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印軍撤回去之後,停止了繼續攻擊。英印軍的炮兵也撤下去了,彷彿一下子所有的攻擊都偃旗息鼓了一般。川西軍這才得以鬆了一口氣。英印軍一次性投入上萬人進攻,即便川西軍是防守的一方,壓力也非常的大。在下午的戰鬥中,英印軍在川西軍的陣地前面丟下了好幾千的屍體。而川西軍第九旅,在英印軍的攻擊上,也付出了上千的傷亡。其中,不少是被英印軍的炮擊炸死的。在英印軍攻擊的時候,他們無法躲避到防炮洞中去,只能冒着英印軍的炮擊進行反擊,因此,損失比較大。不過,就這個戰損來看,已經算是非常不錯的了。今天川西軍付出了差不多兩千的傷亡,而英印軍則死傷了上萬人。再這樣下去的話,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形成對英印軍的全面優勢了。
“旅長,少帥來了!”正在這個時候,杜啓正的警衛報告道。
“什麼?少帥來了?”杜啓正心裡一驚。這裡可是前線啊,少帥怎麼能夠來這種地方呢?萬一有個什麼好歹的,那他可付不起責任啊!杜啓正抓上帽子就衝出了指揮部。看到王毓澤正帶着王威和幾個警衛,在第九旅的防線上視察。
“少帥,您怎麼來了?這裡多危險啊!”杜啓正說道。
“沒事!英印軍不是停止了攻擊了麼?我就上來看看而已!”王毓澤笑着說道。看到防線破損的程度,已經山下類層層堆積的屍體,他就知道剛纔的這一戰有多麼的慘烈。
“這,少帥。還是去我的指揮部吧!”杜啓正說道。他的指揮部在防線後面的樹林中,再怎麼也要比這前沿陣地上安全不少。
“好吧!”王毓澤點了點頭,反正他也視察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該是聽取杜啓正的彙報了。他知道這些人的難處,因爲他的身份問題,所以一直都小心翼翼的。他也不想讓下面的人太難做。
一行人來到杜啓正的指揮部的時候,第九旅的副旅長張瑞峰和參謀長錢泰林也趕來了。
“沒事,我只不過來看看而已,你們都去忙你們自己的吧!”王毓澤說道。一場大戰剛剛結束,作爲第九旅的主官,杜啓正他們三人肯定非常忙碌的。現在有杜啓正向他彙報,其他的人就沒有必要再耽誤了。誰知道英印軍下一次的攻擊會是在什麼時候,免得沒有人指揮戰鬥,被英印軍打個措手不及。
“是,少帥!”第九旅的副旅長張瑞峰和參謀長錢泰林兩人,聽到王毓澤這樣說出,這才離開了。
“老杜,英國人不好對付吧?這一戰傷亡有多少?”王毓澤問道。他來的時候,第九旅的受傷的士兵已經被轉移到山下的醫院了,犧牲的士兵的屍體也被收斂好了。但是,他預計這一戰下來的傷亡不會太小。畢竟,雖然他今天下午呆在指揮部,但伏特山這邊炮火連天,英印軍投入了上萬人的進攻。第九旅即便挫敗了對方的攻擊,但自身要是沒有什麼損失的話,這絕對是不可能的。
“是啊,少帥。英國人和清軍比起來,確實是不好對付。今天下午一下午的戰鬥,我們旅就損失了上千人啊!整整一個營就沒有了啊!加上16日那天殲滅英軍第28步兵旅的時候損失的一個營,第九旅已經損失了兩個營的兵力了啊!現在沒有那個營是滿員的,減員最多的第一營,甚至只剩下了三分之一的兵員了!”杜啓正說道,說着說着,他的眼眶就紅了。雖然,大男人流血不流淚,但是看到自己手下的兵就這麼一個個的死去了,做旅長的他,心裡非常的不好受。
“我知道,老杜。我們的兵都是好樣的啊!但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這場仗不是我們想打的,英國人欺負到我們頭上了,我們不打不行啊!並且,整個中國已經落後太久了,已經快要變成列強的魚肉了。如果我們再不反抗,恐怕我們的子孫後代都會受到列強的奴役。中國要崛起,必然會打大量的仗,會死更多的人。但是,我們別無選擇!”王毓澤說道。現在這個時代,一個國家要想在世界上說得起話,只看一個國家的實力。而川西要想統一中國,要想崛起成爲世界強國,那麼川西只有擊敗敵人,擊敗其他的列強,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辦法。在後世,東方島國日本,不也是靠着擊敗了清朝和俄國,之後才被列強所接納,成爲了世界新興強國的嗎?
