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殘酷記憶
九、殘酷記憶
怪異的海島,驚奇之後帶給我更大的驚奇!我手裡拿着子怡的文胸,腦子裡極爲混亂……
風妮見到我發呆的樣子,急忙問道:“楊科長,你怎麼了?”
“哦……”我根本無法回答,心裡想到了很多東西,但是一時之間卻無法把這些東西組織起來告訴別人。我想我當時的樣子,肯定像個迷戀女人內衣的變態狂,手裡拿着性感的文胸……
“科長!你在幹什麼?拿着文胸發什麼呆?”風妮急道:“沒見過這麼大的文胸是嗎?我告訴你,歐美女人都比亞洲女人發育的好,你手裡這個不算什麼!”
我看了風妮一看,輕聲說:“這件文胸……這件文胸是子怡的……”
聽我說完,風妮也呆住了,緩了緩神,問道:“什麼,你說這是子怡的?也就是說,是她留在這裡的?”
我答道:“沒錯,這件文胸肯定是子怡的,但是不是她留在這裡的,我暫時還不能確定。”
說完,我看了看剛纔頭頂着文胸的石像,這件文胸剛纔就套在石像的頭上。石像是島上居民所膜拜的神物,而之前我也想到,女人貼身的東西都被幾乎所有的宗教所忌諱。因此,敢把文胸套在石像頭上的人,必定不是島上的人,而且能做出此舉的人絕非一般人,我相信子怡完完全全就屬於這不是一般人之列。
想到此處,我對風妮說道:“如果是你,在情況緊急時,爲了留下某些線索,會不會把自己的內衣套在石像的頭上面?”
風妮瞪了我一眼,低頭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胸部,小聲答道:“你爲什麼要問我?幹嘛不拿你自己舉例子?”
風妮這麼說,我以爲是她嫌棄我說她胸部小,不願意回答我剛纔的問題。於是我換了一種方式,繼續問她:“我沒有其他的意思,你別往歪處想,我只是說如果……如果你是我的女朋友,有一次我陪你逛街,你看到一件很喜歡的文胸,於是我就買給你……那麼,有一天你在這個島上,出了某些問題或者發生了緊急情況,你跑到這裡,爲了給之後尋找你的人留下些線索,比如說你知道我日後會來找你,恰巧你當時就穿着我給你買的那件文胸……如果是你,你會不會把文胸套在石像的頭上?”
我吞吞吐吐的終於說完了,風妮也大概聽懂了我的意思。我這一席問話,正是我剛纔所推斷的。我想,上述情況如果發生在子怡身上,她絕對會把自己的文胸解下來套在石像頭上。
可是風妮聽我說完,卻低着頭默默的不說話,看上去好像有點不好意思。不知道是我剛纔哪句話使她這樣,便問道:“風妮,你怎麼了?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讓你幫我分析問題,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風妮看了我一眼,小聲說道:“必須是,假如我是你女朋友嗎?必須是,我喜歡的一件文胸嗎?必須是,你非要給我買嗎?必須是,我要選擇嗎?”
我急道:“哎呀,我的風大姐姐!我是想讓你用換位思考的方式幫我推理問題,你幹嘛問那麼多‘必須’?”
風妮小聲嘟囔一句,我沒有聽清楚,便:“啊?”了一下。
風妮提高了一下點音量,繼續用蚊子般的聲音嘟囔道:“那內褲吧……”
“我……我……”我暈!我指着身邊石像的倒三角腦袋,暈道:“大姐,剛纔這個石像看上去像米老鼠,所以咱們才感到驚奇,所以咱們纔下來!它之所以像米老鼠,就是因爲頭上套着文胸……你……你偏偏要把內褲套上去……我……我也沒辦法……”
我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去接剛纔風妮說的話,只能想到哪說到哪,於是繼續說道:“如果真的是子怡把自己的文胸套在石像頭上,是因爲當時她穿的正好是我給她買的這件,而且她知道我會來救她,而且我看到文胸必然會知道是她留下的。這樣,她給我留下的線索已經足夠多了。如果當時恰巧她穿的內褲也是我給她買的,而她認爲把內褲脫掉並套在石像頭上比解下文胸套上去更方便,或者當時情況緊急,她認爲我見到內褲之後必然會知道是她留下的話,這也未嘗不可……但是,我認爲,子怡和文胸和內褲相比,文胸更方便脫下來也更能讓我知道是她留下的,更具有說服力!”
