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須的廢話
唐紹儀已從上午等到了快晚上了,中午飯都沒人管。正餓着肚子滿腹牢騷。本來在漢城做個駐朝鮮漢城領事,乾的也有聲有色,不想皇上親自下令將他調回。臨行前袁世凱爲他餞行之時還說他被皇上看中,此行定是名利雙收。沒想,到了地方皇上一面沒見着,到是讓他到一軍校任一副幫辦。這次面聖,岑春煊還提醒很多面聖奏對的細節問題,可讓人等這麼一天他可實在是等不住了。其實光緒對唐紹儀怎麼安排也是頭痛的很。唐紹儀可是後世民國第一任內閣總理,本事自是不用說。可此人才能在於內政外交,可現在的光緒無權。招他回來不過想的是將這些人都放在身邊,以免被別人拿走。就像是買股票,把原始股拿到手再說。可等人回來了又不知道放哪。只能先安排到軍校做個副幫辦。
“臣等參見太后,參見皇上。”岑春煊、唐紹儀雙雙跪在地上。
光緒一看又是跪下,想叫人起來吧,這還擺着個太后呢。
“起來吧,說說是什麼事呀。”慈禧依然安做龍椅之上。光緒只能站在一旁。
其實通過這幾個月的交往,岑春煊對唐紹儀的映像很好。實幹有能力,加之皇上多次提到要他多提點一二。所以這次帶上唐紹儀一同面聖。沒想皇上出去了,這一等等來了太后。這可不是在外,岑春煊怕唐紹儀說錯話,所以他就先說了:“回太后。建新式學堂之經費不足,尚差二十五萬兩。而戶部一時又無法拿出足夠的銀兩,回話說要等下月。新式學堂恐會延期。故而報於皇上知道。”
“等等,前日不才給你們送去三十萬兩嗎?怎麼還不夠?怎麼會差這麼多。”光緒心中不解,這之前都是有預算的。應該差不了這麼多才對呀。
一來二去問明白了,原來軍校在建校之初的預算時,未算入野外越野場地之費用及未能正確估計校內場地修整之費用。軍校的錢不夠,就挪用了學堂的經費。而前日那三十萬兩是用來支付軍校所用槍械彈藥之費用。岑春煊還拿出帳本呈上。
“帳就不看了,在軍校之時方良已於朕提過錢糧之事。此事還怪的不你們。小寇子,你看看內務府內還能拿出多少來,先給他們補上吧。”
寇連材一聽跪下了,可憐惜惜的說:“皇上真不能再從內務府拿了,再拿這後宮用度就真不夠了。”
光緒嘆了口氣:“實在不行那就只能延期了。這樣吧,你們二人先回去,朕再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再擠出來點。”看來只能另找時間再和唐紹儀談談了。
本以爲就這樣了,沒想慈禧到是說話了:“皇帝,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讀書是天下頭一等大事,科舉和這學堂同樣都是爲國選拔人材,豈可因錢而費。小李子,一會下去後從哀家的慈寧宮內拿三十萬兩給他們。”
“臣等代天下學子叩謝皇太后恩典。”岑春煊、唐紹儀怎麼也沒想到慈禧會在這時候拿錢出來。
“你們要沒其它什麼事就都跪安吧,哀家還想和皇上說說話。”慈禧下逐客令了。
“臣等告退。”得,除了禮親王世鐸還說了兩句話外,額勒和布、張之萬、許庚身、孫毓汶四人一句話沒說跪了四回,就被趕回去了。其實是這期間來了個小太監給李蓮英說了幾句話,而後又告訴了慈禧。慈禧在收到的線報,光緒是在軍校內待了一天,所以她放心了。也就讓這些軍機們都回去了。
等人都出去了,慈禧指着桌上的軍服說:“這個兒是皇上你自個兒想出來的?哀家看還不錯,你換上給哀家看看。”
光緒拿着軍服到後面去換的同時,一面大鏡子安放在御書房中。當光緒換好衣服出來,所有人眼前一亮。光緒邊走邊整理:“這軍服做和很合身,親爸爸您看如何?”