“我知道,少帥。我老杜雖然是個粗人,但民族大義還是分得清的。少帥,我老杜向您保證,以後你指哪我打哪,絕對沒有二話!”杜啓正正色道。
“好!那就好。老杜,我向你保證,我們一定能夠爲中國,爲我們的子孫後代打出一個太平盛世的!”王毓澤鄭重的說道。
從伏特山下來之後,王毓澤沒有直接會指揮部,而是去了野戰醫院。野戰醫院就設在河谷之中,三個旅的醫務人員全部都集中了起來,在河谷之中搭建了一個臨時醫院。足以容納上千人。但是現在,整個醫院還是已經人滿爲患了。
剛一走進醫院,王毓澤就聞到了撲鼻的消毒水的味道。以及,從帳篷之中傳來的痛苦的呻吟聲。
“少帥,你怎麼來了?”王毓澤剛走進野戰醫院,就碰到了醫院的院長。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穿着白大褂,手上還帶着手套,身上還粘着一絲血跡,應該是剛從手術室出來。
“劉院長,我來看看。你忙你的去吧!”王毓澤說道。戰鬥結束之後,醫院是最忙碌的地方,他可不想因爲自己的到來,影響了醫院救治傷員。
“好的,那我去忙了,我還有一臺手術呢!”野戰醫院的劉院長也沒有多說,匆忙的離開了。
王毓澤走進了一個帳篷之中,這裡是傷員們住的地方。不到五十個平方的帳篷裡面,居然住了二十個傷員。有一些傷的比較重的,此刻正躺在牀身呻吟。一些傷勢比較輕的,則在小聲的交談着什麼。不過,從他們的眼中,王毓澤準確的看到了一絲落寞。
或許,他們在戰鬥中的時候,憑着一腔熱血,和敵人拼命。但受傷之後,他們或許就得考慮將來的問題了。輕傷還好,重傷和殘疾的話,就無法再留在部隊了。雖然,對於傷殘軍人,川西是提供了不少的保障的。但,難免有做的不到位的地方。
王毓澤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大家的注意。過了兩分鐘,一個靠着門的傷兵,才發現了王毓澤。他一看到王毓澤,頓時瞪大了眼睛。立刻從牀上站了起來,大聲的說道:“少帥好!”然後舉起右手行禮,但是卻發現,他的右手只剩下空蕩蕩的袖子了。在戰鬥當中,他的右手已經失去了。
看到這個傷兵臉上還未脫稚氣,也就十八九歲的樣子。現在卻成爲了一個殘疾人,王毓澤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
“你好!”王毓澤雙手用力的握住了這個傷兵的左手。
“少帥好!”房間裡面的其餘的傷兵,也發現了王毓澤,紛紛站起來向他行禮。不過,一行人已經沒有了手了,還有些傷兵沒有了腳,但是靠着戰友的扶持,也站了起來。剩下的一些重傷躺在牀上的傷兵,也瞪大了眼睛看着王毓澤。
“大家快坐下!不用站着了。我只是來看看大家而已!”王毓澤連忙說道。
在他的勸說下,這些傷兵才重新坐下。
“我代表我父親,代表川西的百姓謝謝你們了。川西的穩定和強盛,正是有了你們的努力,纔會有今天的。另外,我向你們保證,你們是爲了川西而受傷的。川西絕對不會不管你們的。等你們傷好之後,川西會妥善安排你們將來的出路的!你們受傷了,殘疾了。但你們依舊是有用的人。回到家鄉之後,可以在學校擔任軍事教員,村幹部等等。同樣可以爲川西做貢獻的。”王毓澤向大家保證道。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個帳篷的外面,已經圍滿了傷員門。他們目光熱切的看着王毓澤,聽他的保證。原本落寞、迷茫的眼中,漸漸的有了一絲希望。沒錯,他們是受傷了,是殘疾了。但這並不代表他們就是廢人了。即便復員之後,他們也能夠爲川西做出貢獻的,這表示,他們依舊是有價值的。
王毓澤講完之後,傷員門都鼓起掌來。儘管,掌聲並不熱烈,但王毓澤心裡卻熱乎乎的。正是有了這些人前仆後繼的犧牲,纔有了現在的川西。同樣的,川西也不會忘記他們的。或許,在川西的傷殘軍人保障系統中,還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但王毓澤已經下定了決心,等打完這一仗之後,一定要好好的落實一下這方面的事。不能讓這些爲了川西流血的軍人再流淚。
王毓澤並沒有在野戰醫院多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離開了。現在正在戰時,他還有太多的事要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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