我想我費了這麼多話,爲的就是不讓風妮認爲我嫌棄她平胸,但是我似乎越說就越覺得自己說的不對勁,好像越說就越在誇耀子怡的胸部是如何大,她的文胸是多麼的與衆不同。
說到最後,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只能問道:“你明白我的意思沒有?”
風妮點了點頭,小聲說道:“我聽明白了,沒關係,我不會介意的,你不是讓我幫你換位思考,讓我幫你推理嗎,讓我必須說嘛……所以我就說啦……”
內褲?我在想,風妮爲什麼要說內褲呢?她……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剛纔她問我,必須讓她選擇。那她爲什麼要選擇內褲呢?對於男人來說,女人的內褲比文胸更具誘惑力……她爲什麼要這麼回答?難道……難道她想誘惑我?
我經常YY的毛病又犯了,我情不自禁的YY起這個能隨時知道我正在YY她的女人起來……
風妮立刻瞪着我,怒道:“你幹什麼呢你?”隨即輕輕拍了我的腦門一下,氣道:“不許再瞎想了!告訴你吧,我從來都不戴文胸的……”
我看着風妮平坦的胸部疑惑道:“不會吧?我……我……”我在想,如果這是這樣,就算再小再平,那起碼也能看到兩個突出小豆豆……”
風妮繼續不好意思的答道:“你別瞎想了,夏天最熱的時候,我也是穿着警服,然後外面套着白大褂,所以……你看不到的!哈哈!”
我想我真的是無語了,面對這樣一個即不會開玩笑,又容易鑽牛角尖,又隨時能知道我在YY她的女人,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子怡將貼身的衣物留下來,這已經是極爲重要的線索了。我要馬上圍繞這一線索尋找下去,我不能拿這麼重要的東西和身邊的女同事再開玩笑了。
想到這裡,我鄭重的對風妮說道:“不管你的假設是什麼,我現在可以斷定,子怡肯定來過這裡,而且她的文胸就是她留給我的最重要的線索!如果這件文胸不是子怡的,是別的人,那這樣的機率……”
說到這裡,我突然想到風妮之前說的那句話:“沒見過這麼大的文胸是嗎?我告訴你,歐美女人都比亞洲女人發育的好,你手裡這個不算什麼!”是呀,萬一是其他人留下的呢?就算島民不會褻瀆自己的信仰,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也許是其他上島的遊客呢?
想到這裡,我的腦子又一片混亂。
在我混亂的思考之際,風妮開始在教堂的室內走動。很顯然,她正在尋找其他線索。她說道:“你YY我有什麼用?你自己站在原地瞎想有什麼用?我要是你,就搜遍這間屋子,看看還有沒有其他線索!”
對呀,風妮的話提醒了我。我承認,最近我不知爲什麼,做事變得猶猶豫豫起來,之前那個雷厲風行的我跑到哪裡去了?估計我八成是繼承了我的本無的諸多“優點”……
隨即,我開始和風妮分頭在教堂裡搜查起來。
教堂的格局很簡單,石像前面是一個能容納一百來人的大廳,石像正對面就是先前我們在外面看到漆黑色的、緊閉的大門。
來到門前,我斷定這門是由很厚的鋼板製成的,並看到門後有三道粗大的鋼製門栓緊緊的插着大門,難怪我們從外面怎麼打都打不開它。教堂大廳的四周再也沒有其他門,上面有幾扇窗子,其中一扇的窗臺上坐着正在放哨的鐵蛋和柯震南。
石像所在的主席臺後面似乎還有一點空間,我和風妮查檢查完教堂內部所有的空間後,幾乎同時發現了這一點。招呼風妮來到石像跟前,準備繞到石像後面去。
就在我們準備繞過去的一剎那,我擡頭看了面前的石像一眼。石像就在我的正前方,它矗立在主席臺上,比我高出了很多。此時的石像雖然頭大身小、身形佝僂,但顯得高大威武,使站在它面前的我有十分沉重的壓抑感。這種感覺就好像我們站在各種寺廟大殿裡神像面前時的感覺一樣,神像是那麼高大而神聖不可侵犯,而它面前的我們卻顯得非常渺小。
繼續端詳面前的石像,我突然間又想到了什麼……石像看上去很眼熟,似乎我以前在哪裡親眼見過它。是親眼所見,而不是來自我的本物的記憶……它是什麼呢?
