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這兩個小子放下來,讓他們放鬆,幫他們鬆馳一下身體肌肉……”
似乎是‘喬閻王’從我的身後冒了出來,對着抱着我的戰友吼着說道:“把他放平,把他帽子脫下來給他的臉扇點風,讓他好自由呼吸……”
“是!”
這是謝劍的聲音,這小子很麻利地就將我的帽子卸了下來,我只感覺到頭上一鬆,我的身子就平躺在了地上,然後他用衣袖在我臉上撫了一把汗,拿起我的帽子竟然感覺沉甸甸的全是汗水,那裡還能扇啊,他立即把自己的帽子脫了下來……
我努力地呼吸着,只覺得肺裡彷彿有團火在燒,當謝劍扇來的風降臨時,我才覺得自己舒服了一些,***,這狗屁的訓練差點就要我的老命啊……
似乎剛在在我身邊發出鼓勵的聲音那人竟然是‘喬閻王’,**,這傢伙怎麼這麼好心了,我偏了偏頭,看到彭拯那小子竟然已經坐了起來,我終是心裡鬆了一口氣。
“深呼吸,深呼吸,***別這麼快進出氣,慢慢吸氣,慢慢吁氣,這樣才能讓你以最快的速度恢復元氣。”
雖然‘喬閻王’的聲音極其可惡,可是我不得不說他講的方法很對路,我強迫着自己按照他的方法做,終是覺得自己狂跳的心臟已經慢慢的緩和了下來。
“起來!起來!***你們倆給我起來!”
看着我們額上的暴出的青筋慢慢的放鬆,而我們越來越習慣了這種深長的呼吸後,漸漸地放鬆了下來,讓我們震驚的事情又發生了,也讓所有的戰友面上露出不忿的是,這個比黃世仁還要惡毒的‘壞蛋’竟然突然一手一個把我們倆又拽了起來!
雖然我並沒有反抗地被他一把抓了起來,甚至看到彭拯似乎站不住,我一把扶住了他,然後用眼睛狠狠地瞪着‘喬閻王’,用謝劍後來告訴我的話來說就是我像毒蛇一樣的瞠視着他,我敢說如果‘喬閻王’再對我作出什麼要命的指示,我一定會殺了他,媽的敢把我往死時整,老子和你拼了!
可是‘喬閻王’並沒有躲避我的目光,甚至他的眼睛裡發出了更爲兇悍的寒芒,他狂熱地看着我,大聲向我說道:
“別***這樣瞪着我,熊兵!如果你們想要讓自己變得更強,那就聽我的!”
如果你想讓自己變得更強,那就聽我的,我的目光裡面立即就從憤怒轉變成迷惑!什麼意思?你‘喬閻王’會有這麼好心麼?
“使勁繃緊的一身的肌肉,對……就像我現在這樣,讓你身體每個組織的肌肉都繃緊起來……”
然而,並沒有讓我考慮太多,‘喬閻王’將雙手伸直,雙拳緊握,只見他一身的肌肉和青筋一根根地爆起,他怒斥着我照他的方法做,目光裡竟然滿是興奮的光芒。
作爲一個新兵一直以來都被動地服從着他的命令,而且他目光裡的神色也讓我彷彿難以置疑,再說也沒有讓我再去做什麼不可想象的激烈運動,我和彭拯定了定神,也不由自主地學着他的方法做了起來。
“繃緊……用你現在所有的體力全力繃緊……繃緊的同時想像着你體內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四肢,堅持三秒鐘,堅持……再放鬆……再放鬆……再來……”
看到我和彭拯的手舉得並不平行,他會上前將我們的手臂擡起來幾分,我發現他的目光裡面再也沒有了開始的不屑和藐視,他竟似有一種彷彿至誠信徒般的狂熱,此時的他更多像一個發現古代瑰寶的文物考古學者,或許幾分鐘前還是人見人厭的閻羅王變成了這副模樣,讓我不禁產生了一種人物性格判定的混淆。
“這次將所有的力氣都用在雙臂上,想像着自己體內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到你的手掌中!”