“人靠衣裳馬靠鞍,這衣服穿在皇帝身上到是更顯精氣神了。皇帝你是怎麼想出這身軍服的?”慈禧對這套軍服無不讚賞。臨了還不再問了一句。
“這是兒臣仿德意志國的軍服做的。”光緒知道這是仿二戰時期的德軍軍服,他實在不知道現在的德軍軍服是什麼樣子。又怕說錯話,只好走到鏡子面前,左轉轉右轉轉,然後指着鏡子說:“這傢伙長的很帥呀。”
慈禧一聽,哈哈一笑:“皇帝,哪有人像你這麼誇自個兒的。”
“難道您認爲他不帥嗎。”光緒陪着笑。
這句話到是讓慈禧大笑起來,對着李蓮英說:“小李子,你瞧這皇帝。誇自個兒臉都不帶紅的。”
“那是因爲兒臣本來就很帥。”光緒還轉了一圈。這時的慈禧起身走到光緒身邊,幫着光緒整理起軍服來了。嚇的邊的上太監侍女連上前來。慈禧擺了擺手:“這軍服哀家看着歡喜,都退下吧。”
李蓮英接過話來:“皇上,您沒去慈寧宮的日子裡,太后很少笑的如此開心了。”
“兒臣最近忙於軍校之事,給親爸爸請安的少了。還請親爸爸責罰。”
“皇帝有這份心就行了。來,做下來陪着哀家說會話。”
一老一少兩人就這麼做着,都刻意不提朝政之事,閒話家長的就這麼聊着。只是當說到光緒膳食之時,聽了光緒解釋的慈禧只是叮囑了柳眉注意皇上的身體,到也沒說什麼。等到晚膳時間,慈禧只說了句:“你這膳食也就夠你一人食用,得閒就到哀家這來打打秋風。”說完就回去了。
光緒看着這番光景,想來是親情牌打好了。心裡也是一種寬慰。可今天岑春煊和唐紹儀來找他要錢一事到是讓他是坐立不安。靠着抄家得來的銀子都用光了,其它實物都交給李鴻章變賣的錢是準備給將來辦銀行用的。這個李鴻章都一個多月了還沒能將辦銀行的摺子遞上來,又沒有其的來錢的路子。想要再抄吧,可現在也沒人出來頂撞了。這想抄也要有個名頭呀。光緒不安的來回踱步,當看到鏡中自已穿的軍服時突然有了個想法。
“小寇子,你知道京城中有哪家酒樓茶館比較有名的嗎?明天去幫朕定個雅間,然後通知歐陽振華、周勤、岑春煊和唐紹儀,就說明晚朕請他們吃飯。想什麼呢。現在跟朕去趟皇后那。柳眉,你也跟着去吧。”
隆裕皇后的個性是歷史上一個頗有爭議的地方。在一些史料與研究中,人們往往將她描述成是一個昏庸而愚蠢的妒婦。有些文獻中形容她“總是很和善”、“非常有教養”、“細心體貼”、“溫雅有禮”。儘管她的政治天賦比不上慈禧太后,但是,她“待人接物很是老練”,“顯示過處理事務方面的大才幹”。她博覽羣書,曾經“讀過不同國家的歷史”,在當時相對落後的社會,對於一個生長於封閉的滿清高等貴族家庭、受傳統倫理道德薰陶後直接進入保守的滿清權力中心的傳統女性來說,這無疑是一件富有挑戰的事。陪伴在慈禧身邊的妃嬪女官大多非常封閉,她們不瞭解時事,也不瞭解西方國家的社會狀況。而作爲後宮之長的隆裕皇后,卻做到了“開眼看世界”。作爲慈禧太后的侄女與光緒皇帝的正宮,在帝后矛盾之下,隆裕皇后也並非如同一些學者所認爲的那樣是“堅定在站在慈禧太后這一邊”,盲目參與到帝后矛盾中去,而是儘量調和帝后矛盾,儘管她對政治並沒有極大的熱情。她作爲清廷後宮的掌管者,遵從了中國傳統對婦女的要求,具有忠恕忍讓的品德,“謙讓恭敬,先人後己,有善莫名,有惡莫辭,忍辱含垢,常若畏懼”,是一個典型的中國傳統婦女。皇后崇尚儉樸,又不得寵,沒有額外收入,每月有限的例銀用來日常開銷、孝敬太后就所剩無幾了,自然很少賞賜下人。1891年,光緒十七年。光緒帝的生父逝世,皇后連前去致祭時犒賞門丁僕媼的錢都拿不出,只好“僞爲有病,不往”。所以,她一生不僅未嘗過人間溫情,連真正的榮華富貴也未享過。
戊戌政變後,光緒被慈禧囚禁在瀛臺,隆裕依然進入瀛臺陪伴光緒。而這個時候的隆裕,似乎對其他的事情早就忘記了,只想一輩子和光緒在這個瀛臺廝守下去。從進宮當皇后的第一天起,隆裕就沒真正快樂過,只有這一段囚禁的日子,也許纔是隆裕一生當中最值得回憶的時光。
對於這樣的一個女人,光緒心裡實在沒底。從來不爭權奪勢,安分守己。只是長的實在是太……。光緒想着心事,就這樣慢慢的走到了鍾粹宮前。光緒特意讓宮門人不必通報。
這時的隆裕正在吃飯,光緒進門後,看到隆裕的膳食也就只有幾樣菜色。光緒說了聲:“還有朕的飯食嗎?”
“不知皇上駕臨,未能遠迎還請恕罪。”看到皇上能來自已寢宮,又對自己和顏悅色。隆裕又驚又喜。
“朕還未用膳,皇后這有朕的嗎?”光緒淡淡笑道。
沒有也要變出來呀,隆裕讓下人準備餐具。當要再準備幾個菜時,光緒說:“不必了,就這樣吧。朕看也挺好。另外坐下來,朕還有事要說。”
光緒坐下來,心裡想:不管今後怎麼樣,今天陪你吃頓飯,就當爲以前的光緒賠罪吧。邊吃着光緒說了:“朕有意削減後宮開支,就從你這開始。這樣吧,將你宮中願意離開皇宮的,有其它處所或親戚可投靠的。明兒個報個名冊來。”
隆裕無論是否願意,當然只能照辦。隆裕高興的是皇上能陪着她一同用膳。只是皇上用完膳說了句還要去其它兩宮看看,到是讓她有些失望。但皇上的一句話,讓她真真切切感到皇上對她不再是冷若冰霜:靜芬,不要再將首飾等值錢物品送至宮外典當了,朕還不至於讓皇后要靠典當過日子。
瑾妃比較老實,後世書中也很少提到她。對於瑾妃光緒交待一下也沒說幾句就走了。到是在珍妃那,珍妃以爲皇上幾月未來後宮,今夜會留宿她那。加上以前光緒和她關係很好,到是讓她纏着了好一會了。最後光緒以政務繁忙爲由還板了臉,珍妃才放光緒離開。光緒同樣交待要削減後宮開支,裁減人員。最後還留了一句話:朕不希望聽見有人說你買賣官爵。讓珍妃心中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