫂子,這誰的車啊。”蔣衛娟特意看了一眼車牌號問我。
我實話實說,程肖揚也從車上下來,他跟蔣衛娟打了聲招呼,蔣衛娟也沒多說什麼,她問我什麼時候回家,她要回去了。
我看一眼程肖揚,其實我挺感激蔣衛娟這個時候出現,不然的話以我剛纔在車裡的情緒,誰知道接下來程肖揚還會說什麼。
他剛纔居然跟我說讓我別再錯下去,我覺得他就是在說我的婚姻是錯誤,可是我們兩個討論這種話題有什麼意義呢。
如果蔣衛東知道我在這個時候跟程肖揚私下見面,不知道他會怎麼想。
“要是沒事的話我就回去了。”我看着程肖揚,他說沒事了。
“到樓上坐會兒吧,我媽跟我說過你的,說你對她很好,都到門口了。”蔣衛娟突然邀請程肖揚到婆婆家裡,程肖揚應該很意外但是卻很快同意了。
我還以爲他會拒絕呢。
我們到家的時候,婆婆還在臥室裡,蔣衛娟就說她去喊婆婆出來,我看着蔣衛娟淡定的樣子,她看起來已經忘了之前不久剛跟婆婆吵過。
婆婆很快就出來了,程肖揚看見婆婆就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婆婆使勁擦了下臉招呼着,我看的出婆婆有點緊張,她應該是想衝着程肖揚笑可是又很快就收回了笑的表情,大概是覺得今天是公公的葬禮不應該笑吧。
程肖揚看起來倒是還好,他問婆婆身體怎麼樣,要注意休息啊,最後還說了一句節哀順變。
婆婆聽着他的話一個勁點頭,蔣衛娟問我家裡面沒有水了吧,我們去買點吧,說着就拉着我往外走。
我沒多嘴說廚房裡還有一整箱呢,因爲我看見婆婆一直看着我,聽見蔣衛娟說要下樓買水看我的眼神裡更是滿是期待。
看來婆婆是想要跟程肖揚單獨待一會兒啊,我就跟着蔣衛娟一起又下樓了。
到了樓下,蔣衛娟擡頭看了眼,“嫂子,你也知道了吧。”
我納悶的問知道什麼了。
“我媽的那些事啊,我哥沒跟你說嗎?”蔣衛娟嘆口氣低下了頭,“我都不知道要是石小虎家裡知道我們家的事情會什麼樣。”
“衛娟,我真的是不知道,你說什麼呢。”
蔣衛娟就伸手指了指樓上,“我還是不說了,你問我哥吧。我自己的事情還沒弄明白呢。”
她這麼說了我也沒在往下問,去超市買水不過就是藉口罷了,我們兩個心照不宣的慢慢挪着腳步,我心裡想着看來我那個懷疑八成是靠譜的了。
從婆婆給程肖揚打電話,再到婆婆給我看照片告訴我坐在她身邊的那個小夥子叫程江,再到程肖揚今天跟我說他可能找到媽媽了,我把這些聯繫到一起想想,婆婆跟程肖揚之間的關係一下子就複雜起來了。
現在又聽到蔣衛娟這麼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心裡的謎團更大了,剛纔蔣衛娟故意找藉口拉我出來,不就是想給婆婆和程肖揚製造單獨在一起的機會嗎,蔣衛娟可不是一個能藏住心事的人,這回倒是反常了。
蔣衛娟要我去問他哥,可我還是想從程肖揚這裡知道真相,他剛纔回來找我恐怕就是想跟我說這個吧,只是最後沒說出口而已。
我們在超市買了兩瓶水往回走,蔣衛娟一路都跟我說着她自己的事情,最近因爲公公的事情,我都忘記了她還有個大事沒解決呢。
石小虎沒過來參加公公的葬禮,這其實已經很說明問題了,可是蔣衛娟還在跟我說要怎麼解決這事,我聽到最後有些心煩,就說你覺得這段婚姻還能繼續嗎,肚子裡的孩子要怎麼辦。
“嫂子,你呢,你覺得你的婚姻呢,咱們都是女人,你今天就別把我當成你的小姑子,蔣衛東的妹妹,你說心裡話,你覺得跟我哥在一起有意思嗎?”蔣衛娟這麼直接的問題讓我措手不及,沒想過她會反過來這麼問我。
“你是說周志紅吧,你知道什麼就說吧。”我也沒客氣,我問的也很直接,因爲我感覺到蔣衛娟一定知道周志紅和他哥之間的事情,不然她不會提醒過我要注意周志紅的。
“嫂子,今天話說到這了,咱們就都說了吧。我告訴你,我哥跟周志紅以前一直在一起的,但是你跟我哥處對象之後他們什麼情況我不知道啊,我就是知道周志紅一直對我哥就沒死心,再加上我媽……唉,不說我媽了,嫂子你可別跟我說你一點都沒覺察到有問題,要真是那樣的話,我只能說我媽說的沒錯了。”
我聽完蔣衛娟這通話,最後一句讓我馬上問回去了,“咱媽說什麼了……”
蔣衛娟看了我一眼,然後擺出一副今天就到此爲止的架勢繼續說,“我媽說你嫁給我哥不是因爲你喜歡我哥,就是你需要結婚了,而我哥恰好這個時候出現了,我媽說周志紅纔是愛我哥的。”
蔣衛娟的話一字一句砸到了我心頭上……怪不得婆婆跟周志紅一直那麼親近,我以爲是周志紅很討婆婆喜歡,兩個人對脾氣,沒想到婆婆還對我和周志紅有過如此評價。
我相信這些話不是蔣衛娟自己編出來的,我也知道周志紅跟蔣衛東之間有問題,可是自己想在心裡和聽旁人說出口的感受真的是差了太多。
“嫂子,我不是替我哥說話,我早就想過,要是有一天你跟我哥散了,我還要跟你繼續來往,我們做朋友,我知道我哥是真心喜歡你,真的。那個周志紅不要臉,是她自己覺得我哥對她還有意思,我問過我哥,他自己說的喜歡的是你,他想跟你好好過日子的,你信我。哎呀,我今天是不是不該跟你說這些啊,我抽風了吧!都是我媽害得!”
我聽着蔣衛娟的話,腦子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