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十數天的外交努力最終失敗的日本政府,在英國方面的壓力下最終屈服。3月1日,日本政發表了立刻從清國撤軍的聲明,聲明非常簡單,根本沒有提到此前日軍在清國所遭遇的失敗,只是表示爲東亞和平,並響應英法美各國之和平要求,日本將率先從清國撤軍,以表達日本和談之誠意。同時,在撤軍完成撤軍後,日本首相伊藤博文將親自前往清國進行談判。同日,日本政府正式下達撤軍命令。入侵清國的日軍全部放下武器,在清軍的指揮下協調下,山東日軍前往大沽、遼東日軍前往大連登船回國。在太平洋艦隊的不眠不休的打擊下,日本失去了所有的能進行遠洋運輸的船支,撤軍的任務只能由清國的貨船來完成。已經失去一切的日本軍人,每人僅帶着五天的口糧向着各自的登船地點前進。
大連灣,日軍第四師團長黑川通軌在與清軍獨立團長樑華殿進行“友好”的握手後,第一批登上回國的船支。上船前,黑川通軌被告知要多帶乾糧,儘量不食用船上的伙食。而且船主也被通知必須友好的將日軍第四師團安全的送回日本。事實證明,這種提示的真的友好的表現。
相對日本第四師團,其它的日軍日子就不好過了。首先就讓日本人想不到的是,他們用來擡傷員的擔架因爲是從清國砍的木頭做的,在把傷員擡上船後也被強行收繳,憤怒的日本兵在清軍的槍管面前卻是敢怒不敢言。曾經看到日本軍隊就潰散的清軍,在接連獲得對日戰爭勝利之後,已經再也不害怕日軍了。日本兵面前的清軍囂張的神情和一言不和就搬出黑洞洞槍口,日本兵們相信清兵們真的敢開槍。
而苦難的日子還在後面。原本行駛三天就能抵達日本的運輸船卻足足開了六天,因爲開到半路船壞了。只能停船修理。但就是這麼一等,日本兵們隨身攜帶的口糧就不夠吃了。船上到是提供吃喝,不過當然是要收錢的。只是那價格真的讓人無法接受,單說一個饅頭你不用白麪用雜糧做也就算了,還要賣上一兩銀子一個,肉包子是二兩一個。其它的就更不用說了,日本兵們感覺自己遭到了無情的勒索怒火沖天的找到船主,卻碰了個軟釘子。
“我又沒逼你們買,嫌貴可以不買嘛。”船主悠然的拿起個包子咬了一口,然後開始吧唧嘴。食物咀嚼的聲音和肉的香味讓餓了一整天的日本兵們再也忍不住。帶隊的軍官被迫以軍隊的名議簽下欠條。食物很少,爲了給大日本帝國省錢,每個日本兵每天僅有一個雜糧饅頭,也就是每個人一天一兩銀子的開銷。因爲除了人就沒有其它的東西,所以每條船上帶足足一千名日本兵。僅僅三天就是三千兩銀子呀。而且皇上還要額外給每條船發一個人二兩銀子的運費。雖然他們的這些船雖然隸屬太平洋貨運公司,雖然要向公司繳納管理費用。但在船上賣吃食的錢可是紮紮實實的的落到自己口袋的。來回一趟就是三千兩白花花的銀子。船主們都笑瘋了。
船主們在笑,因爲他們紮紮實實的賺到錢了。但更高興的是林永翔,因爲他知道一些船主們不知道的事情,那就是皇上向日本政府收取的運輸費是一個人二個英鎊。興奮之餘,他已經開始聯繫德、法、意三國的船廠,他要爲太平洋貨運公司購買萬噸級運輸船。對於三年前皇上要求他佔有太平洋全部貨運量的五成的目標。如今他信心十足。
在“皇上聖明”的歡呼聲中,抵達橫須賀的運兵船主們拿着欠條立馬找日本當局要錢。日本政府很快就付了錢,因爲日本這邊一天不付款,清國的貨船一天不開出來。那麼日軍就無法完成撤軍,那麼清日之間的戰爭就不算是結束,那麼清國的太平洋艦隊雖然不再攻擊日本沿海,但他們也將繼續封鎖日本列島,那麼早已糧食不足的日本列島就要餓死更多人。