我瞬間打了個冷顫!
我想到的同時,我的身體開始發抖,以至於我身邊的風妮都看到我的異常。
我想來了!真的想起來了!這個石像就是……就是在我13歲的時候搶走我妹妹的外星人!
我的舉動不僅引起了風妮的注意,就連在上面窗臺上放哨的鐵蛋和柯震南都已經看到。鐵蛋在上面喊道:“楊哥,你怎麼了?是不是發現了什麼?”
一連串時間與空間的交集在我本已經混亂的大腦裡撞擊着,我呆呆的張大嘴,指着石像,吞吞吐吐道:“是它們……真的是它們……就是它們……”
風妮急道:“科長,你怎麼了?他們是誰?石像怎麼了?”
我繼續指着石像打着哆嗦,此時我已經滿頭是汗,我盯着石像那雙蜻蜓般的巨大眼睛,身體本能的往後退,慢慢的退到主席臺對面的椅子前。繼續往後退,椅子腿絆倒我的腿,讓我重重的坐到椅子上。但我依然用手指着石像,急道:“是它們……真的是它們……就是它們……”
此時,我已經無法控制我身體的動作,更不能組織我的語言。我能想到的就是當時那刻骨銘心的殘酷記憶……當時那可怕的經歷……外星人撫摸我頭髮時的感覺,我現在還記憶猶新……還有,我妹妹被它們帶着時的求救聲……最後,還有我爬到窗前從已經起飛的飛行物舷窗裡看到妹妹那驚恐的表情和無助的眼神……
它們又回來了……
或許它們一直都沒有走……
鐵蛋已經從上面下來,迅速來到我身邊。風妮也跑過來,一邊給我擦汗一邊問鐵蛋:“鐵蛋,你以前沒見過楊哥這樣吧?你知不知道,他是不是有心臟病或者哮喘病或者羊角風之類的病史?”
此時的我,真的很像吐血……
我的思維已經夠混亂的了,風妮居然我問有沒有病,我真想站起來大嘴巴抽她!
唉?我彷彿緩上來了……我都想大嘴巴抽人了,還不是緩上來了?
我看了看面前風妮,又看了看鐵蛋,同時接過鐵蛋送過來並打開的礦泉水喝了一口,開始慢慢的說道:“沒事了……我沒事了……”
說完,我看了看風妮。她指了指我的胸口,又指了指自己的頭,然後朝我微微笑了一下。
我驚奇的小聲問她:“都被你知道了?”
風妮答道:“那還用說,不然我平白無故問你有沒有羊角風乾嘛,這叫憤怒轉移療法。不過,轉移別人憤怒的代價就是找抽……”
聽風妮說完,我突然站起來,用雙手將她的雙手緊緊攥住,激動地說不出話來。這次真的是很激動,都有點讓我感動的熱淚盈眶了。因爲風妮能讀懂我的心,把我從即將崩潰的邊緣拉回來。
我緊緊的握着風妮的雙手,感覺到她那兩隻柔軟的小手的冰涼。這是我第一次拉她的手,是爲了感謝她。而她,已經感覺到我雙手的炙熱,而且正在我的雙手中享受着我的炙熱。我能感覺到,她想讓我把這份炙熱傳遞給她……
“楊哥,你在幹什麼?”鐵蛋晃着我的肩膀急道:“你不會真的有什麼病沒告訴過我吧?別拉着人家女孩子的手不放,你怎麼了?”
“我……我……我這是怎麼了?”我不知如何是好。
我看了看對面被我緊握雙手的風妮,我們四目相對的瞬間,她逃避了我的目光,她將目光轉移到被我緊握住的雙手上,轉移到在我們兩雙手下面還垂着的一個文胸上……
她輕輕地、柔柔的說道:“還找子怡啵?”
我好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隨後立刻鬆開了風妮的手,說道:“找!找!馬上找!”
再看風妮,一直不好意思的低着頭。
我急忙解釋到:“對……對不起,我剛纔一時太激動了,只想感謝你……”
這時,我身邊沒心眼兒的鐵蛋突然又補上一句:“楊哥,你激動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拉女孩子的手呀!”
此話一出,我瞬間無語,風妮瞬間臉紅……
大家總不能這樣尷尬的站着,我趕緊轉移話題,指着石像說道:“這座石像是外星人的塑像,在我13歲的時候,我妹妹就是被這些外星人給抓走的!”