在我連續做了十餘遍之後,‘喬閻王’沒有管彭拯,他突然叫我停了下來,然後不知道這傢伙從那裡找來了一塊青磚,他竟然還撿起我的帽子放在了上面,他瞪視着我說完上述的話後,突然對我吼道:
“使出你所有的力量劈到上面來,快點!使勁……”
讓我劈青磚?**,你有沒有搞錯?
我知道劈磚這活不算稀奇,甚至我聽說過那些中國的特種兵和偵察兵甚至能用頭就把磚頭撞得粉碎,更別說用手了,所以竟然你‘喬閻王’能在我面前將青磚劈開,總有一日我也會在你面前將青磚劈開。
在訓練之餘,會拿起一塊青磚來仔細研究,也會用手在上面試試自己的力道能不能劈開,但每次只換來我手掌的劇痛,甚至連全力也不敢用上,可是你現在卻讓我來劈磚,我又沒練過,怎麼可能呢?我傻傻地看着‘喬閻王’,那一瞬間實在是呆住了。
“媽的,熊兵,別放鬆……繃緊,用上你的全力……”
看到我眼裡的迷惑,看着我因爲思想不集中肌肉在慢慢地放鬆,‘喬閻王’彷彿立即知道我在想什麼,他立即向我怒吼起來,大聲地咒罵道:
“廢物,你不是想戰勝我麼?連一塊磚也不敢劈,你***是不是男人?如果不是,就***給我滾出部隊,老子不要你這個不帶把的……”
“**,放你媽的屁……老子就劈……”
我被‘喬閻王’一句話直罵得七竅出煙,我雙眼都快要噴出火來似的瞪着他大罵起來,然後狂吼一聲就豁出去了,一拳打在他手中的青磚中間。
‘啪’的一聲悶響,青磚斷了,而且斷成了三截。
時間就在那一刻彷彿靜止了,我呆住了,彭拯呆住了,周圍的戰士都呆住了,我***竟然把這塊青磚打斷了?而且斷成了三截?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目光呆滯了足足五秒,然而就閃過一絲喜悅,我知道自己終於做到了,我幾乎都要興奮得跳了起來,可是一擡頭卻看到了‘喬閻王’那冰冷的目光。
他的聲音冷酷無比:“你剛剛罵誰?”
我的心情立即彷彿從炎炎夏日掉入了千年冰窯,一句也說不出來了,拷,你不是明知故問嗎?剛纔罵的當然是你,可是我不知爲什麼卻如論如何也說不出這句話來了。
“哼,罵得好啊!晚餐後,給我做一千個俯臥撐,十趟四百米障礙,如果少做一項我就讓全排新兵陪着你訓練一個晚上!”
目光冰冷的讓人幾欲凍僵,作爲敢第一個當着他的面對他辱罵的新兵,他口氣平淡地向我宣佈了以上判決,他的作法惡毒之至,一人拖後腿就全排受罰的這種政策,讓所有的新兵都無奈地接受他的任何判罰,畢竟害了自己都算了,連累了戰友會讓自己感覺到無地自容。
“全排集合!”
說完以上的話後,‘喬閻王’不再理我,而是冷冷地下達了命令,然後看着這些新兵蛋子一個個地帶着疲憊的身子排好了隊,他面無表情地說道:
“這次考覈基本上讓人滿意,張豐寶同志奪得第一,是這次考覈的訓練標兵……要作出嚴肅批評的是最後兩名彭拯和林大海,他們的速度比倒數第三名,慢了二分三十秒,所以彭拯你將享受與林大海同樣的處罰……”
還好,‘喬閻王’似乎沒有再找我們麻煩的意思,可是我不禁和彭拯對望了一眼,雙眼裡不禁都露出一股絕望之意,剛纔劈磚成功的喜悅瞬間灰飛煙滅,我們似乎看到一切的苦難似乎纔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