3月18日,隨着日軍最後一支部隊離開清國國土,大清剛剛成立的外交部部長李鴻章就對外發表聲明。日本政府從清國土地上的撤軍行爲正真表明了日本政府和談的誠意,爲此,清國將太平洋艦隊全面從日本撤回,解除對日本列島的封鎖。
消息一出,英法德等各國的貨船紛紛前往日本,戰後的日本什麼都缺,早一天抵達就意味着早一天獲得利潤。可誰也想不到的是,第一介抵達日本的貨船正是長年走私日本的張樸芳。他早就等在日本外海,太平洋艦隊離開的第二天,他就帶着五艘裝滿糧食的貨船抵達了大阪港。
3月20日,光緒發出上喻。爲正真回覆東亞和平,清日兩國應當立刻展開具體的和談進程,清國將委派大清外交部長李鴻章爲全權代表與日本和談,同時指定日本必須派首相伊藤博文做爲唯一全權代表。談判地點定於日本馬關春帆樓三樓。
日本早就聲明會由伊藤博文親自談判,但對於清國還要指定談判人員頗爲不滿,但事實上卻是改變不了什麼。而清國朝廷中對於皇上強行要將談判地點定在日本,朝中大臣幾乎全部反對。紛紛上折言道:敵敗,當乞俘來降,談判地點當選清國國內爲佳。但光緒不顧衆議堅持如此安排。
3月21日,日本回應同意。同天,已經完成修復的北洋艦隊接到命令,定、鎮、來、經、靖、濟六艦從各自維修港前往大沽集結。平遠最終還是放棄了,傷的實在太重。最後被拆除,火炮和其它材料用來修復其它六艦。
“去日本,去馬關。將那羣東洋矮子曾經加諸這個國家、這個民族和你個人的恥辱一次性都給朕拿回來……”說着光緒雙拳重重的砸在龍案上。想着離別前皇上猙獰的臉,李鴻章和唐紹儀在大沽登上了北洋艦隊旗艦定遠號。25日清晨,北洋艦隊進入馬關。李鴻章在馬關受到伊藤博文恭謹的而熱烈的迎接。
26日,清兵接管春帆樓,李鴻章一行檢查了談判地點及設施。27日清日談判正式開始。結果還沒等李鴻章提出條件。日本人就先不滿意了。
“八嘎,爲什麼我大日本帝國的椅子比你們要低二寸?這是對大日本帝國的侮辱。”伊藤博文臉上漲的通紅,他雙手撐着桌子,義正嚴詞的詢問着李鴻章。
李鴻章悠然的喝了口茶,放下茶杯輕輕的說道:“少川,發報給皇上,就說大——日本帝國認爲我們大——清國侮辱了他們,日本人不想談。順便通知北洋艦隊,我們今晚就回國。”說完,李鴻章站起來就往外面走。
伊藤博文本來就畏懼李鴻章。在李鴻章面前伊藤博文也一直以學生相稱。今天李鴻章的舉動真的把伊藤博文嚇住了,伊藤博文如何也沒想到李鴻章連解釋也不願解釋,擡起腿就走。如果他們真的發報回國,那按清國皇帝的脾氣就會再次把太平洋艦隊派來,加上已經修復的北洋艦隊。那日本將永無寧日。
伊藤博文連忙拉住李鴻章的衣袖:“中堂大人,我們只是想要平等的進行談判。”
李鴻章輕輕一揮手:“要麼坐在這裡用嘴巴談。要麼用大炮談。你選一個吧。”
伊藤博文如同脫力般的坐下了。李鴻章臉上微微一笑。他終於明白皇上爲什麼非要鋸掉二寸日本人的椅子。這是對日本進攻大清的報復,大清沒有力量進攻日本列島,就用這種方式宣佈大清無可爭議的勝利。也藉着這種方式,在談判開始前就打擊日本的信心,爲後面的談判爭取心理上的主動權。
李鴻章不知道的是,這所有的一切就是光緒出於狹隘的報復心裡。在後世恥辱的地點。進行一場勝者的談判。