聽我說說完,鐵蛋恍然大悟道:“哦,原來是這樣,我說你剛纔怎麼這麼激動呢。”
我點頭道:“是呀,真沒想到,咱們在教堂大門上看到的圖騰,還有以前我在四川古墓裡看到的壁畫,以及這座石像,它們都是我13歲時遇到的外星人。看來我和這幫狗日的外星人還真TMD有緣!”
聽我說完,鐵蛋激動地點頭。
此時的風妮恢復了正常時的臉色,但卻用比平時和我說話溫柔一個八度的口吻對我說道:“說不定我們繼續調查下去還能找到你妹妹的線索。”
聽風妮說完,我注視着她的眼睛,心裡想着:“親愛的,你總是能想到我的心裡。”這句話是我的玩笑話,因爲我知道,不用我說出來她也知道。這是我爲了不讓她生氣而故意逗她的。
風妮立即略有羞澀的低下頭,我能看到她微微的一笑,有點像情竇初開的少女……
長話短說,隨後我們在石像後面找到一個門洞,穿過門洞有幾個房間,房門都沒鎖,進去搜查了一番,基本上斷定是神父和教堂工作人員居住和存放日常用品的地方。
此外,就再沒有其他的發現。隨後,我們打開教堂的大門,讓柯震南也進來,我們四個人站在石像前討論下一步的行動。
我注視着石像對大家說:“到現在就沒有其他線索了,但我的直覺告訴我,線索就在教堂裡。”
看着石像,凝視它那雙蜻蜓般的大眼睛,我又產生了強烈的壓抑感,彷彿覺得呼吸都有點困難了。
風妮顯然又讀出了我的心思,說道:“咱們插好教堂的大門,然後到後面神父的房間去討論吧,在這裡我看到這個外星人的雕塑就覺得彆扭。
鐵蛋和柯震南都同意風妮的提議,大家來到石像後面神父的房間。在房間裡找到幾把椅子坐定之後,大家從揹包裡取出水壺喝了點水,稍事休息。
鐵蛋說道:“剛纔我們搜的夠仔細了,已經在整個教堂裡轉了好幾轉了,也沒有發現什麼呀。”
我答道:“是呀,如果說石像頭上的文胸真是子怡留下的,我可以斷定她肯定來過教堂,並且把文胸套在石像頭上。但是,後來她又去哪了呢?”
風妮問我道:“是呀,正如你之前說的,在石像頭上頭文胸絕對不能是島民所爲,對吧?”
我點頭道:“是的,反正我是這麼認爲的!”
風妮繼續說道;“那麼你想想,教堂的大門是從裡面插上的,插門的人肯定是從其他什麼地方離開教堂的。還有,如果是子怡給石像套上文胸,然後又跑出教堂去了別的什麼地方,教堂裡的人或者是最後插門的人看到石像頭上的文胸不會置之不理吧?這就有些說不通了。”
我解釋道:“會不會是情況緊急,教堂裡的人來不及處理……處理文胸?”
風妮道:“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但是我剛纔說的最關鍵問題是,插門的人是怎樣離開教堂的?通過我的觀察,大門緊鎖以後,除了剛纔我們下來的窗子,沒有其他地方可以出去了。但想從窗子出去,沒有繩索,梯子之類的東西是不可能的。再有就是,爲什麼要從裡面插好房門再跳窗戶出去呢?沒有道理呀!”
我點頭道:“嗯,大門也有可能是子怡從裡面插上的,然後她再套上文胸。”
風妮說:“最重要問題是,不管是誰從裡插的門,他插完門以後去哪了?”
我說道:“是呀,解釋不通了。之前我們一直認爲島上所以的人都跑到教堂裡,或者是爲了避難,或者是爲了其他某種目的,總之他們跑進來以後就牢牢的插上了大門。但是,門關嚴了,人又去哪裡呢?”
這時,一直沒有說話的柯震南開口了,他小聲說道:“會不會有暗道?”
他的話音剛落,我們衆人的目光全部投向他。只見他正指着身邊一個很大的、關着門的木櫃子的底部,在櫃子最下面的門框上有很多腳印和污跡。
見此情景,我起身躍到櫃子前面,伸手打開櫃門。
只見,櫃子裡出現了一條傾斜向下的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