談判開始了,做爲大清全權代表的李鴻章剛提出了大清的條件,就把日本人震到了桌子底下:第一,釋放琉球國王並承認琉球主權、承認大清對琉球無可爭議的宗主國權。第二從朝鮮撤軍。承認朝鮮是大清藩屬國,割讓北海道,同時開放橫濱作爲通商港。第三賠償大清戰爭賠款十億兩白銀。
“這不可能。”伊藤博文沒有絲毫猶豫的於與拒絕。
第一個條件到是可以商量,反正此刻琉球已經全境被佔領,失去海軍的日本也沒辦法奪回。至於後面的條件那是決不可能答應的。雖然只剩半個朝鮮,卻早已被視爲日本騰飛的基石,失去了朝鮮那日本在這次戰爭中將一無所獲。清軍有能力卻不越過漢江收復漢城,這讓日本政府看到了希望,日本之所以願意和談的最主要原因就是想保住最後的半個朝鮮,如今卻在談判桌上要回,這讓日本人如何能夠接受。北海道,佔日本領土的五分之一。這要是割讓給清國還不如直接投降算了。橫濱,在東京灣內緊挨着日本首都東京。依照當前世界的習慣,一但開放爲通商港,清國就有權要求在橫濱駐紮一支艦隊和一支陸軍。日本未來的第一目標始終是清國,如果讓清國在自家首都附近駐紮一支部隊的話,那將來還怎麼打。更別提那高達十億兩白銀的戰爭賠款,如今日本連一億兩都拿不出來。因爲清國的條件,談判從一開始就陷入了僵局。
“我希望日本政府考慮清楚再做回答。”李鴻章下放話帶着人就走了。清日之間的第一天談判,僅僅只進行了十分鐘就宣告結束。
清國開出的條件不僅嚇傻了日本人,也震驚了英美德等各國公使。拋開其它的先不說,對於目前每年財政收入只有八千萬兩白銀的清國而言,十億兩白銀的戰爭賠款相當於12.5年的清國財收入。就讓所人聽聞此事的人都認爲這不是真的。英國政府都認爲即使英國遭到日本如此嚴重的攻擊,也不會向日本索要如此高的賠款,因爲日本根本拿不出來。而因爲數年來在清國均未獲得利益的俄國的尼古拉二世得知此事後,更是叫嚷道,清國皇帝是個瘋子,爲什麼不直接要求日本併入清國版圖好了。而德國威廉二世立刻召集衆大臣,咬牙切齒的說道:不管清國最後能拿到多少賠款,你們想盡一切辦法要從清國嘴裡給我都扣出來。
同時法國意大利等國都紛紛打起了這筆巨大戰爭賠款的主意。
介於目前的形式,日本政府只能懇求英美介入。但清國巨大的利益使英美等國都紛紛表態,不會在雙方取得談判成果前介入戰爭。英國方面出於維持遠東地區主導優勢,主動擔起聯繫清日雙方的紐帶。在英國的聯繫下,第二天清日雙方的談判代表再次聚集春帆樓,伊藤博文很爽快的答應下了第一個條件,但後兩個條件也開始一點點的艱難的侃價過程。
不知什麼時候,清國的和談條件泄露了,日本民間一片譁然。和談進行到第六天,依然無法達成意向的清日雙方再次進行了一個小時的談判後宣佈休會。
春帆樓外滿是憤怒的日本民衆,在部分軍官的鼓動下叫囂着要將清日戰爭進行下去。日本的憲兵們排成的警戒線都差點被憤怒的人羣衝散。此明滿臉笑意的李鴻章緩緩踱步而出,在春帆樓外坐上軟轎離開。這時的人羣中一個滿臉橫肉的日本男子推開衆人衝到前面,從懷中掏出一把手槍對着李鴻章的坐轎連開五槍。在一片驚叫聲中,人羣相互踩踏四下散開,而開槍的日本男子也被憲兵抓獲。
聞訊而來的伊藤博文看到李鴻章走下軟轎纔出一口長氣,就發現李鴻章左臉的鮮血已經流到胸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